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狼凑过来闻闻嗅嗅退开一步,就地坐下“不着急,你再抱会儿吧!”
云舒顿了一下,低头看蜷成一团儿的小狐狸,不舍之情又冒了出来,她温柔的抚模小狐狸柔顺的绒毛:“大狼哥哥,小狐狸没事吧?它这次要睡多久啊?”
“放心吧,你看它毛发油亮,说明它精元未损,没事的,这还要多亏你那颗龙珠,否则狐兄多半性命难保。至于睡多久,那就不一定了。”
听大狼这么说,云舒稍稍放心,她也就地坐下,轻叹一声,这场无妄之灾总算平安渡过了。想起三天前的种种,她现在还心有余悸,对了,还有那精怪之事。
“大狼哥哥,昨天我把龙珠一解封就给小狐狸送过去,小狐狸却说周围院子来了几只精怪,那是怎么回事?它们想抢龙珠吗?”
“对,那群臭虫痴心妄想,你解封印时,龙珠灵气外溢,被那群臭虫嗅到,就追了过来。我早就感应到了,之前催你快走一是因为时间不多,二来就是因为那群精怪。”
“啊?你也知道?它们什么来历啊?”
“它们本是云雾山上的生灵,或机缘巧合或有些灵性悟性得以修炼,会些蛊惑人心的小法术而已,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可它们三番两次蛊惑我的丫鬟,想把我叫出去抢我龙珠,又害我娘亲月复泻不止,大狼哥哥,它们不会一直守在我家园子不走吧?万一它们再继续害人怎么办?”
“不会!那龙珠已被狐兄炼化,它们不敢抢,抢去也没用。没了龙珠,它们肯定会走,留恋人间太久,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
“可……可万一他们不走了?”
“放心好了,即便不走,就它们那点儿小计俩·稍微有点儿本事的人类对付它们绰绰有余。就像那只野山鼠一样,你那属下一剑就能把它定住,只要取出它体内真元,就是那颗小珠子·它就会魂飞魄散。”
“那就好······哎,大狼哥哥,你又没去院子里,怎么知道野山鼠的事?”
大狼咧咧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我自有办法!”
云舒愣了一下,它这是在笑?那几颗牙齿真够吓人的·云舒哑然失笑。
“哼!跟这人类女女圭女圭一说话就全身舒坦、毛都顺了?这么没出息,还当什么狼王?我当初就是瞎了眼,怎么看上这么个窝囊废!”雪狼哼哼唧唧的从暗处走出来,口中依然抱怨不停,大狼不好意思道:“云舒,雪儿不会跟人类相处,你别跟她计较。”
云舒笑笑,“没什么·雪儿是在吃醋!大狼哥哥,它对你好才会这么时常念叨,你以后可要好好对她。”
雪儿顿了顿·轻哼一声凶巴巴的对大狼道:“还不快走,时辰快到了。”
“不着急,狐兄状况比预料中好许多,晚些回去也没关系。何况云舒身上那颗龙珠与狐兄身上的龙珠有感应,他们在一起兴许能恢复得更快些。”
云舒低头,果然见自己胸口微微发亮,小狐狸身上也有一层淡淡的柔光,它们相互呼应,仔细感觉,胸口似乎有温热的毛巾拂过般。
云舒喜道:“大狼哥哥·既然我能帮小狐狸疗伤,不如就让它留下吧?”
“不可,狐兄让人起死回生本是违背天条之事,极有可能遭受天劫。
如果它留在这里,天劫一来,整个山头都会化作焦炭·离开这里是为你们好啊,云舒!”
云舒闻言有些泄气:“非走…不可吗?”
“是的!”
云舒沉默,大狼也沉默,不知过了多久,雪狼再次催促,大狼仰头看看月亮的位置,站起来道:“云舒,我们要走了,把狐兄给我吧!”
云舒低头,不舍的帮小狐狸梳理毛发,小声嘀咕道:“小狐狸啊小狐狸,你醒了一定记得来看我啊!”
“它不会来看你的,别做梦了!”雪狼毫不留情道。
大狼用身子碰碰它,走过来道:“云舒,给我吧,迟早要走的!”,云舒抬头,大狼低头用嘴叼起小狐狸后退几步,与云舒对望片刻,然后转身与雪狼并肩缓缓走入密林之中。
“大狼哥哥、小狐狸!”云舒追了两步,身前突然冒出个人来:“小姐,前方太暗,您最好不要过去。”
云舒愣愣的望着大狼他们消失的方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好一阵过后,夜五道:“小姐,天快亮了,回去吧!”
