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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如意绣庄的任老板娘啊,呵呵,很有点本事的。”方氏眯着双眼笑着将手里的柴火放进灶里,头也不回地对赵相宜说。
听闻赵相宜兄妹俩刚从如意绣庄回来,方氏便起兴聊到了那个任氏。
“也是呢,一个女人家独自在镇上开起了这么大的一家绣坊,可不是要那种自立自强的女人才能胜任的。”赵相宜边帮方氏剥着豆子,边附和道。
方氏也点点头,随后又道:“我听邻里说,她原是嫁过人的。”
“哦?”赵相宜手里的动作忽然一滞,抬起头来看方氏,随后又埋下头去继续剥豆子,嘴上接着说道,“可我看她年龄并不大诶,瞧着怪年轻好看的。”
“她不是清河镇人,原好像是柳州人罢,柳州离咱们这可远了。我听人说,这个任老板娘可真是个敢作敢当的,刚来到镇上开绣坊的时候,面对大家的种种疑问,她居然丝毫都不要躲闪的,有什么就说什么,包括她嫁过人,后又因为不合,跟夫家和离了的事,也没有遮掩什么,直接跟人公布了。”方氏的语气中带着对任氏的佩服,但也含着些微的惋惜,道是这样的女人强是强,只怕一到了感情的事情上,便没人敢沾惹了。
赵相宜勾唇笑笑,竟没想到在这么闭塞保守的时代里,居然还存在这样强悍自立的女人:“那她有孩子么,可有说过她娘家还有夫家那边是做什么的呢?”一时之间,赵相宜对这个任氏倒是感兴趣起来了。
方氏没多想,无非就是跟孙女拉拉家常,横竖这里没外人,便没什么忌讳地直言:“据说成亲才不到一年的,怪道这么年轻了,是个年轻媳妇子嘞。没听她提起过自己有孩子,想必是没有罢,也不知她跟夫家和离是不是就是为了孩子的缘故……唉,所以咱们女人就是这样的命,凭她是谁,就算是王公贵族的女儿,但凡嫁过去没的生,就是犯了大忌讳了,那么再好再高贵的女人,也不会受到婆家的尊重的……”方氏说着说着发现自己扯远了,于是又拉回正题:
“至于她婆家是做什么的,那我就无从知晓了。不过……她娘家爹好像是教书先生,中过秀才,是个有学问的,挺不错。”
赵相宜点点头,将手边剥好的豆子端到了灶上,又主动地拿了另外的蔬菜去清洗,等赵相宜再进厨房来的时候,顺道又说了几句:“我原听哥哥说,这个如意绣庄好了不起,刚来镇上没几个月,就把镇上大大小小的绣坊给打压了下去,独独那家叶氏绣庄因为是老字号的缘故,才没被如意绣庄给抢了生意,如今两家绣坊可谓是清河镇上实力均衡的对峙双方了。”
方氏稳了稳火势,随后起身走至灶前将锅盖掀开,一大股子热气扑面而来,方氏一面做事,一面点点头道:“所以说这个女人有能耐呢,但看她自己怎么想的了,若她对感情方面的事冷淡了,决心日后不再嫁人,一个人这么过,忍得住外头的流言蜚语,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单她一人便可独当一面,养活自己了。但假若她以后还想嫁人,我想只怕很难,这样的女人,男人们恰恰不怎么喜欢的,太聪明太能干了,一般的男人都不能跟她比,所以说嘛,这女人太过聪明了也未必见得是件好事呢。”
赵相宜垂下睫羽,细细思索着方氏的话。
方氏见状也是说到了赵相宜的身上:“相宜啊,你今年也七岁了,素来很懂事伶俐的,女乃女乃说的话,你想必也听得懂呢,所以女乃女乃在这也是要嘱咐你一声的,女儿家家的伶俐些都不打紧,但以后到了别人家里,切记可得以日后的丈夫公婆为主,他们才是你的天,可千万不要学如意绣庄的任老板娘啊,万事自己逞强,到了最后,就变成了孑然一身,孤单一人了。”
“女乃女乃我知道呢。”赵相宜乖巧地应了,安方氏的心。
“还有……”方氏忽然凝了眉,“有些事,我细想了想,觉得还是我太过随你意了,早在你三四岁的时候,女乃女乃就说过要教你女红了,可你那时却不肯好好学,我想着你还小,也就由着你了,可现在想想,真真是我大意了,这种事可不能由着你胡来呀,免得届时耽搁了最佳的时候。你现在大了,有些话我也不怕直说……相宜啊,你娘是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女乃女乃我知道,而且她不再是我娘,我没有娘。”赵相宜忽然打断方氏的话,斩钉截铁道。
