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人啊，如果能再给点钱就更好了。”莫小娲拿着道袍感慨道。
白灵鄙夷地轻哼了一声，跳了下来，继续窝在土地庙的一角假寐。
“你也是好妖。”莫小娲笑着对白灵说道。如果不是她，白灵早就走了吧。一只妖，哪里需要费这么多事。虽然不知道白灵为什么要跟着她，但是实际上却让她在这陌生的地方有了一丝依靠。
“啰嗦。”白灵轻斥道，“我都说了，不想你在这里死了，影响我成仙。”
莫小娲淡笑不语，无论如何，就是在刚才遇到司清的时候，白灵有了戒备都没有丢下她离开。
这个世界到处存在着妖、仙、人，自然也会有鬼。只是在土地庙的这一晚，莫小娲很安稳。也许是因为是土地庙，有仙气保护，也许是白灵的修为的震慑作用。总之，莫小娲还没有遇到其他妖和鬼。
天蒙蒙亮，莫小娲就醒来了，穿上了司清给她的道袍。司清的衣服对于莫小娲来说，实在是太大了。下摆一直长到拖地，宽大的袖子可以放几只手进去，整个衣服也宽大之极。不过现在也没有可以挑剔的。
道袍是麻布制作的，但是不硌人。没有剪刀，莫小娲只有把下摆翻起，而后打了几个结，正好垂到脚踝。袖子挽起也没有什么效果，动几下又会掉下来，索性就随它。衣服往身上一裹，腰带一系，层层叠叠地堆在身上，整理了胸前的衣襟一下，不会松散开就可以了。
做好这一切，莫小娲检查了下那包果子，把看起来留不久的果子先吃了。而后才抬起手臂，露出两只手，招呼着白灵自己跳上来，准备赶路了。
这里没有太多的植物，遍地的山地、岩石，倒是方便了莫小娲赶路。因为来往的人不多，整个地方就只有一条路而已。莫小娲顺着司清说的方向走着，长长的泥土路看起来没有尽头。
“路途不远。”莫小娲喃喃道，可是眼前看起来，还没有司清所说的岔路口。她已经走了快两个小时了。
实在是走不动了，莫小娲在路旁找了块石头坐下休息。出土地庙的时候，天色刚亮，现在太阳都已经升得很高了。黄色的尘土已经覆盖在衣服的下摆。
“第一个岔路口都还没有看到，到底有多远？”莫小娲怨气冲天，无奈地看着白灵。
白灵已经从莫小娲的怀里自发地跳上了她的肩膀，尾巴摇动着，安慰道：“他是以他的脚力来算的。”
“他的脚力？”莫小娲忐忑不安地问，“司清，会飞吧？。”
白灵略微思索了一下，猜测道：“你是说御剑飞行吗？。”
莫小娲点点头。
“是的。他很多年前就会御剑了。”白灵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在莫小娲肩上。白灵的个头很小，但是却很神气，比较起来，莫小娲就看出来他比其他的妖更胜一筹，至少目前莫小娲还没有看见比白灵更厉害的妖。
“你以前见过他？”莫小娲吃惊道。
“几十年前见过一次。”白灵懒懒道。
“几十年？！”莫小娲惊讶地叫了出来，“他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
白灵嘴里发出嗤笑，还是解释了一下：“修仙者，比一般人寿命长，也能减缓衰老。他的修为，岂是十几年能练成的？”
“那你多少年？”莫小娲结结巴巴地问道。
“唔。”白灵思索了下，说道，“九千年吧。”
“什么？”莫小娲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自己的惊讶之情。
白灵淡淡说道：“妖和人不同，历经上百上千年的修行，也只是能化成人形而已，要成仙，比修仙者耗费的时日更长，也困难得多。更何况，成仙并不是修为够了就能行的。还要看仙缘，等到渡劫成功后，才能飞升成仙。”
“这么难，干嘛还修仙。”莫小娲有点无法理解，“当仙，当凡人，当妖，都有各自的乐趣所在，为什么非要历经千难万险去成仙？”
白灵听到莫小娲的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自嘲地说道：“因为成仙后，就不用东躲西藏，不用担心修仙者斩妖除魔。”
莫小娲皱皱眉，她并不是很理解。司清不是没有动手吗？不过以往在电视上，倒是见过那些除妖的道士什么的。以除妖为己任，根本不管是好妖还是坏妖。难道这里也是这个样子？
“九千年，很厉害了吧？。”莫小娲突然站起身，立刻继续往前面赶路。
“算是吧。”白灵倒一副谦虚模样，丝毫不以为意。在没有成仙之前，再多年的修为也仅仅是修为比别的妖高而已。仙就是仙，妖就是妖。就算是修仙者，拥有仙器，也能对付妖了。
“那昨天司清没有动手，是因为打不过你？他会不会回去找帮手？”莫小娲脚下走得更快了。
白灵转过头，望着正在急急忙忙赶路的莫小娲，一下子失去了语言，呐呐道：“应该不会。天圣山还算是比较正直的门派，不会针对不害人的妖。”
听到白灵的话，莫小娲悬着的一颗心落了地，重重地松了口气，而此刻，她看见了第一个分岔口就在远处，已经能看到了。
“路途不远，真是骗鬼呢。”莫小娲站在第一个分岔路口气喘吁吁地道，现在都走了好几个小时了，才到第一个分岔口。找这么走下去，估计她要走一天才会到落池镇。这还是按第二个分岔口是一样的距离算的。要是再远，她一天都走不到了。
赶路实在耗费体力大，莫小娲变了两个馒头出来补充体力。
白灵没有理会莫小娲，任由她赶路。实际上，它是能带莫小娲飞去落池镇的，可是那样他得化人形，或者变大，让莫小娲骑着他。两种方式都不是白灵喜欢的。反正莫小娲也不是有事要赶去，就这么慢慢地走去好了。
到了落池镇，还得找安身的地方。白灵趴在莫小娲肩头，闭目养神，开始思考落池镇哪里可以让莫小娲容身。几十年没有来了，记忆有点模糊了。
黄昏时刻，莫小娲终于看到了在夕阳下静卧的落池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