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列在朝堂之上提亲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这是他所想要的结果,就仿佛是在窦琪安的身上打了一个烙印——他景昙王想要的女人,放眼天下,谁还敢和他抢?
窦琪安闷闷不乐地躲在袭月殿,哪里也不想去,整个皇宫都认为她与景昙王有莫大的关系,见了她就差点喊她王妃了,那种又敬又怕的神情让窦琪安实在难以忍受。
“你不会吓得不敢出门了吧?。”瑶华笑道,“我今天去大皇兄那里找吃的了,这么多哥哥中就大皇兄待我最好,最没有架子”
“那好啊。”窦琪安慵懒地答道,她现在实在没心情说话,经历司徒绿玉的去世,又遇见景昙王逼婚的事情,她现在心烦意乱。
“别不开心啦景昙王嘛,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个外姓的王爷罢了,整个天下都是我父皇的,只要我父皇不答应,他还能抢亲不成?”瑶华挥舞着袖子笑道。
“可是皇上已经答应了。”窦琪安愁眉不展。
“但我父皇也说了,要和你商量一下,也就是说,你若不答应父皇也不会为难你的,你还记得我们当初负责筹办寿宴,父皇答应我们每人一个要求,你可以提要求说自己选择夫婿啊,难道父皇还能食言不成?”瑶华笑道。
“可以吗?。”窦琪安不确定是否可以这样和皇上谈判,搞不好脑袋就被摘掉了。
“我说可以就可以。我看得出来,父皇是真心喜欢你的,说不定真的把你当做女儿了,你提这么要求他还会不答应?”瑶华笑道。
“问题是,即便皇上答应了我自己选择夫婿的要求,我要去选择谁呢?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景昙王要娶我做侧妃了,现在还有谁敢娶我?那不等于是和呼延列为敌嘛。”窦琪安跺脚道,景昙王这一招实在是卑劣
“这倒是个问题。这样吧,你先去问问三皇兄,他是太子,知道朝堂上的势力,说不定能给你指出条道路,他一直对你挺好的,至少不会害你的。”瑶华慎重地说道。
“我这样贸然前去,行吗?。”窦琪安有些怯场,她不是不知道司徒潇懿对自己的好感,但是自从那日在紫阳宫看到他得知自己即将做父亲之后的神情,她就彻底放弃了这段感情,至少不敢再向前迈出一步。
“听我的没错”瑶华打着保票说道。
在快到紫阳宫的时候,窦琪安还是犹豫了,在那里徘徊了许久,后来干脆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坐了下来。她觉得人生实在是太苦了,让她这么茫然、这么无奈,像是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可能被打翻海底,随时都可能粉身碎骨。
窦琪安本来神情索然,浑浑噩噩的,但她却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是景昙王呼延列的。
一个便是太子妃圣凝的。
这两个人有什么关系?怎么会在这里秘密相会?据窦琪安了解,圣凝是风月王朝的公主,自幼生长在风月国;呼延列从他的祖辈起便是槿溟国的封疆大臣,到了他的父辈便开始封王,他这一辈便世袭下来,而且将祖上的势力扩延了数倍。他们二人的生活应该是没有任何交集的,为什么会在这里幽会?
窦琪安离得较远,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也看不清他们脸上的神情,但看情形也不像是有男女私情。
窦琪安顿时清醒了许多,急忙隐蔽起来,然后换了条小路去了紫阳宫。
窦琪安在紫阳宫的门口又停住了,万一遇见窦思南怎么办?她实在不愿意见到窦思南那副嘴脸。
“原来是郡主怎么不进来呢?”太子身边的小太监康官先是看到了窦琪安,原本这个小太监挺凶悍的,但后来渐渐知道司徒潇懿对窦琪安的情感,又见窦琪安这般受皇上重视,所以也就对窦琪安十分恭敬起来。
“我……我就是路过这里。”窦琪安转身想逃。
“郡主,您是找太子还是找南妃娘娘?”康官很恭敬地问道,他早已看出窦琪安根本不可能是路过这里。
“太子最近忙吗?。”窦琪安问道。
“殿下最近很忙,整宿整宿地忙,看得奴才心疼啊。不过,殿下要是知道郡主来看他,肯定少了很多疲惫。奴才这就去告诉啊。”康官笑道,拔起腿就跑。
“慢着,你告诉太子,我在养和宫后面的小花园等他。他若没时间也劳烦你去告知我一声。我先走了。”窦琪安道。
“奴才遵旨。郡主慢走。”康官笑道。
“你找我?真是难得呀,某人也有找我的一天。”司徒潇懿笑道。
“我就不能找你吗?真是的。”窦琪安嗔道。
“不是不可以,是我觉得很新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下了这么大的决心来紫阳宫找我?”司徒潇懿笑道。
“我不想嫁给那个景昙王你快帮我出出主意。”窦琪安因为心急,加上情绪激动,所以说话就没注意尊卑和谦辞。
司徒潇懿看了她半天,忽然大笑起来,“我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见你这么着急。你既然不愿意嫁给他,那就嫁给我啊。”
“哎呀,我是和你说认真的”窦琪安差点急得跳起来。
“我也是认真,窦琪安,我对你的心意,你不会不知道的。我不妨再告诉你一点,除了我,天下找不到第二个可以与呼延列抗衡的人,现在他已经放出话来,说非你不娶,除了我,现在没人敢娶你。就连父皇都让他三分。”司徒潇懿冷道。
“我……你让我再考虑考虑。”窦琪安连连退步,她对司徒潇懿是有些好感,但这种好感不是爱,就算是爱,让她现在嫁给他,她从心底也难以接受。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横亘着窦思南
“安儿,你没有其他选择的。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就算我将来登上九五之位,我心里也会给你留下一个重要的位置。”司徒潇懿深情地说道。
他以为他打动了窦琪安,只要她说声“我愿意”,哪怕是轻轻点头,她就有世人求之不得的荣华富贵,但恰恰相反,窦琪安要的不是“一个重要的位置”,更不是没有余地的被动选择。但她的爱情里没有妥协,没有委屈,是倔强的,是自由的,是高贵的。
“我知道了,谢谢殿下的好意。我这就告退了。”窦琪安笑道,然后转身跑开了。
她感到眼睛里涨涨的,像是有东西流出来,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她跑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