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九无心之人
(话说,最近写的真狗血啊这章是补昨天的,昂。——+)
钟白离看着玄姓修士,毫不待见的模样,却一点也不气恼,他伸手一拍腰间乾坤袋,两道光霞浑然一闪,两块暗金色的矿石落于桌案。
“庚金?”玄姓修士神色这才有些变化,语气透出丝轻疑。
“正是此物,庚金乃是炼制法器的极佳物质,只要稍加一点,便会让法器威力提高大半。”
眼前的少年,分明只是刚刚踏入筑基初期,居然怀揣如此珍稀的矿石
他把玩一番庚金,又恋恋不舍的放回桌案:“这些,玄某自然知晓,不过道友找上门来。定然不是为了送庚金罢”
“我来,当然是有事请求。”钟白离淡淡一笑,暗想果然是个聪明人。
“何事。”
钟白离后退一步,低声道:“不要与千闲乱成亲,只要答应,这两块庚金便赠与你。”
“道友请回。”玄姓修士毫不犹豫的拒绝,语气不悦。
“哼,那四块又如何?”
钟白离心中微嗔,霓光一闪,手握两块庚金,重重的砸在桌面。
玄姓修士望着四块庚金,眉头一皱:“你与她是什么关系。”
钟白离唇角一扬,暧昧的回答道:“你所无法想象的关系。”
玄姓修士如此一听,心尖一紧,竟然有些温怒:“区区筑基初期,也敢在玄某面前猖势”
“千闲乱是绝不会喜欢你这种男子的。”钟白离却一点也不对修为之压,放在眼里,他轻笑一声,继而说道。
“喔?为何如此肯定?”玄姓修士也感到自己有些失态,他身子一正,那双眸子中,再也看不出一丝波澜。
钟白离墨黑的发束紧梳在脑后,黑曜石般的眸子泛出淡淡流光,正色道:“这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她是个无心之人。”
玄姓修士面色一沉,但只是一瞬,便又恢复回来,他清冷的声音不含有一丝情感:“不巧,玄某并不清楚。”
钟白离来此,正是为了扰乱他的心思,见效果达到,衣袖一扇,霞光一卷,悉数将庚金收纳起来。
“既然不答应,我也不便多说,告辞。”钟白离轻哼一声,祭出飞器,流转不见。
半响,空座在竹椅上的玄姓修士,扯过发上玉簪,泼墨般的青丝如瀑布垂落至腰身,狭长的眼眸直盯着青玉簪,喃喃道:“无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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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时已到,湛空明日,云白若棉。
玄姓修士宅邸,墨青的石墙上,挂着有些突兀的红灯笼,结成花球的绸缎,看起来喜气洋洋。
一早起来,千闲乱便换上件刚做好的赤红喜衣,垂落到地面,如同莲瓣似的衣摆,随意绾起的发髻,以及不抹胭粉的脸庞,虽谈不上绝美,但毅然可谓清秀。
婚礼极其简单,喜帕遮面,祥云凤冠什么的她都没有,就算有,千闲乱也定会推月兑,这些麻烦事儿。
宴席的流程,也颇为简单,两人到场,宣誓成婚,送入洞房,各走各路。
时至傍晚,忙乱许久,喜宴才将要开始。
一行俊美男子,将千闲乱带入玄师叔宅邸,她刚一进门。
一声洪亮大叫:“新人入场”
千闲乱抬眼一看,玄师叔同样一袭赤红衣衫,身子不动,正背对于她。
偌大的庭院中,摆放着百余圆桌,这些人大多都是离邪低阶修士,再往上看,高台之上端坐着各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离邪数位长老,以及特来挑衅,却遇上婚宴的多门修士,其中则有陌上,与合修。
无数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千闲乱,或疑,或怒,她随意扫一眼,没有发现钟白离,微微低头,神色微沉,一步步的走向玄师叔,所站立的位置。
一张铺上红布的方桌,中间摆放着暗紫香炉,瓜果摆放整齐。
千闲乱没有侧过脑袋,去看身旁的玄师叔,而是双眸盯着桌后的那名男子。
他面容遮掩,却掩饰不住那丝冰冷的气质,白玉般的颈下,那抹弯长的琵琶骨分明可见,身穿冰蓝长衫,立于喜庆的院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又不得不把目光投在他身上。
他与玄师叔不同,两人同样是冰雪般的人物,但玄师叔的那股清冷,是从骨子中透露出来,而宗主的冰冷,则是从心。
“今乃离邪之喜,本宗只问一句,你等是否有意结为道侣?”
