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京城,舒瑶和书逸先回公爵府,志远同胤禛得去见康熙皇帝复命,胤禛眼看着舒瑶将买来的各种各样的隶特产装上公爵府的马车,是给她的额娘,她大哥,她的堂姐妹,唯独没想着给他。
有几样东西是胤禛掏得银子,能让胤禛掏出银子唯有舒瑶,就一盒酥糖?胤禛每每想到此处,有些个不甘心,但被舒瑶亮晶晶的眸子看着,胤禛付账也没那么肉疼。
舒瑶上了马车,胤禛看见车帘一动,舒瑶探出了脑袋,扫视一圈,胤禛以为她会对自己说点什么时,舒瑶向志远摆手,“阿玛,记得回家用膳。”
小脑袋缩回去了,胤禛攥紧缰绳,高福看出主子心情不悦,安静的不敢说话,志远催促说:“四爷是不是去向皇上交差?奴才夫人儿女在府里等着奴才。”
高福敬佩的瞥了一眼志远,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这不是纯心给主子气受吗?胤禛一路上被志远拉着重读一遍四书五经,回京城后又被舒瑶郁闷了一场,胤禛突然想得病了,起码在他病着的时候,志远和舒瑶会老实些,会关心他,顺着他。
胤禛一抖马匹缰绳,“走。”率先骑马离去,志远有些纳看着闷阴晴不定的四阿哥,他好像是生气了?谁惹到他了?志远不愿意骑马,不是不会骑马,骑术不精不是错,人无完人,志远如此安慰自己,爬上了马背,追着四阿哥而去,记得四阿哥的骑术也不太好来着,今日怎么看着身手矫健,疾如风呢,太奇怪了些。
胤禛同志远进了紫禁城,听说康熙皇帝在东暖阁,两人赶去却没见到康熙皇帝,李德全出来传了康熙口谕,让他们先回去歇息,康熙的吩咐正中志远下怀,他向东暖阁磕头后,离开皇宫回府同夫人儿女团聚,一个多月没见夫人,志远挺惦记她的,模了模怀里给夫人的礼物,志远打马的动作快了些。
在皇宫长大的胤禛感觉守在冬暖阁的奴婢气氛不太对劲,低声问道:“皇阿玛处理政务?”
李德全轻声道:“因御史弹劾太子爷,皇上正生气,便没召见您同舒穆禄大人。”
胤禛心一紧,御史弹劾太子?不好多问李德全,胤禛领着高福回转阿哥所,一进门见到德妃后赏赐的两名宫女站在外面,胤禛看了她们一眼,问道:“怎么回事?”
“回主子,她们两个打碎了李格格最喜欢的玉盏,被李格格罚了。”
两人带着哀求哀怨的看向胤禛,眼见着四阿哥一句话不说仿佛没看见一样的离去,两名宫女死心了,四阿哥不会要她们伺候的,她们姿势貌美入不了四阿哥眼。
虽然她们小选入宫,但也没做过粗重的活,德妃精心教,原本想着用来固宠,伺候康熙皇帝,德妃下了狠心才给了胤禛,结果她们两个在阿哥所里跟个粗使的宫女一样,什么重活都得做,手变粗了,吃得不好,没胭脂水粉上妆,她们两个如同没浇水的花一般的迅速枯萎,如何才能讨得四阿哥欢心,是当务之急。
舒瑶回到公爵府,就如同年糕一样粘在了瓜尔佳氏身上,她从来没离开过瓜尔佳氏这么久,抱着额娘的胳膊便不肯撒手,瓜尔佳氏再见女儿甜甜依恋的笑颜,哪会舍得松手,心里烫贴,搂着舒瑶听她讲着一路上的进过,舒瑶将买回来的礼物一样一样的给瓜尔佳氏看,很快铺了一炕,瓜尔佳氏含笑听着,“你表姐是说,四阿哥会后悔?”
“嗯。”
“她还说你又蠢又懒?”
“”
舒瑶明显感觉瓜尔佳氏笑容里的锋芒,“表姐是糊涂了,我虽然懒点,但不蠢哦。”
瓜尔佳氏让舒瑶似麻花般钻进怀里,软软的女儿竟然被李芷卿嘲笑,这笔账瓜尔佳氏记下了,看来御史给太子的教训不够深,瓜尔佳氏决定在添上一把火,你不是私会太子,说什么神女天将吗?还没入毓庆宫,便让太子倒霉连连,瓜尔佳氏不信太子胤礽不心存怀疑,她到底是仙女还是鬼魅。
舒瑶的异能及时传回瓜尔佳氏的念头。太子被御史弹劾了?这是怎么回事?舒瑶八卦心起,异能的小触角不敢缠上瓜尔佳氏,转而缠上瓜额娘的得力助手齐嬷嬷。
探知齐嬷嬷的内心比较容易,阻碍少了很多,原来李芷卿用送荷包的手段勾出了太子爷,同她花前月下,李芷卿曲意逢迎之下,含羞表白对太子的情意,太子爷同李芷卿温存了一番,回宫后正好赶上太皇太后病了,太皇太后想见太子却找不到人。
太子当然不会说去见了李芷卿,用处理政事唐塞过去,结果一直注意李芷卿动静的额娘,将这个消息无意识的投给了大阿哥的门人知晓,别的额娘什么都不用做了,大阿哥自然会推动御史找太子的茬
“她还说即便四阿哥娶了你,也会厌弃你?”
