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嫔如何排解寂寞收拾娴嫔,这一点胤禛不关心,看额娘的架势不会吃亏就是了。仿佛只有在舒瑶面前额娘才会哭笑不的,对旁人即便是孝懿皇后,她都算计了去,皇阿玛这么想着仿佛也没逃月兑过去。
胤禛抿了抿嘴chún,后宫花sè满园,皇阿玛也享受到了艳福,但有得必有失吧,也许他在意的皇阿玛从未在意过。也许皇阿玛并非不知道,而是觉得无关紧要,皇帝也是人,是人都会打发寂寞。
娴嫔不知死活的撞到额娘手上,胤禛丝毫不同情娴嫔,德嫔曾经暗示过他,后宫里娴嫔是公敌,哪怕她早不得宠也是公敌,胤禛同娴嫔打过照面,娴嫔身上傲气以为隐藏在宽和之下,但后宫的人不是傻子,谁看不出?
皇贵妃暗示过德嫔摆平娴嫔,以德嫔的知趣,德嫔能放过娴嫔妃才叫怪了,德嫔还没出手呢,娴嫔自己找上门找虐,胤禛低咛了一句,不知死活!
如今摆在胤禛面前的难题是去不去救下十三阿哥,原先他没打算救的,但经过德嫔的一句话,胤禛突然有种看热闹的冲动,虽然这么想不太厚道,有几分对不住胤祥,但胤禛就是止不住的想,胤祥到底被谁利用了,直接冲进热河行宫,康熙皇帝的愤怒不会太简单。
驻守北边的人胤禛眉头锁紧,是胤祥娘舅家的姻亲,胤禛终究是舍弃不下胤祥,迈步重新回到了他清醒的地方。
胤禛抬眼看去,胤祥跪在大殿门口,康熙同样站在日头底下,火红的日头胤禛感觉到一股熟悉,这个时候他也曾跪过,梦里的胤禛被太子罚跪,最终染上了时疫,是钮轱辘氏伺候他的。
胤禛嗤笑。有趣,他不争厄运就换人了。胤禛抬头望天,仿佛如何都摆月兑不了老天爷一般,不知胤祥是不是有人照顾。是不是也会有生命流失的绝望,会不会对照顾他的人心存怜爱,是不是有诸多的回护?
如果没有梦里雍正的回护,钮轱辘氏怎么能生出弘历?那个不肖子。胤禛细牙咬紧,他的儿子只能有舒瑶生,她的儿子再愁人都比弘历好上百倍千倍。
胤禛想到京城里的舒瑶,也许她快生了。是儿子吗?胤禛都有打算立刻回京,他眼珠一转,是不是是不是借此机会偷溜?
“皇阿玛!”
康熙皇帝回头,看到胤禛向他走过来,隐去痛苦失望,“老四。”
胤禛不信康熙不明白胤祥被人利用了,“十三弟断不会对不住您,皇阿玛。他是一时糊涂。”
胤祥嘴chún干裂,跪在日头下晒得头晕眼花,他身上如同在火上烤得炙热。但他的心却冰冷的,冷得成冰,冰火两重天无论是不是他调兵,康熙断不会再把他当成儿子看,他失败了,败得彻底。
如果说胤祥最不想见大人非胤禛莫属,四哥劝过他,也帮他分析过他断没有成功的可能,但他不甘心,同样是皇子为什么他就得认命俯首称臣?
如今在他最狼狈的时候。胤禛出现了,他在帮他,他感jī四哥,但他更觉得愧疚,原来四哥是看得罪清楚的人,原来他们都被皇阿玛玩弄于股掌之中。只有失败后才会明白,八哥明白了,二哥明白了,他如今也明白了,可他们的痛苦,皇阿玛不明白。
“十三弟脾气暴儿,又是忠孝之人,您是不信他会谋逆,您如此不仅再逼石十三弟,还在逼您自己。”
胤禛低声为胤祥求情,康熙背起的手臂bō动着右手腕上的佛珠,眸子比以往更为的深邃,似看尽天下,“朕不该生气吗?不是朕逼十三阿哥,是他太让朕失望了。”
“您莫非不知晓十三弟的xìng情?在他眼里您是最重要的。”
胤禛垂下眼睑,收敛起平时面对康熙时的装傻充愣,声音里充斥着呜咽,“您不是最明白的?我们兄弟都是您的儿子,您高高在上,为祖宗社稷江山,为大清江上千秋万载,这些儿子都懂的,可您有没有想过我们?二哥的黯然离去,八弟醉生梦死,您如今还想再废了十三弟?”
“胤禛。”
康熙转头怒视胤禛,“你大胆,别以为朕宠着你,你就敢就敢”
胤禛抬头毫无畏惧同康熙对视,“除了这些,儿臣无话可说。”
康熙抬起一拳砸在胤禛的肩头,胤禛倒退了两步,“皇阿玛。”
“胤禛胤禛”
康熙的眼圈红了,“你不明白,朕何尝愿意如此?”
