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俊逸把明珠让进客厅,请她坐在沙发上,并给她倒了一杯咖啡。
明珠坐下后,向四周打量了一下,只见客厅布置得雅致整洁,尤其是许多细节处显示出别具匠心的设计,很符合齐俊逸低调却讲究的风格。“齐总,身体好些了吗?。”明珠关心地问。
“还好。”齐俊逸淡淡地回答。
“您不在公司里,我感到难以支撑,真希望您可以早些回来工作。”明珠说话的时候,脸上始终带着她那副招牌式的温和笑容。
明珠的话说得很坦率,她直接告诉齐俊逸,她现在很需要他。如果换个人,明珠肯定不会这样直接。因为对于皇帝而言,最忌讳的就是被自己的臣子要挟,所以皇帝从不让大臣以为“地球离了他就不转了”。
明珠跟齐俊逸用这样直接的态度,是因为明珠觉得齐俊逸是个真性情的汉子,还是个有才华的聪明人。如果她跟他玩那些弯弯绕,只怕会弄巧成拙。
明珠是这样的恳切和直接,但是齐俊逸的反应却不积极。他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低着头,似乎在回避明珠的视线。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其实,我想离开骆氏……”
明珠的温和笑容僵住了,她慢慢皱起眉头,严肃地问:“为什么?”
齐俊逸不说话。
“是身体的原因,还是工作的原因?是不是您觉得,我的突然出现让您在设计部的地位显得尴尬……”明珠追问道。
“不!”齐俊逸开口打断了明珠的猜测。他抬着看着明珠,说,“你很好,我也没病,我只是有心事……”
“什么心事,我可以帮你吗?。”明珠问。她心里有些好笑地想,难道自己今天过来的时候应该叫上官云枫,让他给齐俊逸做个咨询?
齐俊逸犹豫了半天,才开口说:“我感觉……我感觉,我好像爱上你了。”
“什么?!”明珠吃惊地眼睛都瞪圆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随后她审慎地看着齐俊逸,想确认齐俊逸说的是否是真话。
齐俊逸再次低下了头,他不敢正视明珠的目光。他吞吞吐吐地说:“我看到别的男人给你送花,跟你亲密地说话,我的心就会乱成一团,脑袋也完全僵化了。我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行动,我没办法再跟你一起工作,因为我知道你的心里根本没有我……”
明珠略微眯了眯眼睛,掩饰自己心中正在升起的怒气。忽然,她不怒反笑。她说:“齐总,您在说谎,我根本没从您的言行中感觉到您对我有什么特别的感情。”
齐俊逸听明珠这么说,脸色马上变了。他抬起头,有些恼怒地看向明珠。随后他像孩子一样赌气说:“如果你让我追求你,我就回去工作;否则,我就要辞职。”
明珠根本不惧怕他恼怒的目光。她冷笑了一声,说:“您跟我谈这个条件有用吗?您是否明白,我自己的婚姻,我自己都做不得主!”
“我没想过婚姻。我只想你能答应,让我爱你!”
“这叫什么逻辑?难道所有的爱,最终目的不都是指向婚姻吗?如果不是为了婚姻,谈爱根本是不负责的行为!又或者,您认为我是个轻浮的女孩子,喜欢玩儿恋爱游戏?”
“不,我没把你当成轻浮的女孩子,相反,我认为你行为端正,你思维严谨甚至超过了男人。”齐俊逸分辩道。随后他又意味深长地说,“你是否明白,这世上有种爱,并不指向婚姻,只要可以爱就足够了。”
明珠没办法跟齐俊逸交流下去,他完全不可理喻。她很快离开了齐俊逸的住处。
她回到车上后,孟素臣关切地问她:“明珠姐,齐总好些了吗?。”
明珠一语双关地回答:“还没好。”她想那人完全疯了,好不了了,应该进“海角疗养院”。
孟素臣没发现明珠不善的态度,她自顾自地感叹道:“哦,还没好啊?公司里的女人们可都开始想念他了啊。”
“为什么,人们不都很讨厌他吗?。”明珠有些不屑地问。
“男人们都讨厌他,所以叫他‘齐渣’;可女人们对他则是又爱又恨,恨他不解风情,又爱他有貌又有才。女人们都管他叫‘齐酷’呢。”孟素臣打听八卦的能力不可小觑,公司里的很多掌故她都知道了。
明珠沉默不语,心事重重。车子刚开出去不久,忽然她叫小赵停车。她下了车,到旁边打了个电话。随后回来对小赵和素臣说:“我去这附近拜访一位朋友,你们自己去吃中饭吧。”
小赵不放心留明珠一个人在这儿,却又不敢干涉明珠的行动。他迂回地问:“大小姐,您一会儿什么时候用车?”
明珠说:“用车的时候会给你打电话。”
素臣则很直接地问:“明珠姐你去哪儿啊,不让我陪着吗?。”没等素臣说完,小赵已经发动了车子,把多嘴的她带走了。
明珠走了一段路,返回了齐俊逸所住的那片公寓。但她这次不是去齐俊逸的家,她来到另一套公寓门前。她按动门铃,门开了,出来的是上官云枫。
自上次拍卖会看到上官云枫,明珠便打听到上官云枫在这片公寓有处住所。今天访问齐俊逸的过程不顺利,令她情绪低落。刚才经过这里时,她忽然很想来找上官云枫。她给上官云枫打了个电话,正好他在家。于是她瞒了小赵和素臣,来拜访上官云枫。
“你来的正好,我在做午饭呢。你在客厅里坐会儿,一会儿我们一起吃午饭。”上官云枫把明珠让进屋里来。他的脸上,永远是那副温和的笑容。
明珠看到云枫穿一身家居服,戴着围裙,脚上穿着拖鞋,散发着一副温馨的家居气息。明珠被这种家居气息感染,进屋后她跟云枫找拖鞋,要求换鞋。
云枫有些歉意地表示,他的鞋橱里只有男式拖鞋。
“没关系,我个子高,脚也大。”明珠说。
但是等明珠拿到上官云枫的拖鞋,穿在脚上一看,还是大了好几码。两人看着明珠脚上显得笨拙的男式大拖鞋,不由抬眼相视一笑。随后,明珠趿着大拖鞋走进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