“是。”
话音刚落,玄师叔便一口答应,淡然的声音却极富有穿透力,响彻在场每个人的耳膜。
千闲乱这才微微侧目,看向玄师叔,墨缎似的青丝,直直的垂落于后腰,与血一般的妖赤,却泛出无比清冷的味道,像是又恢复初见时那般,让人无法靠近。
“是。”
千闲乱紧随其后,不敢怠慢,心中虽有疑虑,还是做出应答。
离邪宗主淡笑道:“既然如此,本宗允你们,结成道侣。”
“新人离场”
表面工作总算做完,两人一同进入早便准备好的新房。
宴席之外。
“孔师叔,你不能在喝了”
“啧啧,孔某嗜酒如命,全宗人都知,不让喝酒,我还能做些什么滚开”
小修士面色为难,看了看地面数不清七零八落的小酒瓶,暗叹一口气,不在多说。
百丈之外。
钟白离坐在高树之上,他嘴角一撇,嗤笑道:“千闲乱,占时先放你一马,等我结成金丹,看那姓玄的家伙还敢猖狂。”
———
红烛正燃,两人刚一进屋,千闲乱便开口说道:“我说那些老贼怎么不敢动身,原来是宗主在场,玄师叔能把宗主请来,可真有你的。”
“不是因为宗主的关系,反而他们最想要的,便是让宗主出场,这样才好以你的事情谈条件。”
“这群无耻之徒,他们的条件无非就是那我正法,若是如此,宗主指不定把我交出去”千闲乱一边说着,一边抚着手臂,想到当时那把冰蓝小剑刺穿的感觉,就是冷汗一阵。
“不会,他们表面说,想要那你正法,其实是想要更多的好处,把你杀了得不到任何东西,以你相要挟,才是目的。”
“我担心的就是这点,宗主也不想是护短的人,而且我只有练气四层,在离邪之中,随便抓来个人,修为都会比我高深,他会为了我,答应那群无耻之徒的条件?”
“无需担心,我已经安排妥当。”
玄姓修士自然是想到这些,宗主是不会为了一个低级修士,破财消灾。
他便卖了山集中的一处炼器坊,以及多年来炼制出的得意之作,将换回的灵石,已经其他财务,通通赠与离邪,宗主这才答应他的请求,当然,这些千闲乱一点也不知。
她听到肯定的回答,也就稍稍放下心来。
千闲乱展颜一笑,不怀好意的说道:“玄师叔,其实我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你。”
“问吧。”
她眼角一勾,笑言道:“可否透露,师叔今年芳龄几何?”
其实这件事,千闲乱早就相问,他一副双十相貌,却已经是筑基圆满,千闲乱便趁着这个时机,想要问个明白。
玄师叔却眼眸一睨,不疾不徐的缓缓说道:“修仙以来,便是不记年岁,早已不知。”
“呃...”
“玄师叔...”千闲乱刚想再次发问,便被打断。
他瓷白的面庞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绯色:“唤我,玄唯。”
“什么?”
玄唯解释道:“成婚之后,也不曾过问我的姓名,他人看来,定以为你我关系不佳。”
千闲乱眼帘扑扇,想了一会,摇手道:“不用管他人怎么想,叫着玄师叔满顺口的,突然间连名代姓的喊,真是一点也不习惯。”
“随意。”玄唯在说出这句话时,心中竟然泛出一丝苦涩。
“玄师叔,你说修仙界,是否有离婚一说?”
玄唯为之一怔,他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在大婚之夜提出离婚二字:“不知。”
“喔...”她拉长了尾音,回答一声。
良久,两人无话,连烛油烧灼的声音都能听的见。
人人都说*宵一刻值千金,千闲乱却感到难熬的要死。
玄唯盘坐在榻上,修炼起来。
千闲乱暗叹一声,穿上绣鞋,想要偷偷出门。
“夜深,你还想去哪儿。”玄唯阖眼不睁,口吐兰气,缓缓说道。
“待在这里实在闷得慌,我想出去走走。”千闲乱心弦一紧,不知为何竟有种**被抓的感觉。
玄唯凤眼半睁,悠然站起,衣摆滑过竹塌:“新婚之夜,娘子外出,若是被人撞见,你知道他人会怎么说我?”
千闲乱听完一想,面色一僵,老老实实的回到床上,抱着红枕,暗叹一声。
夜空寂静,门缝中钻进张传音符,玄唯双眉一蹙,伸出两指,立空一绕,夹住传音符。
他眼中精光微闪,随后沉声道:“外面出事了。”
“怎么了?”千闲乱也是心中一慌,看他的样子,定然不是好事。
“没有时间多说,出去便知。”
两人回到院中,暗空之上,发束散乱,衣衫不整,腰间挎着紫铜酒葫,酒气熏天的孔姓修士狂声吼道:“敢擒我小药园门生,也要先过问我孔某是否愿意”
千闲乱定眼一看,夜空上放言的人,居然是孔姓修士,他发起酒疯,打伤一位陌上符道人。
原本就要谈成,用灵石平息的事情,又因为孔姓修士的这一举动,扰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