“啊。”
舒瑶低声道:“女儿同四阿哥没关系的。”
“哼,李芷卿。”
瓜尔佳氏突然笑了,“我估模着万岁爷虽然会保太子的名声,但心里指不定如何难受呢,弹劾太子的是御史,可御史身后却是有人推动,万岁爷不能对太子发火,也不能对大阿哥恼火,还得费尽心力粉饰太平,你表姐已经是包衣奴才,又是个没名没分的妾室,在万岁爷眼里怕是连蚂蚁都不如,惩治李芷卿万岁爷都会觉得脏了手,但不出这口气,万岁爷憋得慌,看着吧,万岁爷会派内务府的老嬷嬷好好的教导李芷卿侍妾的本分,有她苦日子受的,四阿哥会不会厌弃你,额娘不知道,可我能让太子爷厌弃她,她那点争宠的把戏,幼稚,粗俗,全然不够看。”
“嗯。”
舒瑶将脑袋埋入额娘胸口,为啥舒瑶感觉额娘不是在教训李芷卿,是在同康熙皇帝较劲呢,好像康熙皇帝生气,动怒,憋屈,伤心于两个儿子相争,额娘会很高兴。
舒瑶抽了抽鼻子,额娘同康熙皇帝没什么深仇大恨吧,不过舒瑶义无反顾的站在瓜尔佳氏身边,憋屈死康熙皇帝吧,舒瑶对清朝当皇帝的没一点好印象,不是清朝皇帝无用,怎么会有近百年的耻辱?
别同舒瑶讨论什么封建制度落后问题,就是当皇帝的错。额娘不要大意的上吧。
“太太,老爷回府了。”
舒瑶不舍得从瓜尔佳氏怀里爬出,瓜尔佳氏起身迎向志远,“老爷。”
“夫人。”
舒瑶看着他们两两相望,感到其中的甜蜜,今生额娘虽然没机会指点江山,位居高位,但她有儿女,有丈夫,比前生应该不差吧,总是重复前生的命运,也无趣不是,舒瑶给自己今生米虫生活找了个好借口,前生累死了,今生就得享受嘛。
志远梳洗一番后,带着瓜尔佳氏同儿女去拜见了老爷子,老爷子如今眼巴巴的盼着阿扎滚黛福晋来京城的日子,对志远哪敢有一丝一毫的不好,不怕被滚黛福晋抽他啊。舒瑶来找老爷子玩时,老爷子总是旁敲侧击的问起滚黛福晋来信了吗?有没有定下来京城的日子?
舒瑶每次让老爷子急得跳脚,最后只告诉老爷子一句话,惦记阿扎滚黛福晋是不对的,你有妻有子,配不上她,每次老爷子都会茫然送舒瑶离去,一遍一遍被舒瑶提醒,他心在滴血,如果他哪来的志远,哪来的舒瑶啊,还不知道托生在谁的肚子里呢。
拜见老爷子之后,志远有去给老太太请安,也是赶巧赶上老太太吃冻梨,因好吃多用了些,孝顺的志远提醒老太太别吃多了,小心闹肚子,对着老太太讲了一堆吃多的危害,老太太本就瞧不上志远,畏惧瓜尔佳氏不敢对志远如何,现在连她吃两个冻梨子,志远都讲了一堆的话,老太太将靠垫扔到志远脸上,正好靠垫上坠子打在志远额头上,留下了一块青。
做嫡母的教训庶子理所应当,老太太挺直了腰杆,心里却没底,瓜尔佳氏会不会发火,瓜尔佳氏却道:“是我们老爷担心太额娘身子,既然您喜欢吃,儿媳也不敢逆了额娘的意,您用吧。”
瓜尔佳氏亲自递上冻梨,老太太只能继续吃,不停的吃,等到志远一家离去,老太太吃得都快成冰棍了,肠胃冰冷十分的不舒服,折腾了大半夜,第二天起不来炕了,志远再来请安时,叹道:“儿子提醒您少吃点的,您不肯听啊。”
舒瑶瞥见瓜尔佳氏翘起的嘴角,杀人于无形,就是额娘啊,老太太无力的道:“你们出去吧,我歇两日就好了。”
“儿媳来伺候额娘吧。”瓜尔佳氏主动的说道,老太太瞪大眼睛,“不用,不用,我身边有她们足够了,你忙去吧,去吧,府里事多,你多照看点,就算给我尽孝了。”
老太太指了指另外三个儿媳妇,她是活腻了才敢让瓜尔佳氏侍疾。志远捧着厚厚的一叠折子出门,舒瑶听见瓜尔佳氏低声叹息:“可怜的万岁爷,当皇帝的碰见你阿玛这样的着实可怜了些,希望万岁爷挺都住。”
舒瑶明确的感觉到瓜尔佳氏的幸灾乐祸,这个这个遇见阿玛额娘的人,都是可怜人,康熙皇帝,请坚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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