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贵妃让她的人滚开,却又马上叫她的人再滚回来,使得宫人太监们都有些不知所措,都不知道自家主子在打什么主意;人人都心生惧意,祈祷自己不要被贤贵妃“看中”,今天她最相信的、最亲近的亲信可是没有一个是完好的了,人人脸都肿得如同刚出锅的馒头。
刚刚看到紫萱手中的东西,贤贵妃的第一个念头是不能让人看到、不能让人知道,所以马上让她的人都滚开;可是转念一想,此时不趁着这个机会抢过来,难道要让等她把东西交给皇后吗?才会又改口让她的人再回来。
把东西抢过来也不是没有危险的:难免会被被人看到上面的东西。不过,她认为到时候想法子收拾抢东西的宫人太监,也比东西握在紫萱手里强;现在,没有什么比毁掉那张身契更重要的,绝不能让它落在皇后的手中。
紫萱看到贤贵妃叫人回来笑了,她笑得无声却极为轻蔑:“娘娘既然知道此物,那想必也知道好东西成双的道理。只是不巧的很,我身上只是其中之一,因为我不习惯把好东都带在身上。娘娘也知道吧,出门在外什么事儿也可能会有,正是所谓的财不露白啊,万一被人惦记上,仗着人多势众一拥而上,那我到最后岂不是落得两手空空?”
“娘娘是聪明人,换作是娘娘也会如此做吧?不少字唉,没有办法啊,现在就要防那些已经人心不古之人,小心谨慎无大错嘛。”她说完又对着贤贵妃一笑:“娘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贤贵妃咬紧了牙关,盯着紫萱半晌也没有开口,她有种不顾一切要把朱紫萱弄死在眼前的冲动。
紫萱不再瞧贤贵妃,左右看了看道:“大殿下呢?刚刚没有给大殿下请安实在是臣妾的不是。”
贤贵妃终于挥手对身后的人道了一声:“滚。”她只能把火气发作到她的人身上,根本不敢对紫萱再动手。压低声音她低吼:“你有那东西,为什么刚刚不见到本宫就拿出来?”
紫萱笑笑:“好东西总要留在最后的,这东西在娘娘面前就是保命的佳品啊,岂能轻易示人?娘娘,你不提我刚刚还忘了,您可是把我打成这个样子,这笔帐要怎么算?”她说着话把手伸进了衣袖。
贤贵妃后牙开始疼了:“你想怎么样?”
“我?我不如娘娘你心狠手辣,商人女嘛遇到这种事情只会想到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赔偿了,娘娘也不好意思白打人不是?总要给点药费诊金什么的吧。您又是贵妃,还是皇上最宠爱的贵妃,您给得东西不好、或者是少了您也不好意思吧?不少字第二件事情,这人啊可不是随便能打得,打了不应该打得人总要赔礼道歉才对。”紫萱把金牌收了起来,收得很仔细。
贤贵妃闻言脸涨得紫红:“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们文家你斗得起吗,还有大殿下,以后他成为太子的话……”话到这里她忽然住口没有再说下去。
“贵妃娘娘就是聪明啊,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也希望贵妃娘娘你知道什么事儿应该做,而什么事儿是绝对不能做。嗯,大殿下日后成为太子要抄我的家还是灭我的门?贵妃娘娘想好了没有?其实您也不必费这个脑筋了,我想皇后娘娘一定会为贵妃娘娘安排妥当的。”紫萱看着贤贵妃一双眼睛如同是利刃一般。
贤贵妃盯着紫萱,忽然展颜一笑:“跟着皇后有什么好,在这个时候她居然理也不理你,凭由人欺负你,你还为她卖得什么命?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没有孩儿子。不如,你来帮我如何?你已经不是丁家的人,而我妹妹也成了丁家大夫人,过去的一切一笔勾消吧。”
紫萱大笑起来,笑完:“娘娘喜欢玩笑?我不喜欢。两件事情,贵妃娘娘你做还是不做?”