胤禛默默的跪下,雍正皇帝敢于留下杀子的罪名,只是为了不在陷入诸子夺嫡的漩涡而折损大清的气运,纵容弘昼胡闹,不给他安排任何的差事,只是为了弘历一切不是不能做,而是在于皇帝如何想,雍正看似对所有的儿子不公平,但疼爱他们之心不少,康熙皇帝对所有的皇子倒是公平了,挑逗起他们夺嫡的心思,最后呢,还不是一个个的将他们打下去,亲手残忍的戳破他们的美梦。
对不雍正皇帝,到底谁更残忍?更无情?
“皇阿玛,儿臣儿臣不想看着您着您难过。”
胤禛不知道康熙皇帝到底是怎么死的,他是不是在等雍正到来,但当时在畅春园外面的暗潮涌动,让做了六十年皇帝的他心寒,在他走到生命的尽头时,周围只有儿子为帝位的张目,康熙是生是死那时也没人再过多的理会。
“伤了的心很难在弥补上,皇阿玛,儿臣言尽于此,您珍重。”
胤禛向康熙皇帝磕头,皇阿玛在自己昏mí时一直陪着他,胤禛是有过感动的,虽然康熙是为了江山,但未尝没有慈父之心,经过了德嫔的事情后,胤禛看人少了偏jī固执,每个人都有许多的迫不得已,“儿臣自绝于皇阿玛,儿臣甘受皇阿玛严惩,儿臣这就滚回京城闭门思过。”
康熙满怀的痛苦被胤禛这句话刺jī得烟消云散,不被他最看重的儿子理解的痛苦,想要申辩的话语,在胤禛主动滚回京城的恳求下,怎么都提不起劲儿。
“胤禛,爱新觉罗胤禛,你好你好样的。”
噗通一声,康熙瘫软在地上,胤禛吓了一跳,抱住康熙皇帝:“皇阿玛,皇阿玛。”
胤禛怀里的康熙皇帝面sè铁青,眼袋也是青的,嘴chún是黑紫sè,胤禛手mō着康熙的额头,好烫,滚烫得很。
“四爷?”
站在稍远处的李德全敢过来,只要康熙同四爷说话,从来不想让他们打扰,胤禛冷声道:“你帮爷把皇阿玛搀扶进去。”
“嗻。”
胤禛冰冷的落在李德全身上,身上凌厉之气十足,“皇阿玛还清醒着,你可明白?皇阿玛只是站得久了脚有些软罢了。”
“奴才明白。”
李德全对雍亲王有了对康熙皇帝的恭谨,热河行宫不比京城,诸多皇子都在,一旦消息走漏了风声后果不堪设想,半搀半抱将康熙搀扶进去。
“叫太医过来。”
“嗻。”
太医是个高危的工作,领得俸禄也不多,稍有不慎就会丧命灭族,所以说太医这份职业最苦逼了。
太医在雍亲王嗜血的目光下,颤颤巍巍的给康熙把脉,脸sè仿佛苦瓜一样,胤禛看后心里一紧,不是自己把皇阿玛气死了吧。
“怎么?皇阿玛染了什么病症?”
“回四爷的话,奴才再把脉。”
太医不停的暗示自己不是,不是,可康熙的脉象,康熙的脸sè,康熙的气味,以及以前的状态太医捂脸大哭:“皇上染了时疫,四爷,皇上得的是时疫。”
胤禛的脸如同岩石一样僵硬,身体绷得紧紧的,时疫?老天爷能不能别这么玩他?宁可他得时疫,胤禛断不想康熙得!
“你确定?”
“是,奴才确定。”
“怎么可能?皇阿玛龙体一直很好,他不过在外面站了一会罢了再去仔细的看过。”
胤禛这回是真怒了,康熙一旦得时疫,热河会大乱的,没有康熙坐镇,胤禛的兄弟会谋反,兵变,在康熙身边的他,等到兵临热河行宫又有什么好结果?一定会被新帝绞杀。
都说雍正对兄弟们yīn狠,胤禛相信无论他的兄弟哪一个上台,都不会留下他。
太医又诊断了一遍,“四爷,万岁爷不可再拖了。”
“很危险?”
“是。”
太医艰难的说,此时他同胤禛是绑在一起的蚂蚱,说实话还有可能博得一线生机,“万岁爷不好,恐有九死一生之兆,万岁爷最近一直照料您,龙体困乏,方才又气火攻心,万岁爷体内心火不去,再加上今日特别的炎热,才才会染上时疫。”
胤禛看着仿若死人一样躺在龙áng上的康熙皇帝,怎么办?皇阿玛!儿子该怎么办?是告诉他们?还是留下?
如果胤禛选一个兄弟通风报信的话,未必不能贵极人臣,但那样康熙皇帝连一分生还的希望都没有了,胤禛笼在袖口的手握紧拳头,他挣扎,他犹豫。
‘老四啊,你个混账小子,又把朕的局给破了。’
‘老四啊,你福晋不错,朕给你挑得’
‘胤禛,江山交给你朕才放心。’
胤禛手心打着额头,深吸了一口气,他是该做出决定了!
ps热闹了吧,没想过康熙会得时疫吧,嘿嘿,求两张粉红,胤禛该发威了,周末会有加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