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阳原本衣袍就被水慕霞好心“照顾”的没有了衣袖,再加上被水慕拎来拎去的衣服就很不结实了,只能算是勉强遮体;这个样子已经让他很抬不起头来,不想钱老国公一来宣完旨意就把他的长袍扯掉了。
不是扯过去了,而是扯掉了他的中衣当然还在,可是衣襟大开,胸膛露在了外面;再加上裤子早已经不见,他是猝不及妨之下就把自己正面全给众人看了。他虽然想掩上中衣,无奈双手无力不听使唤,只能任那白衣绸在北风的吹拂下向后飘起,使他感觉自己后背应该也出大半个来。
那些进出城门的人里可不止是男人,也有不少的女子,看到丁阳原本露出胳膊腿来,她们已经羞红脸转过头去,时不时的偷瞄一眼也不过是图个新鲜,很奇怪大将军会有一身细皮女敕肉;可是如今丁阳身上只挂着一件中衣,马上让女子们受惊了,上了年纪的破口大骂,尤其是在丁阳身前身后的人骂得最凶。
“钱老国公”他恨得咬牙切齿:“你、你也算是个长辈,也是朝中德高望重的大儒”
钱老国公不乐意了:“我穿得严严实实在你看来不算长辈,不算是大儒,那你这个样子就算是大将军?拿好你的衣服,老天爷怎么不干脆冻死你。”他把衣服扔过去,不过他年老体衰,自然不能把衣服扔到丁阳的身上去,衣服在北风中飘飘落地。
丁阳眼睁睁看着衣服落在地上,他恨得眼睛能滴出血来:“钱老国公。”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
钱天佑跳起来,一脚一脚踏在丁阳的衣服上:“叫我叔父做什么?有事对我说,我叔父是大儒,才不会和你这种人多说,怕脏了他老人家的嘴巴。”
钱老国公看到丁阳冒火的眼睛拍拍胸:“吓死我了。”
水慕霞连忙过来扶钱老国公,可是一着急手中的扇子碰到老国公的发簪上,簪子就掉了下来;钱天佑手忙脚乱的去接,可是不知道怎么那簪子就刺中了丁阳跨下的马,那马受痛叫着就奔了出去。而水慕霞正挥着大氅叫:“丁兄,衣服,衣服”他纵起把大氅扔过去,落在了丁阳的身上却也只是盖住了他的脸和有胸膛。
钱老国公这才过去和晋亲王见礼:“有那么一拨疯子,说什么你们几人要叛国,说带着九黎和大阳的人在上唐到处转,就是为了熟知我们上唐各城的兵马布置之类的;反正老夫是今天才知道的,急急的进宫求了太皇太后才让皇上又发了一道旨意。”
他说完看一眼晋亲王,又瞧瞧钱天佑:“不过,你们没有什么事情还是不要离开京城的好;是非曲直我们定要弄个清楚明白,把那几个疯子扔到街上去喂狗。”
晋亲王没有开口,嘴唇抿得有些紧,只是点点头就带头向前走去;他实在没有想到,皇帝有一天会兴心问他的罪:他和皇上可是一同长大的叔侄,一起经历过什么皇上才能登基,他忘了吗?
紫萱的心情也不好,她原本以为回来后就是要对付丁家,对于皇家公主什么的她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她和水性杨花没有私情,同钱天佑和晋亲王也没有私情,真得假不了她有什么要怕的?让丁家为他们在九黎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她就离开上唐回九黎和文昭过太平的日子。
在上唐呆得越久,她越思念二十一世纪,就算有地沟油、就算有瘦肉精,她依然想念原来的日子:因为,在那里她就是只蝼蚁,不会有什么大人物来关照她。
接下来无人说话,水慕霞和碧珠、雪莲说了几句话后,她们扶着紫萱进了马车。长长的街道上却极为热闹,都是因为丁阳身体策马而过才引起的。
不过,就算是要去皇宫也不是能那么顺顺利利的,看到前面不远处的几个人,水慕霞叹:“今儿,我们进城没有看黄历吧?不少字”
钱天佑正和其叔父说话,主要是安慰老人家他这几个月来很好,而且还把碧珠引来见过钱老公爷;因为钱老公爷并不知道碧珠是钱天佑看上的人,倒是对碧珠在九黎和一路上照顾侄儿的事情很感激。
碧珠倒没有想到紫萱口中那么可怕的钱老公爷,是这样一个慈祥的老人家,正谈得高兴听到有事情抬头微微皱起眉头:“平家的人?”
