服丧期间,齐宛瑶却是病了,还病得不轻,那是将近一个月之后的事。
方氏以为是吕氏的亡魂冲到了齐宛瑶,心紧起来,赶忙地求神拜佛的,还请了算命的来府上做了几场法事,更是请人给齐宛瑶测了八字。
任氏性子硬,没方氏那么迷信,干脆规规矩矩地请了大夫来看。
可大夫说出的结果,却是惊煞了在场的好几个人。
齐宛瑶不是病了,而是怀孕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在场的几个顿时又惊又喜
齐宛瑶被证实已怀了一个月余的身孕,算算日子,刚好是她嫁进府来的那几日怀上的,可见赵弘林的身子骨不错。
但是现在却不是该讨论赵弘林身子骨好不好的时候,本来,齐宛瑶怀孕了,给赵府添丁,是件极大的喜事。
可坏就坏在,如今赵府尚在丧期,如若这时候传出去齐宛瑶有孕,岂不要遭人诟病的?
尽管他们几个心里清楚,算算日子,吕氏过世一月不到,可齐宛瑶肚里的孩子却已满了一个月了,可见越过了吕氏的忌日。
那么摆明了,齐宛瑶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一定是在吕氏出事前怀上的,算不上是在丧期yin.乱。
但是外人不定这么认为。
横竖也就差了十来日,谁会那么较真?尤其是那些巴不得赵府没落的人,更会大肆拿这件事做文章。
旁的也就罢了,在生意上损失点,也当是为了这个未出世的孩子积福。可赵相宜那边的事怎么办?
江宁县裴家,突然间跟赵家的来往生分了些许,现在仅仅只有生意上的往来了。他们可是知道了吕氏的死讯的,如若这时候,巴巴地传出了齐宛瑶怀孕的事,那岂不要让翁氏对赵家更为失望?
翁氏素来注重这些礼仪规制,知道后一定会彻底对赵相宜放手的。
任氏心细,思前想后良久,终是将心里的忧虑跟大家说了。
其实这些个,赵相宜,赵弘林也是想到了的。
可现在能怎么办呢?
总不能因为这个,就让齐宛瑶把肚里的孩子生生地拿掉吧?那样何其残忍
“那现在怎么办呐要服半年的丧呢,等半年后,宛瑶的肚子也该大得不像话了,瞒不了任何人的”方氏急了,她是第一个不愿放弃孙子的
“娘,您先别慌。”任氏定了定心神,尔后宽慰道,“宛瑶是我的媳妇,她肚里怀的也是我的嫡亲孙子,我哪有不管的道理?”
听任氏这般说,方氏才稍安了安心,任氏的性子方氏是知道的,她说有法子,就一定不会出错。
“娘,女乃女乃……”齐宛瑶虚弱地躺在床上,泪眼盈盈,“是我麻烦你们了。”
“傻孩子,说什么话呢,我们是一家人啊”方氏赶忙坐在床沿上,轻轻地拍了一拍齐宛瑶的肩,“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了,可不要轻举妄动了,想吃什么跟我说,我做给你吃。女乃女乃经验丰富,比那些年轻丫鬟子强多了”
“瞎想什么呢。”赵弘林也是走上前来,他眼里有掩饰不住的喜悦,“我该感谢你才是,那么快就为我孕有子嗣了,宛瑶,别担心,不管何时何地,我们都会保全你跟孩子的。”
“就是。”赵相宜也是细细宽慰道,“嫂子你只管静心安胎,法子多的是,小事一桩啦。”
听大家这么说,齐宛瑶心里自是感动万分,双手不自觉地模上了自己平坦的小月复,满心的欢喜。
“大家听我说。”任氏突然认真道。
大家的目光也就齐齐地看了过来。
任氏理了理思绪,缓缓道:“如今也就只能这么做了。”
“弘林,这几**就把手头上的事情大致处理收拾一下,等安顿稳妥了之后,就立刻陪宛瑶去我娘家那边。”任氏有条不紊道,“我娘家离这儿路途算远的,就算有什么消息,也不容易透风,那边有我置办的产业,届时我安排你们住到别院里头去,宛瑶就在那安生养胎吧。”
“对外用什么名头呢?孩子还在服丧,却出去游山玩水,岂不也要遭人诟病?”方氏一时还没模透这个法子的严谨性。
赵相宜却是轻松一笑:“娘跟我想到一块去了。”转而又拉住了方氏的手笑道,“女乃女乃,您宽心,嫂子如今不是病了么,还病得不轻,我们只要对外宣称,嫂子病重,不宜呆在府上,为我……”赵相宜顿了顿,笑容也少了些,转而生涩地接着道,“不宜呆在府上,为我娘服丧,免得不吉利。所以,必须移出府去养病。而且,哥哥还跟着陪去,又不会显得咱们赵家苛刻媳妇的,大家也就不会往深了想,只会相信,嫂子是真的病了,需要养病。”
“相宜深知我心。”任氏点点头赞许道。