贤贵妃想到儿子的前程,想到她自己前程:“我赏你两处庄子如何?”看紫萱不说话马上又道:“再赏你两处铺子,加二百亩上好的田地如何?还有,明珠十颗,金钗十枚……”她说出了偌干的首饰来。
紫萱终于点头:“好吧,勉勉强强吧。我不是娘娘你,向来不懂得强人所难,所以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这些东西我就笑纳不同娘娘客气了。”
贤贵妃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虽然给了不少的东西,但是钱财倒底是身外之物:“那个,什么样的价钱你才肯把东西交给本宫?”她没有想到钱可以打动紫萱,当下便动起了心思来。
紫萱淡淡的看她一眼移步向亭子走去,坐到客位上才开口道:“口渴了。”
贤贵妃马上倒水:“县主你尝尝这茶可和口味?如果不喜欢本宫马上让人去备县主你喜欢的茶水。”
紫萱没有接贤贵妃递过来的茶水,看着她的眼睛道:“跪下。”
贤贵妃闻言心头怒气再次压不住,手一抖茶水就泼撒出来,看着紫萱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火焰:“你,说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紫萱看着她淡笑:“贵妃娘娘不是已经给了我钱物赔偿吗,现在倒茶不就是为了认错?难不成我误会了,那贵妃娘娘请便,我还要赶着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你如果不是县主,早已经死了不只一次”贤贵妃咬牙切齿:“你不要逼我现在就杀了你。”
紫萱笑起来:“很可惜,我就是县主。不要说是你,就算皇后娘娘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没有说服人的理由赐死我,也一样会遭人非议的;后果,娘娘你很清楚了吧,例如先是地位不保,后面嘛总少不了落井下石的,这要看平常娘娘在宫中为人如何,有多少人恨不得您早登极乐。”
贤贵妃看着紫萱,长长吸气后道:“换一个,让本宫跪下不可能。”不过眼下可不是她强硬的时候,于是又加了一句:“本宫就算是跪下你也受不起,到时候落入旁人的眼中,你也一样不好。”
紫萱看着她:“跪,或是不跪全在娘娘,我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嗯,时间不短了,我还是先去见皇后娘娘吧,也免得娘娘左右为难,到时候不情不愿的跪下,你难受我也不开心啊。”说着话她站了起来做势要走。
贤贵妃连忙拦下她:“你——”
“娘娘,不必太过为难的。”紫萱笑得如同一朵花:“臣妾这里事忙,便不多陪娘娘了。改日得空再来探大殿下和娘娘。”
贤贵妃看到紫萱当真要走,一把扯住她的袖子:“你不能走。”
紫萱依然笑得一脸灿烂:“娘娘您是要留人了?只是不知道娘娘可曾想好,臣妾既然敢进宫,而且还是一个人就进了宫,没有万全之策的话,换作是娘娘——您会不会进宫?娘娘,您如果当真有留人的打算,不妨现在就说出来,不然臣妾真要走了。”
说完她甩开贤贵妃的手就要走人,贤贵妃想到自己的儿子,想到文家,想到自己终于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她双膝落地的时候,眼中就涌出了泪水来,忍也忍不住;实在是太过委屈、实在是太过受辱,她堂堂贵妃居然要跪在一个商人女脚下。
紫萱看着脚下的贤贵妃没有作声也没有动,就这样冷冷的看着贤贵妃,任由她跪在地上落泪。
远处的太监宫女们自打贤贵妃斟茶时,就已经快要把眼珠子掉地下了,如今看到他们娘娘跪倒在辅国县主的脚下,他们不只是眼珠子连下巴一起掉地上,拣也拣不起来:他们看得清楚明白,辅国县主没有对他们娘娘做什么,相反一直笑容满面。
甚至有几个太监宫人以为他们的贵妃娘娘疯了,不然岂会跪在辅国县主的脚下?
贤贵妃没有想到紫萱让她跪下后居然也不理会她,恨声道:“你不怕招祸?想要本宫跪你多久?”泪水随着话流得更是欢快。
紫萱终于弯下腰去扶贤贵妃,可是她手上却没有用力只是轻轻的搭在贤贵妃的胳膊上,低低的道:“贵妃娘娘体会到跪在我脚下是什么滋味了?我呢,也终于知道贵妃娘娘为什么会喜欢让我跪在你的脚下了,嗯,这滋味不错,我喜欢看你在我脚下跪着做摇尾乞怜状。”
贤贵妃抬头:“你——”她一肚子的怒火、一肚子的恨意,可是却说不出一个字来,没有开口泪水就在她的脸上纵横;她堂堂的贵妃,就算是对着皇后也不曾如此被侮辱过。
紫萱冷冷的盯着她的眼睛:“我什么我?我不过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害我一分我必十分还之今天让你跪一跪已经是我格外开恩了,不然两张身契一出,你很快就会住进冷宫的——这宫里有太多的人想把你踩下去吧?不少字听我良言相劝,你还是少树敌为妙。”
“你就算是贵妃,招惹我让你跪你也一样要跪,不要以为你是贵妃就能想把我捏圆就能捏圆的。”用力捏了捏贤贵妃的胳膊,紫萱笑了笑:“除非你不在乎名声,不要名声了,你舍得吗?”不跳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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