方氏闻言心里一疼,随后也接受事实地点点头道:“所以,没有娘亲打理的话,你的事,女乃女乃则愈发要上心些了。你现在渐渐的大了,别看还有好几年的光景,可几年的时间很短的,一眨眼就过去了……你瞧瞧你小姑姑,原还是我抱在手里的女乃女圭女圭呢,一晃眼,十几年就过去了,你小姑姑都生了敏敏了……所以,我可得抓紧这几年好好地教你些东西呢,否则,你若什么都不会的话,以后去了婆家那边,可不要被人紧抓着短处诟病的。”
“唉,都是我跟你爷爷不好,尽给家里添了几个这样不成器的儿媳妇……又毁了月琴……”方氏说着潸然泪下。
赵相宜连连安慰道:“女乃女乃,您仔细身子呀,开春后身子就一直带病的。我爹还有三叔小姑姑他们,都不是您跟爷爷的错啦,毕竟你们也只是去相亲相看了一下,这才短短的时间内,能看出什么来呀,托人去打听也了解得不是很全面,很多人原先藏得可深了呢,别说是您了,就是我原先,也没看出张家那边有什么不妥呢。就当是我们家时运不济吧,但是您看,现在可不是好了么,虽然小姑姑和离了,传出去不大好听,但是至少现在小姑姑和敏敏两个过得很快乐很幸福呀。”
“而且我爹也过得很满足,他现在有千禧楼和我们这些亲人就够了。”见方氏脸上还是黯黯的,赵相宜紧接着又安慰了一句,“新进门的三婶婶也不是您跟爷爷相中的,他们家再怎么搞得乌烟瘴气的,也不关您跟爷爷的事啦,都是他们自己当初情愿的。”
“唉,我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现在反倒要你来哄我这个老的了,小丫头。”末了,方氏轻刮赵相宜的鼻子笑道。
赵相宜这才舒了一大口气,古代的医疗条件很是落后,方氏的身子骨向来不大好,她真担心方氏的身体出问题,所以每每只能努力地让她放宽心来过日子,心态好点,身体也就会相对的健康一些。
“好了,咱们说回正题吧。”方氏忽然认真起来,盯着赵相宜看。
“女乃女乃,干嘛呀,这样盯着人家看,看的我心里渗得慌。”赵相宜心虚地笑笑,刻意逃避方氏即将提出的话题,她真不是做针线活的料子呀!前世带着好玩的心情和三分钟热度绣过十字绣,可却总不小心把针落在床上,最郁闷的是竟然找不到针!害得她吓死了,为了睡觉不刺伤自己,只得叫保姆把刚刚换上的床单又撤换掉了……
所以现在方氏再提女红的事,赵相宜总带着阴影,生怕学着学着的时候,又把绣花针给弄丢了,费钱不说,届时真刺伤自己怎么办……她是再不可能像前世那样使唤人去给自己换床单了。
“别打岔。”方氏这次的态度好像很坚决,“你听我说,凭你学得好与不好,都是得学的。至少到了最后,那些女红琐细的,你都会一些,做得不好不会有人说你太多,至少你努力了。但如果你不会做,那么可就犯了大忌讳了!”
“可是女乃女乃……”赵相宜照着往常那样故意拖长了尾音撒娇道,“我真不是学女红的料子呀,以前也不是没跟您学过,您看看我绣的那些东西……成什么样子了。”
“不许胡闹了啊。”方氏佯装生气地板起了脸来,“你听我说,从今天开始,不许再耍赖了,得跟着我开始学学东西。嗯,咱们从刺绣和厨艺这两方面开始学,等你学得差不多了,我再试着教你别的。”
“哦。”赵相宜嘟起一张嘴巴,最后无力地挪着步子出了厨房。
碰见赵弘林的时候,赵相宜无语望天:“哥哥,女乃女乃又要逼我学东西了。”
“这是好事,我刚才都听到了,你现在不止要学女乃女乃教给你的,还要学我教给你的那些字,好好练,这几年下来,你的字也慢慢写得端正起来了,比原来的好许多。”赵弘林笑着道。
赵相宜却忽然掐腰大声嘟囔了起来:“呜呜,你刚才都听到了居然也不进去在女乃女乃面前给我求句情!”
“好了好了啦,别赌气了,这是女儿家的必经之路,以后你大了,会感谢女乃女乃的。”赵弘林好声好气地劝道。
赵相宜只得无奈地摇摇头,随后拖着步子去了赵弘林的书房,她要练会字静心静气。
好吧,学就学吧,她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学好的,至于成果如何,那她就不敢保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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