云舒抬头看天,天边已经开始微微发亮,她轻叹一声,什么都没说,转身慢慢往自家院子方向走。她回到房间,狠狠的睡了一觉,再次醒来已经是一天后的上午了。
等她洗漱完毕,打起精神准丨备去看爹娘。一出院门却见门口老弱病残互相搀扶着来往往,云舒停下道:“雁儿,他们在干什么?”
“回小姐,听说大家要搬回山下村里去。”
“现在就搬回去?那里被毁成那样,许多房子都垮了,他们回去住哪儿?”
“雁儿不知,是村长和老爷夫人商量好的。”
“爹娘也同意他们下山了?”
“应该是吧!”
云舒皱眉想了想,“走,咱们找爹娘去。”
她们一路过去,看见她们的村民无不停下来鞠躬道谢。
看着村民们虽然满身伤痛却喜气洋洋、满心期待的样子,云舒突然觉得之前那些辛苦都是值得的,她答应过小狐狸,一定要把村民们安顿,她也会那么做。
云舒一路合计着该怎么安顿帮助村民们,来到爹娘院子时,正好管家和各处的管事都在,似乎是在议事。
老爹见了云舒笑呵呵道:“醒了,云舒?不多睡会儿?”
老娘道:“都睡一天一夜了,还睡什么?云舒,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商量果园和窑厂请帮工的事儿,还有小杜村的事儿,你也来听听,出出主意吧?”
“好啊,现在说到哪儿了?”云舒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老爹挠挠脑袋:“呵呵,我记不清楚,让芸娘说说看吧!”
芸娘站起来道:“是,老爷!小姐,这次山下小杜村突然遭灾·村里的壮劳力大多受伤。他们十有**都在咱们家当差,可这么一受伤,多半是不能来上工了,所以我们正商量该怎么把缺的人补上?”
“怎么补上?有什么好办法吗?”
“我们都觉得这些空缺大多等不得人。比如果园这边,过不了多久就要采摘果子了,到时候需要大量人手。去年果子没今年多,小杜村的人不论男女老少来了至少八成;可现在这情况看来今年是一成都来不了,何况采摘果子前还要教他们不少东西,必须的赶紧找人顶上。
还有大院里的活儿,因为果园帮工的饭食都由大院的厨房做,帮工们的衣服也由我们统一浆洗,这事儿一出,厨房和浆洗房还有打杂的婆子媳妇们一下子就少了一半,我们日常的工作要维持都难,果园摘果子那几天也要另外加人。
至于窑厂那边,小虎说可以暂时关闭几个砖窑,把已经接下的订单做完,不再新接其他订单倒是可以勉强应付。
至于办法嘛······”芸娘顿了顿,看看另外几个人,稍稍犹豫后道:“大家商量着有三个办法,一是从附近村子临时招募些,这样虽然能凑够人,可其他村子与我们有来往的少,对他们品行并不了解,收果子那段时间本就杂乱,万一出了岔子不好办。
二是请老爷夫人去城里找人丫子买些年轻力壮的官奴,这个办法倒是可以完全解决我们人手不足的问题。只是一下子要花一大笔银子,还要供他们吃住,教他们,这些人买来可能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了,何况那么多官奴也不好找。
三则就是······再多请些长工,咱们可以多签几年用工契,把他们好生教,不只今年能用,以后一直都能用。”
云舒认真听完,沉吟片刻:“看来你们是偏向第三种办法了?”
管事们互相对望一眼,纷纷点头,那浆洗房的管事道:“是啊,小姐,其实我早就想说了,我们浆洗房的媳妇全都是小杜村的,让她们干bk活-她们时常推三阻四·抱.怨又多ˉ说们两句她们就说‘姐都是她们看着长大的,逼急了她们不做了就是,还有偷衣服什么的也是常事,还不如趁此机会换一批人。”
“是啊,小姐,我们厨房这边更严重,天天都少食材,甚至连碗盘都丢,我们厨房每个月光碗盘就要重新置办至少百十来个,虽然一两个值不了几个钱,可天天如此、月月如此,那也是一大笔开销啊!”
其他管事也纷纷附和,大多针对的都是小杜村的那些个妇人们,男人们倒还好,窑厂这边就没有半点儿问题。
仔细想来,可能因为妇人们天生心眼儿小,爱占小便宜;而且她们当差的地方确实有油水可捞,反正拿了都没事,别人拿她也拿,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种风气,看来自己不在家这大半年,自家院子有够乱的。
她原本过来是想商量如何救济村民并尽量为他们保留差事的,听管事们这么说,她稍稍犹豫,兴许……这也是整顿家务的一个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