钱天佑一听火向上冲:“敢情都拿我们软柿子捏啊,一个不行又来一个;今天我再被人欺负,我就给他当孙子。”他说完爬上马打马就迎了上去。
钱老国公哪里能放心,叫人又叫不住只能急急追上去;不过他的两条腿可跑不过马儿的四条腿,所以他被甩下好一段。好在有碧珠在他身边,倒也不曾摔着碰着的。
紫萱等人也怕钱天佑这次再吃亏,众人都急着往前赶,最先到的人当然是水慕霞了。钱天佑看水慕霞到了近前坏坏一笑道:“喏,平大人让辅国县主把不是上唐的人都交给他。”他知道四大家族的人到现在还不知道火舞和金乌的身份。
水慕霞闻言看向平博文,没有想到他居然还不死心,而且胆子还真是不算小,上次碧珠那两下子显然吓得他还不够啊。不过想到这里是上唐的京城,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平博文想来是自恃九黎的人不敢当众对他下毒,不会当众毒杀他才会在路上拦住他们。
不过回头想了想碧珠和雪莲没到跟前,想必这也是平博文胆子肥起来的原因之一。虽然转眼间就已经想明白,但是水慕霞依然微笑问道:“为何要把人交给平大人?如果我们不把他们交给平大人你呢,平大人会如何?”
紫萱也到了近前,听清楚来龙去脉后冷笑:“平大人,人我就算是肯给你也不敢要得,为你好还是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不要学那孬狗拦在路上。”
平博文皮笑肉不笑的拱手:“因为据查近来京城中混进了蛮族的奸细,我眼下的差事就是查找这些奸细之人。为了防个万一,蛮夷之人县主还是要交给我们查一查为好,弄清楚底细才可以任她们在京城中走动。”
“此举是为了皇上的和上唐的安危,也是为了县主你们一行人好,请县主不要一意孤行把人交出来吧。我不要其它人,就要他们几个。”平博文说完指了指碧珠、雪莲、火舞和金乌:“还有,据我上唐和九黎两国最新的国书,九黎之人在上唐境内不可动用毒物。”他说此话时,看得人却是碧珠,脸上带着几分张扬的得意。
紫萱听完脸放了下来:“平大人是不打算通融了?”原本她回上唐就为找丁家报仇,如今刚回来就被丁阳堵在城门闹弄得一肚子火气,虽然教训了丁阳但是她依然还有些闷气,自然不会有太大的耐心和平博文纠缠。
“请把人交给下官。”平博文扬着一脸的得意看着紫萱:“按说县主的姨母下官应该通融一二,但是皇上刚刚下旨不久,下官不得不按规矩来,还请县主原谅一二。”他等到今天容易嘛,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到时请县主把您的姨母和丫头送到北城的飞鱼卫来。”
紫萱微皱眉头,心想如果不好好的收拾一番平博文,她还真对不起在京城中早有的“恶妇”之名;但是她转念一想,平博文是来找火舞麻烦的,便转头对骑在马上的火舞道:“居然有人公然说你们可能是奸细,实在是不必忍着的,相信我们皇上知道了也不会见怪于你。人生在世,清白二字最要紧,岂能容人轻污?”
