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莲跟上来帮着璞玉给紫萱更衣,她知道紫萱现在很生气所以没有开口问什么,但她真得不清楚,要同丁家的人算帐为什么要备车:丁家的人就在她们门前,把他们狠狠的教训一顿,打完绑起来还怕丁家的其它人不过来?再说此事也不是到丁家大闹一场出气的事儿,怎么也要去金殿上面圣才能解决,去不去丁家根本无关紧要。
看到紫萱身上穿了中衣后把袖口、裤口绑紧了,连胳膊和小腿上也绑了几道,使得中衣紧紧的贴在身上,她真得不知道紫萱这是在做什么;接下来紫萱又穿了一身肥大些的中衣,却是璞玉快手快脚在袖口、裤口缝上了带子,再次绑好后穿上的却是素色的外袍:这还是本尊在丁家三年里最常穿用的衣服,合身的很。
最后紫萱又让璞玉和雪莲扯了两段白绫拔在身上,手一挥道:“给我把葱汁弄些在手帕上拿来。”她再次检查一遍后,把手帕在眼睛和鼻子周围一晃交给雪莲:“把葱味弄掉它,但是要让它能把眼泪逼出来才……”
雪莲怯怯的递上来一方帕子:“无味,只要夫人用它擦眼要多少泪有多少泪,且不会伤身体。”她如果知道要葱汁是为这个,刚刚就不会去厨房了。
紫萱一把夺过帕子来,她真是气糊涂了,有雪莲在用得着什么葱汁啊:“走。”就算是公主又如何?公主你想要丁阳,说一声我马上会过去叩头谢你天大的恩情啊,但是你既然要把我往死路上逼,那说不得只能来个鱼死而网破。
还没有到大门前,紫萱用帕子一擦眼角泪水就流了出来,便这样垂着头出了府门;她甫一出现马上让人们发现,立时围得人更多了。
丁文丁武闹得更凶了:“你个毒妇,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还有脸出来见人?我们兄弟今天不活了,也要为大哥讨这个公道!你不守妇……”他们今天就是来出气的,这样好的机会岂能放过,定要好好的侮辱一番紫萱,才能让他们消消心头的火气。
紫萱忽然放声大哭起来:“两位叔叔不要闹了,我这就去、这就去给你们一个交待。”她说完也不理会丁文丁武,被璞玉和雪莲扶上马车;看热闹的被雪莲用马鞭伤了几个后,马上都老实起来,让出一条路不敢拦着紫萱的马车了。
自有人会告诉这些好事之人哪里有热闹看,而且紫萱的马车走得不快,当下人们慢慢的都跟了上去;最后连丁文和丁武也不得不跟上去,因为他们听说了紫萱要去的地方,一面打发人去府里送信,一面跟上去想阻制紫萱。
不过有雪莲在,丁家的人根本拦不住紫萱的马车,就这样一路招摇着、带着越来越多的人赶到了长泰公主府。而长泰公主府早就听到了消息,紫萱的马车一到长泰公主就已经坐在了大门前。
紫萱看到长泰公主后拜在地上:“臣妾给公主请安。”
长泰公主看看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本宫收手?本宫如果惧人言本宫就不是长泰!你趁早给本宫滚回去,不然惹得本宫不快就让人打杀了你。”
紫萱一抖身上的白绫放在地上:“臣妾知道公主不会收手,是臣妾不应该——臣妾不是不想和离的,可是皇上和皇后都说让我为了九黎和上唐好好的和丁大将军过下去,还赐了臣妾府第;如今臣妾才知道臣妾的错,臣妾没有心要和公主争什么,更不敢争什么。公主和将军既然都已经放话,臣妾当然也不敢不从。”
她头也不回的轻轻一喝:“雪莲。”
雪莲马上拣起地上的白绫抖手就挂到了公主府的门前,然后拍了拍手看看公主府的护卫不屑的一笑:她抖两下子帕子就能放倒他们,人多就以为了不起吗?到时候还不是任由她打个够。
紫萱看看白绫叩头:“臣妾拜辞公主。”
长泰公主听得大怒:“你居然来本宫这里求死,你眼中可有皇上……”
“臣妾就是有皇上,有上唐才会顺了公主和丁阳将军的心意一死之了,不然臣妾和雪莲现在已经在去九黎的路上!”紫萱抬头看向长泰公主:“公主和将军要臣妾死,臣妾特来领死,公主您还有什么不满的?”
