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嫔赫舍里氏有身孕传遍后宫时,很多人不服气,亦有很多人吃惊不小,最近几年康熙皇帝喜好汉军旗秀女,她们位分虽然不高,但圣宠远在入宫的满八旗秀女之上,赫舍里氏成了这几年唯一有孕的出身满八旗的宫妃,尤其是她还是索额图的孙女,是八旗贵姓,康熙皇帝最近对索额图冷淡,不知会不会因赫舍里氏而转变?
德嫔听到消息后,捧着茶杯手颤了颤,“身怀龙嗣,好,好得很,实在是太好了。”
她笑出了眼泪,果然是她,要不然中了毒的人,怎么会有身子?同是女人,德嫔在后宫里起起伏伏,知道一旦女子用了不孕的药后,会很难再有孩子,除非她有解药。德嫔喝了茶水。吃了两块点心,斗志昂扬,不知道皇上知道会不会高兴?
康熙皇帝听说娴嫔怀孕的消息后,挑了挑眉,“赏。”继续批折子,他的儿子不少,他也没老到需要老来子的地步,他更多的想到赫舍里氏有孕,对他清除索额图带来的影响,他来得不是时候。
赫舍里家自然是高兴的,但因有太子在前,对娴嫔怀孕欢喜有,但尚未忘乎所以,娴嫔怀得是男是女尚且不知,等皇子长大了,料想太子已经登基了,索额图听了消息后,顾不得给娴嫔准备礼物,先去了一趟毓庆宫,同胤礽详谈了一番,言辞间告诉他,赫舍里家只会支持他,无论娴嫔生得是不是阿哥。
“让你夫人入宫给娴嫔娘娘贺喜时,告诉娴嫔娘娘一声,爷是当朝太子,不敢入皇阿玛的后宫。”
索额图老脸一红,别说太子爷,就是居住在阿哥所的里的皇子,见生母的次数都不多,见康熙皇帝的妃嫔更是少之又少,除了在人前,单独见面会隔着帘子,皇子大婚后会立刻搬出皇宫,防得就是瓜田李下。”娴嫔娘娘心疼太子爷,没坏心思。”
“爷知晓她没坏心思,总是像没见过儿子似的盯着爷,有事没事就叫太子妃去,衣食住行的叮咛太子妃,好像只有她疼爷,别人都会害爷,太子妃回来同爷说起,她还给太子妃准备了生子的药材,这叫什么事儿?她是名医?爷让人将药材给扔了,爷怕吃坏爷的福晋。”
有李芷卿补品在前,胤礽对吃药格外的谨慎,太子妃大方稳重,深得他的喜爱,就算她没嫡子不是还有得康熙皇帝宠爱的弘皙,犯不上为嫡子弄坏了身子,再引起什么风波来,胤礽的太子真是当到头了。
“爷弄不明白,怎么一个两个都给爷装蒜?娴嫔读了几本医术?认识几种草药?她给的是神品?况且她一个居于后宫的娘娘,吃穿用度都有定数,爷信你们疼她,给她多准备银子打赏人,药材,尤其是方子,你们见过?是你们给她的?要不她哪来的?后宫险恶,她不会被人骗了,会不会有人借着她的手,给爷的福晋下毒?”
胤礽问得都是寻常的话,正常人都会疑心的,大家都是成年人,思想都很成熟。胤礽更是被康熙皇帝亲自教导的,最像康熙的一个皇子,有才学,有见识,正常人都会怀疑的事儿,总不会她说什么就信什么,即便面对康熙皇帝,胤礽也不是全然相信,娴嫔赫舍里氏以为是她是佛祖?
索额图摇摇头道:“没听夫人说起过,许是她得了补药的方子,太子妃有嫡子,对您也有好处。”
如何都是他孙女,索额图给赫舍里氏解释了几句,胤礽沉着脸,“不仅让太子妃用,还说让爷也用,爷能乱吃东西?她总不能将爷当成三岁哄,给个棒子说是糖块,指个人就说是什么高人,对爷好,对爷好让爷去找个瘸腿的书生?说什么是谋臣,爷是太子,用得上谋臣?皇阿玛看得紧,爷身边多一个人,皇阿玛就会知道,皇阿玛会如何想?她是害爷,还是帮着爷?”