火舞闻言扬手就是一鞭子抽向平博文的头:“你说哪个是奸细,我看你才是奸细,就是想窍上唐的大权,为你自己谋私利。给姑娘我滚开。”不过她的鞭子却落在平博文身后一人的手上,并没有打中平博文。
她的几句话是听水慕霞平常说话所得,在她看来四大世家就是奸臣,上唐大大的奸臣,所以骂得理直气壮。
水慕霞和晋亲王的目光马上尖锐起来,盯着握住火舞鞭子的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目光中的意思很明白了:只要那人敢再动动小手指,他们就会对其不客气的。
火舞夺不回鞭子来,金乌看到马上急了;他可是极爱护妹妹的,怎么能看着自家妹妹受气?一掌轻拍在马背上借力飞起,一拳就轰向握住火舞鞭子的人:“放开”
平博文身后又有人挺身拦下金乌,眨眼前就和金乌斗了几招:看得出来平博文带得人不少,他所说得查访蛮夷的奸细应该是确有其事,只是不知道当真有奸细混进来,还是空穴来风了。
金乌和人大打出手就搅得道路上有些混乱——这也是为什么晋亲王和水慕霞没有动手的原因,但是他们忘了叮嘱金乌。这里是大街上,惊吓到路人很有可能会伤到人,到时候会演变成什么样子很难预料的。
这里混乱一起,不多时就有兵士手持长枪跑过来把紫萱众人围了起来;有人上前大声叫“住手”,而不远处还有弓箭手弯弓搭箭,箭所指的正是交手中的金乌二人。
京城之中是绝对不容人胡闹的。此时,先前叫住手的人再次大声道:“再不住手,就要放箭了。”
平博文闻言得意的笑了,他就是看到丁阳听说朱紫萱等人回京了:真是天赐良机啊,老天都要他报仇,他还要等吗?要知道他今天可是带着不少人正在搜寻奸细,正好趁着此时手里有人,把蛮夷小妞弄到手。
如今“理”在他这边,比人?人也是他多,于是他迎着紫萱的眼睛傲然的道:“我是奉旨行事,那几个蛮人交给我带走。”说完很用力的一挥手:“把人捉住,我怀疑他们就是奸细之一,万不能放走一人。”
水慕霞和晋亲王往前一提马:“住手。”
水慕霞又道:“皇上的意思?是皇上要捉拿他们的?”他指了指火舞和金乌:“你今天没有带脑袋出来吧。”
平博文朗声道:“当然如此,我岂敢假传圣旨。”他很得意的,却不知道丁阳刚刚也是奉了圣旨的,并且还是直接要让丁阳请晋亲王等人回府,不然他绝不敢在此拦住紫萱等人。
晋亲王听完指着平博文对他王府护卫道:“拿下。”
紫萱站在马车上指着火舞和金乌朗声对想动手的守城将士们道:“他们是上唐请回来的大阳族贵客,居然有人在这里口口声声说皇上要捉拿他们?此事,我们定要去面君问个清楚。”
平博文吃惊不小,看看后面有大阳族图案的马车:“不可能,大阳族的人应该在那马车里。你休想用大阳族来为他们开月兑,来人,给我捉住她们。”色胆包天,他还真是听不进去其它,一心只想把美人弄回府里今天晚上就可以好好享受一番。
带兵的将领并不是平博文的属下,只不过是奉命暂时来帮平博文做事罢,远远已经认出晋亲王来,他感觉自己最好是谁也不要招惹:平博文不能开罪,晋亲王更不好开罪啊。于是他上前很客气的行礼后和火舞金乌说了两句话,他感觉紫萱没有骗人。
再看到平博文还在上窜下跳的要求拿人,将领有些头疼的行礼后退,过去打算劝平博文过来赔礼,希望大阳族的人不会追究此事;不然,他也一样要担个不大不小的罪名。
紫萱长叹:“我们千里迢迢接了大阳蛮族的贵客来到我们上唐,不想在城门那里就有人要拿下我们软禁,说什么我们里通外敌;如今又有人跳出来直接说大阳蛮族的贵客是奸细,我,实在对不住你们兄妹啊。”
水慕霞长叹一声:“应该是我们都对不住你们兄妹,在下向你们赔礼了。”
火舞和金乌当下明白过来,不理会守门将领的道歉拨转马头就走,要去在京城外安营扎寨:“在边关被辱,在京城又被辱,你们上唐实在是欺人太甚;明儿一早我们就回大阳族,要让天下人看看你们上唐是如何待我们大阳族的。”
他们兄妹带着人就向城门而去,把那个将领吓得脸都白了;而平博文喃喃的道:“不可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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