长泰公主扬手掷出去一柄如意,狠狠的砸在了紫萱的头上;雪莲马上惊呼一声扑过去,可是紫萱的额头上已经流下血来。
紫萱正想说话,丁阳那边越众而来,人未到声先到:“朱紫萱,你知道不知道要脸面?以为全天下的人都会怕你这个恶妇吗?你居然还闹到了公主的面前,你当真是不知道死活,还不向公主认错……”
原本看热闹的人已经同情紫萱了,如今听到丁阳的话百姓们大哗:这是什么男人啊!当众要灭妻不成。
紫萱转过头来:“我就是来向公主请罪的,并且甘愿领死以成全将军和公主的良缘;只是我就这样死在府中不能让公主知道我的心意,才特意来公主这里禀明,让公主知道我的心意。这也不如将军的意,那是不是我在府中投了井,你才满意?”
“你害我们丁家在先,如今又在公主府面前妖言惑……”丁阳已经走到了公主面前,长泰公主亲手扶起他来不让他行礼,马上赐了他坐。
紫萱又用帕子擦擦眼睛,泪水落得更凶悲声道:“将军,你说我是恶妇我认了;但是丁家的那些事情岂能是我所为?丁文丁武在酒楼大打出手是我能命令他们为之吗?你把那小童收在身边,也是我所命吗?何况我一个商人女,在京中无权无势、要财无财、要人无人,你说我能如何害你丁家?”
“杀人不过头点地啊,杀人不过头点地啊!”紫萱仰天悲呼两声,一大口鲜血吐出来就这样晕倒在人前;在她素色的衣袍上,那鲜红的血迹是那样的惊人,使得看热闹的百姓骚动起来。
“打死那个奸夫,打死那个奸夫!”百姓们不敢直接骂公主,但是人人都开始唾骂丁阳。
雪莲悲呼过去抱起紫萱来,在她的揉搓下紫萱醒过来,在雪莲的搀扶下颤颤微微的站起来:“没有活路,连死也不能死个清清白白吗?。”
长泰公主指着紫萱喝道:“给我拿下!”看热闹的百姓终于愤怒了,他们都是屁民、他们都怕皇家,他们向来没有得过贵人们的正眼,他们就和眼前的紫萱一样生死全在贵人们的一句话。
民变,在即!
丁阳不敢此时捉人,就算恨不得把紫萱碎尸万段此时却绝不能当众捉拿她,摆手想阻止公主的人可是却无人理会他的命令;他不得不对长泰公主急声道:“公主,万万不可;生出民变来,那可是大罪。”
长泰公主虽然不学无术但也知道什么叫做民变,当下让护卫退回但她凤眼瞟过去:“只是担心民变?本宫看你倒是有几分不舍得呢。”
丁阳脸色不变:“公主说笑了。在下得此恶妻有愧于丁家的列祖宗,让祖宗蒙羞,哪里还有什么夫妻之情?”
紫萱要得就是得到京中百姓们的支持,能和皇权相抗的也只有百姓了:只要做皇帝不是昏到了家,他不会视民意而不见得;长泰公主当然不会示弱,而丁阳也如期而至,没有他们对她的欺侮,她还真得不能得到京中百姓的全力支持。
她扶着雪莲的手身材娇小,看上去是那么的弱不禁风,加上一脸悲苦的泪水,当真是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她对着四周的百姓拜下去:“我在这里谢谢乡亲们,只是、只是我怕是无以为报了。”
百姓们纷纷大喊:“不能死,你不能死,凭什么是你死而留他们快活?”
丁阳知道不能再容紫萱留下来:“朱紫萱,你给我现在就滚回去!我要和你好好的算算帐,你恶名在外非要装出这副模样来,以为能骗得过谁去?”他提起紫萱的恶名就是让人不再相信紫萱。
紫萱闻言转身:“我只是一个商人之女,几个月前我不是辅国夫人,在你们丁家被逼得悬梁差点死掉——我是恶妇?我不做恶妇能在你们丁家活三年吗?我不是不想去追随母亲于地下,可是我还有幼弟要照顾不得不勉强而活下来;眼下我已经是辅国夫人,我母为上唐、为救你而献出性命,而你还不是、还不是……”
百姓们哪里还会相信丁阳的几句话,自护国夫人府到现在只有丁家的人在大闹、只有长泰公主在欺负人,而丁大将军有妻而攀上公主百姓们看得清清楚楚:恶妇?辅国夫人不做恶妇还有活路吗?
“继续做你的恶妇。”清冷的声音传来,排众而出立在人前的正是晋亲王;他盯着长泰公主却没有说一个字。
百姓们激动起来:“做恶妇,做恶妇!”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响亮:“做恶妇活下去,做恶妇活下去。”
紫萱倒没有想到晋亲王会出现,还会抢了璞玉原本要说得话,不过她却没有忘了眼下的事情,对晋亲王拜了三拜后起身,挺立后背:“对,做恶妇,也要活下去!你们丁家害我三年人人活得潇洒,为什么要我死?就算是背一辈恶妇之名,我也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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