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安亲王岳乐病逝,亲王府降爵为郡王。若提起早先的安亲王府,在先帝时权柄赫赫,顺治皇帝曾经当庭说过,将皇位传给岳乐。虽然个性偏执的顺治皇帝不着调的事儿做了不少,不皇位不传儿子,传堂兄,也真只有他能说的出口。
可想而知登基的康熙皇帝对安亲王岳乐能没想法吗?遂安亲王府不似顺治朝那般显赫,康熙用岳乐,却也提防着,后岳乐过世,康熙理所当然将亲王府降为郡王府,大清八大铁帽子王,可没岳乐什么事?
话说回来顺治如果真为岳乐好的话,为何赏个铁帽子?偏偏说出传位的话,谁当皇帝都得防着岳乐的子孙。遂安郡王府实力大减,学着夹着尾巴做人。
康熙皇帝此时却将郭络罗氏指婚给在朝中甚是有才名的八阿哥胤禩,郭络罗氏早些年丧母丧父,算是在王府长大的,安郡王府说是她娘家不过分,她本身性子爽利,得太后等人的欢心,康熙皇帝也见过她几次,如今这一指婚,是不是意味着安郡王府会东山再起?
锦上添花的人多,安郡王府访客越多。老太太的大女儿嫁得是安亲王的庶子,岳乐死后,郡王府并没分家,遂他们夫妻还准在王府里,只是嫂子当家,她同样得陪尽小心。
舒穆禄氏听说老太太到了现是一惊,忙让人请她进来,母女两人见过礼后,老太太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女儿啊,你不晓得我有多难,你而二弟他们不是个好相处的,我x子过的苦啊,原本想着忍一忍算了,可他们夫妻容不下兄弟,容不下我。”
老太太手背擦泪,可算见到亲生骨肉了,拉着女儿的手诉苦,舒穆禄氏在王府带着久了,见识远非老太太所比,先是为老太太擦拭眼泪,道:“你糊涂啊,额娘,二弟是銮舆使,那可真真是万岁爷宠臣,虽然因阿玛病逝,在家守孝,指不定将来还会高升,你在公爵府里安稳的养着,二弟生母又是个不祥的,能亏待您?您何必为了其余几个不争气的弟弟同二弟争锋?“
舒穆禄氏如今境况也不是太好,全靠着娘家撑着,噼里啪啦的说着老太太,“您最给做的不是同二弟拧着,反倒应该笼络住二弟。”
老太太心中苦涩,叹道:”你说我何尝不明白?也试过了,但志远是个油泼不进的,旁边还有她媳妇看着,我我真真是怕了他们,被他们折腾,我活不长。上次因冻梨,后来我不过是多用了人参,志远就敢给我脸色看,说什么人参养荣丸不好,咱们可都用着的,偏就她不用,还不让我用,我骂了志远,可志远媳妇拽着我在府里逛游了好几日,说是多动弹好,我累的腰酸背痛,腿脚不好,哪受得了?归根结底志远舍不得人参,还有次“
老太太控诉志远伙同瓜尔佳氏的暴行,舒穆禄氏见老太太的精气神,突然有中感觉也许他们做得真对,老太太道:“让他们奉养我,没几年就得去寻了你阿玛,我身边哪离得了人伺候?你二弟不见得是不个坏的,都是他媳妇出的坏主意,女儿啊,你是不晓得她在府里真真是说一不二,无人敢惹,我这哪算是当婆婆的,有谁当婆母的落到我这境地?”
“还真有一个。”
“谁?”
“宫里的德妃娘娘,在四福晋面前也是小心的捧着,不敢亏待了一分。”
老太太差点一个倒仰,“她们母女是诚心不让人有好日子过,安亲王也过世了,你还不是在王府里住着?我还健在如何能分家?他们是看我碍眼,将我往死里逼迫啊,志成他们虽然不顶用,但总有能用到的时候。”
舒穆禄氏苦劝半日,见老太太态度坚决,甩手道:“你若不肯帮我,我就去步军统领衙门,状告志远夫妇亏待嫡母,我可是姓爱新觉罗,不信皇上会置之不理,我去求见太皇太后“
“额娘。”
舒穆禄氏拽住了老太太,重新让她坐下,叹了口气:“真若闹到统领衙门事情再没回转的余地了,您可不能糊涂啊。”
“我还怕他?当今万岁爷最最是重孝道,胆敢在你阿玛尸骨未寒时,就亏待嫡母,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张嘴就是圣人教诲,旁人搓不挫他脊梁骨。”
老太太钻了牛角尖,也是一辈子富贵惯了,从没人违逆她的意思,先是想明白被丈夫耍了一把,现在还弄不住庶子,老太太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您恼恨二弟媳妇可用别的法子,非同二弟过不去?”