索额图面色也凝重起来,赫舍里芳华做事不太着调,仿佛未卜先知的智者一样告诉他们应该怎么做,不听她的就会有滔天大祸,就罪大恶极,索额图是想不明白。她一个女子哪来的自信?哪来的指点江山的智慧,不是只有她看得远,看得清楚,如今的局面,太子爷只要退半步,八阿哥会更加威胁太子爷的储位。
“她入宫前曾经发热,许是烧坏了脑子,您别听她的,药材一定得慎用,您身子有些虚弱,俗语讲话虚不胜补,用温良的方子调养就好,生子的方子大多是虎狼之药,您千万不能用。”
索额图规劝太子胤礽,确实如同太子所言正常人都不会轻信,他们可不是愚昧无知的民妇,一个是经历官场倾轧权倾朝野的老狐狸,另一个被当做未来皇帝培养了很久的太子爷,听信一女子所言,实在是笑话,哪怕这女子同他们有血缘关系,他们也不会相信。
“爷上次听她的,疏远四弟,已然后悔不迭,今日怎么会再信她?你以为她精明不会被人利用,可爷不信她,爷已经同太子妃说过了,往后她再召能推月兑就推月兑了,她不过是景仁宫的娴嫔,爷的福晋是太子妃,私底下说,她是爷的表妹。”
索额图看出胤礽的不满,他在胤礽面前都不敢摆长辈的架子,被康熙养大的太子,很有气势,对四阿哥的疏远,索额图也直皱眉,“我也没想到四爷会进爵,一时偏差听了她的话,悔不当初啊,谁能贵过元后?四爷不过是被孝懿皇后养了几年,但宫中的皇子,六岁便搬去阿哥所,平常乳母嬷嬷伺候着,孝懿皇后的身子弱,后又有了病弱的女儿,搭理宫务,伺候万岁爷,对四爷怕也是寻常,到底隔着肚皮,她还能全心为四爷着想,宗室玉牒上四爷是德嫔娘娘的儿子,一句都没提孝懿皇后。”
胤礽惋惜的叹息,“当时傻了不是,听她胡说,四弟耿直刚正,岂会有歪门邪道的心思?看他屡次为百姓劝解皇阿玛少花银子,便可知他是贤王,真要有心思像八弟讨好皇阿玛都来不及,哪会屡屡犯上?可惜的是,爷将他推远了,爷听说最近八弟让九弟拉拢四弟,爷是生生的断了自己的一条膀子,什么他有夺嫡心”
提起这事来,胤礽气不打一处来,越发的轻看娴嫔赫舍里芳华,她是为他好?让他听话?有胤禛帮衬着,胤礽会多个不怕得罪人的人,如今他上哪找肯实干,有忠心,又不怕得罪人的弟弟?
细数所有阿哥,除了惦记着他储君位置的阿哥之外,胤礽再也到像胤禛这样的兄弟了,索额图道:“要不太子爷再好好同四爷说说?”
“说什么?老四那脾气秉性犟,说能说得通的?他认准了一条道,怎么都拽不会,慢慢的来吧,不是说四弟妹要生了?爷让太子妃到时去恭贺一番。”
“备一份重礼,我帮着您准备?”
胤礽摇摇头,“你不知道老四的脾气,他不缺银子,你送重礼反倒会让他觉出收买之意来,李氏说过,送礼贵在心诚,如今爷的兄弟,就属老四最有银子,九弟过手的银子也多,但大多给了八弟,老四的银子啧啧,都给了四弟妹,他们富庶着呢,四弟妹可是有名的会生钱,他们家底越来越厚实。”
“外面都说四弟迎娶了四弟妹后福星高照,财源广进,说得未尝没有道理,看看四弟如今的精气神,看看他四处领人救人于水火的好人缘,如今四弟成了雍郡王,四弟妹的福泽深厚,旺家旺夫,看着虽然慵懒些,十足的有福之相。”
胤礽频频感慨,最后总结道:“四弟真真是富贵闲人。”
索额图也见过四福晋,京城里四福晋的传说还是有几条的,而且是经久传诵,比如说她的妾室生存守则,比如说她治家理攻略等等,
“也难怪四福晋慵懒些,四爷一心做富贵闲人,谁也不愿平白的得罪了四爷,毕竟没几个能受得住他训斥,四福晋又得四爷的爱重,她出门谁敢给她脸色看?她吃喝不愁,万事顺心,手里有又银子,慵懒些倒也正常。”
“十四弟可是说过,四弟妹是有大慧根儿的人,他们日子越过越好,哪里是笨人能做到的。”
胤礽说不上是不是羡慕,他虽然有些欣羡胤禛娶了个旺夫的福晋,但舒瑶胤礽始终没什么印象,容貌不出挑,性子不温婉,有时胆大的能吓死人,也就是胤禛能受得了她。
一等公爵府,鄂伦岱喝了醒酒汤,对她夫人问道:“你着急忙慌的叫爷回来有什么事儿,好不容易躲开志远夫人,同老都统拼酒,爷容易嘛,老都统醉了,得有人送他回去,爷在酒楼的账单不被四福晋借机坑一笔,明天爷到着走路。”
“是我一事拿不定主意,今日我去看了婶子,听说听说有人给婶子一盒生子的药,婶子想往宫里送,给贵主娘娘,可我总是心惊肉跳的,志远夫人说过,心得细,我才叫老爷回来商量商量。”
鄂伦岱慎重起来,模着脑袋瓜子想了半晌,“明**去问问都统府的姑女乃女乃,看看她如何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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