“那我也要跟去。”方氏缓过劲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并且语气强烈。
“我也正有这个意思呢。”任氏点点头,“本来宛瑶怀孕了,咱们府上应该谨慎细心地伺候着才是,此番却要为了这些缘故让她一路奔波,住到别院里去,纵使弘林在身侧,也不过是个不懂皮毛的男子,哪里深知孕妇的心思?娘跟去自是再好不过了,方方面面都照应得周全,也宽了我们的心。只是要苦了娘了,明明该是享福的时候,却还要奔波操劳的……”说着,任氏的眼里已起了一丝愧色。
“可恨我身为当家主母,不能跟去,否则该要引起府上多少人怀疑,更让府里上下松散起来。”任氏又说,“不然的话,我还真的很想在宛瑶跟前照料的。”
“你已经很是操劳了。”方氏满意地笑了笑,安慰任氏。
“再操劳也是值得的,更何况,一个不留意,就有可能功亏一篑。”任氏说完,眼里已露精光,“幸而我留了大夫,一会拿些重金堵了他的口才好,他是个明白人,想必此类事情做得不少,有更甚者也未可知,一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的。”
“该是如此。”方氏呼了一大口气,这些事交给她来处理,她可是应付不来。
得到安排之后,齐宛瑶当即就完全地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
其实,去哪里安胎,是否吃苦,这些齐宛瑶都不在乎。
重要的是,赵弘林在自己的身边,这个孩子可以平安顺利的生下来。再说了,任氏所言的别院,虽比不得如今的赵府,却也是个舒适华贵的地方,一点也不会委屈了她的。
几日后,齐宛瑶方氏等人辞别了赵府各人。
临别之际,赵弘林等人去吕氏葬身的那个小村庄里拜别了吕氏。
“娘,宛瑶怀孕了,这是咱们赵家的香火,您安息吧。”自从吕氏故去后,赵弘林的一颗心便松了,心底里再无一点恨意。
和死了的人,能计较出个什么来?
况且,一路折磨算计,吕氏累了,他更累。
此时,他的想法倒比从前简单了许多,只想一心顾好这个家,把赵家的家业做大,让齐宛瑶和妹妹,娘亲大家过上美满的日子。
望着吕氏那孤单的坟头,簇新的鲜花已经凋零了,赵弘林的心思也起了一丝落寞。
“娘,此去一别,媳妇恐怕要长时间不能来您跟前尽孝了,对不住。”齐宛瑶心里是真的有一份悲伤在的。
众人的心里也都跟着涩涩的。
方氏在吕氏坟前倒了一杯酒:“唉,我老了,你也去了,计较不动这么多事了。虽然你现在不是我们赵家的媳妇了,可曾经到底是有情分在的。一路走好,千万要保佑宛瑶平安顺产,给我们赵家添丁,我在这谢谢你了。”
一缕清风徐徐飘来。
似吕氏对大家的回答。
众人叹息了好一阵,方离开了此地,马车徐徐走远了。
孽债已还,一切归于平静。
齐宛瑶,赵弘林,方氏等人走后,赵府一下子就空落了起来。
好在小弘奇的性子活泼些,能逗得大家片刻欢笑。
赵相宜还是保持与裴子君书信来往,元书是裴子君的人,她信得过,赵相莲嫁给元书后,更是变了许多,开始一心一意地过日子,或许可以说,那才是她内心深处的真性情。
所以赵相宜也信得过。
彼时,赵府的那几位关心的全是一件事,齐宛瑶的肚子。
所以根本无人有闲情来揣测自己这边的动静,对赵相宜而言,却是天大的放松了。
她在信中含蓄地跟裴子君说了齐宛瑶有喜的事,虽说信得过传递书信的人,却也害怕万一出了纰漏,泄露了这则消息,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赵弘林走后,赵信良一个人打理两间铺子来回跑很是吃力,任氏见状,便主动提出要搭一把手,反正她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能力不可小觑。
赵信良却说宁可请个掌柜的,也不要任氏劳累,她管理府上,已是十分辛苦。
这时,赵相宜却笑盈盈地说:“爹爹不若交给女儿打理,女儿虽不大懂生意上的门道,这些年却是从书上学会了算账的本领,药铺那边的帐就归女儿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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