“什么法子?你不知道她是个厉害的?将志远攥在手心里,看志远那副惧内的样子,哼,什么銮舆使,在她面前一声都不敢出。”
舒穆禄氏轻声道:“您就没想过给二弟赐个美妾?也让二弟不总是听他媳妇的,美人在旁边许是能笼络的住二弟。”
老太太眼泪簌簌的滚落,慌了舒穆禄氏,“您是怎了?”
“女儿啊,提起这些事儿,我的心啊拔凉拔凉的啊,在李芷卿没进毓庆宫侍奉太子前,就给我出过主意,赏了他两名丫头,结果被舒瑶那丫头指派去厨房,没半个月珠圆玉润的丫头熏得漆黑,哪里还有万般的风情?后来我有将身边得用的大丫头给了志远,可你不是知道,也不晓得志远媳妇用了什么手段,没两日那人就绞了头发,说是去当姑子为志远祈福,志远媳妇是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因这事一顿折腾我,让我有苦都说不出,那一阵我不是病了吗?志远媳妇每日都来磕伺候我用药,可可那药苦啊,我就没喝过那么苦的药。”
“她敢给你药里下东西?”
“那倒不是,药方看着没什么,可就是苦,等到她走后,每一次我都得吐得干净才舒服。”
老太太说起同瓜尔佳氏的抗争历史,真是听着伤心,见者落泪,舒穆禄氏妙目连连,满满赞叹的道:“她倒真是个厉害的,我当如如果有她的手段,今日有怎么会额娘,她还做什么了?您同我详细说说。”
老太太咬牙切齿道:“你是我闺女,亲生闺女。”
“您有难处,我也有啊。”舒穆禄氏也泪眼盈盈:“您也得为女儿想想,你女婿是个不成器的,整日里女儿也苦,如今谁不知道二弟是无妾的,女儿想着能学了二弟妹一手,将来也好有个清净日子。而且女儿也好帮您参详,女儿就不信她能笼着二弟一辈子。”
老太太提起被瓜尔佳氏不由得苦不堪言,她能高兴才叫怪了,大女儿是她最大的依仗,女儿好了,她才能有底气折腾,虽然不愿意提起起糗事,但老太太还是说道:“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你看看你额娘过得多惨?”
对同瓜尔佳氏相处的事儿,老太太记忆犹新,每一次的惨重教训,她都记得,也时常的反省提防下次再犯以前的错误,但瓜尔佳氏整人手法层出不穷,每每都会让老太太有新鲜的‘享受’。
听老太太越说,舒穆禄氏也是对挂瓜尔佳氏敬佩不已,她怎么那么厉害?额娘虽然不是很精明,但也不是傻子,有占着嫡母的名分,可每次看似占尽上风,但是吃亏的总是额娘,瓜尔佳氏里外卖好,谁听了都会称赞一声她孝顺。
“难怪四福晋虽然不常应酬,人缘也是极好的的,听我们爷说宫里的小阿哥们都很愿意亲近四福晋,每次四福晋进宫最高兴得就是十四阿哥他们。“
老太太点头道:“舒瑶可不像瓜尔佳氏,她呀让人疼着。”
亲和力的点数虽然不足,但对老太太来说足够用了,如此可见老太太的心机有多么的多么的浅显,难怪在瓜尔佳氏知道她出府后,对舒瑶说,“随她去,我倒是想着她有别的法子。”
舒穆禄氏总觉得有点不对劲,问道:“你不喜欢二弟二弟媳妇,疼惜四福晋?”
明明老太太对书轩书逸也没什么好印象的,怎么会赞同舒瑶?老太太眼里也有几分疑惑。摆手道:“不去提她,我也同你说了这么多了,你说怎么办?若是没个主意的话,我去步兵统领衙门。”
“额娘,我恍惚记得姨母家有个小表妹来着?”
老太太脸如死灰,毫无方才的气势,对志远她还有法子可想,可对瓜尔佳氏她是真真的没辙,“我说的你都忘了?”
“哪有男人不好腥的?您前两次给的是丫头,看惯了二弟媳妇的冷艳高贵,哪还看得上庸脂俗粉?小表妹可不一样,正是花骨朵一般的年岁,不是被姨母当做嫡女养着?识文断字,诗书礼乐都精通的,同二弟能谈到一起去,嫡母所赐,有是表哥表妹的,二弟不会回绝,只要她得宠劝得二弟几句,您的日子不就好过了?”
“她肯做妾?”
“姨母欠着你的情分,如何不肯?姨母嫁的人是个不顶用的,如果不是表弟惹事生非,小表妹如何被撩了牌子?她还想要什么好人家?二弟可是忠勇公爵。“
舒穆禄氏在老太太耳边耳语几句,母女两人商量了对策,老太太离开安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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