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愿 作品相关 第三百零五章惩婢

作者 : 风纤素

“冬蕊,别冲动。”看到冬蕊冲到了她的前面,也捋起袖子,一副想要干架的样子,傅清玉不由想笑。这样的场合,要以理服人,怎么自己的丫头也要跟对方干起架来了?

再说,刚才她不过小小的出了一下手,那个刁蛮丫头明显不是她的对方。如果真的要打架的话,方才她就已经把那个丫头制服了。

“小姐,你没事吧。”冬梅也走了傅清玉的身边。

刚才傅清玉出手制住那个丫头的那一招,冬梅也看到了。她的心下十分讶异,自家小姐什么时候起,居然也会些武功了?难道是,是忠靖侯府的二公子教的?

如今见那个刁蛮丫头竟然摆出一副要干架的架式,她怕自家小姐吃亏,也赶快走了过来。

附近不远处,停驻着的一辆奢华的马车上,坐着一名男子,自此至终一眼不眨地注意着“国色天香”里面的动静。

“公子,英姑似乎要与那些人动手了。”马车旁边也站着一名小厮,他凑前几步,看到里面的人都在捋袖子,似乎要打架,赶忙退回来,把这个消息告诉车上的人。

那名男子自看到傅清玉出现在“国色天香”里的时候,眼睛便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待听到小厮说,里面似乎要打架了,不由拧紧眉头,不满道:“这个英姑,怎么办事的?好好的一件事情怎么会搞砸了?我下去看看。”说着便要起身下车。

那名小厮忙把车帘子打起来,那名男子跳下车来。阳光投射到他的脸上,可以明显看到这名男子界线分明的轮廓。

这名男子长得并不太英俊,饱满的额头,浓眉大眼,眼窝有些深,鹰钩鼻,薄唇微抿,隐约现出一种粗犷豪放的气韵。但那双眼睛尤为不同,折射出凌厉森表冷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那名小厮显然有些惧怕这个男子,趋前几步道:“耶律公子息怒,千万不要责怪英姑,英姑初来乍到,对这里的民俗习惯不太了解……”

“不懂不会问,不会看,不会学?你是如何教她的?”耶律公子冷冷道,显然怒意未消。旁边的那名小厮吓得再不敢出一句声。

傅清玉那边,双方正僵持不下,傅清玉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大打出手,闹出事端来,正准备拉回冬蕊,就听到后面有人说道:“这位小姐,我家下人不懂规矩,多有得罪了。”

傅清玉心中一动,这个声音,怎么听着有那么一点熟悉?

转头望去,见一名二十多岁的公子,身着暗色条纹交领锦袍,手执一把折扇,正大步流星地朝她这边走来。

傅清玉微眯了一下眼睛。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两个月前被人用箭射成重伤,后经她全力救治才保住性命的耶律公子,一个草原上的外族人。他的身边,还紧追慢赶跟着一名小厮。

下意识的,傅清玉朝他的手上看去。奇怪的是,那枚三鹰一虎的扳戒,他并没有戴着。

耶律齐南在看到傅清玉的那一瞬那,眼中似有一簇火焰跳跃了一下。

两个月前的那个晚上,虽说灯火昏暗,但那名女子的倩影却不可遏止地深深地烙在了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这是他第一次在白天清清楚楚地看到傅清玉。

眉如远黛,目若秋波,粉腮玉肌,一双明目顾盼有姿。即使薄怒,那副俏脸依然风华照人。

耶律齐南的心里,某根弦忽然被触动了一下。

草原上当然不乏草原之花,但在耶律看来,那些女子总少了些江南女子的柔美灵动。

而今,面前这位女子,有果断爽直的一面,又有苏杭女子的温婉柔美,耶律公子忽然觉得自己一直寻觅的某种东西找到了。

“耶律公子?”傅清玉看着面前这位外族男子,掩饰不住惊讶的神色,“你……怎么还在京城?”她再看看那名刁蛮丫头,转头看看耶律齐南,“你的丫环?”

那名刁蛮丫头早在自家公子出声致歉的时候,就已经吓得软了,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公子……”

“无知的奴才,还不快点退下”耶律公子低声斥道。那名丫头不敢再看耶律公子,耷拉着脑袋退了好几步。由于退得急,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在地上。

她稳住身子,仓惶地看了耶律公子一眼,慌慌张张地退了下去。

“你就是天恩寺的那个人啊……”冬蕊一眼就认出了面前这位男子,就是两个月前天恩寺身负重伤的那个人。随即想到那晚被人用刀挟持的情形,不由眼光闪现出戒备的神色来。

冬梅已经拉着傅清玉退了一小步,低声道:“小姐,小心此人。”

耶律公子看向傅清玉三人,见后者仍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看着自己,不由有些尴尬,微微咳了一声道:“傅小姐,真是对不起,下人无知,冒犯了傅小姐,还望傅小姐海涵,不要跟她计较。”

冬蕊嘴快,马上不饶人道:“耶律公子,原来那个长着一对狗眼的丫头是你的人呀,真是厉害,还说要我们这店给拆了呢。”

英姑没料到冬蕊会趁机在自家公子面前告她的状,讥讽于她。再看公子越发阴沉的脸色,当时就瘫软了下来,幸好那名小厮扶住她,才不至于跌在地上。

“冬蕊。”傅清玉忙低声制止道,“常言不是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吗?再说,这位耶律公子身份未明,得罪了他说不定会怎么样呢。”

冬梅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上前扯扯冬蕊:“小心惹祸上身。”

耶律齐南脸上有些挂不住,转身对英姑怒斥道:“贱婢,瞎了你的狗眼了?竟敢对傅小姐无礼还说出什么拆别人的店铺的无耻话来,不想活了是不是?”

英姑听得心脏都差点停止跳动了,“咚”的一声瘫软在地上。这回是连跪都不用跪了,直接趴在了地上,身子抖得如筛糠。也难怪她害怕成这个样子,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家公子如此盛怒,连胆子也差点吓破了:“公子,饶了奴婢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想有下一次吗?”。耶律公子冷声道,吓得英姑伏在地上“咚咚”地磕头磕个不停。

“耶律公子,算了。”傅清玉紧看不惯这种当着她的面,处置奴婢的行径。一点小错却要大加惩处,下重话说要这个刁蛮丫头的命,明摆着是做给她看的,也许料到她必定会“适时”出声求情。不然的话,传出去会说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却没有一点小姐的样子,没有一点小姐应有的宽宏大量,揪着一个丫头的错处不松口,大做文章,太过于矫情。

其实,何必呢?要惩戒自己的丫头,带回去好好处置便是了。再说,狗仗人势,仆仗主势,这位耶律公子连自己的下人都管不好,这人品还能好到哪里去?

耶律齐南也意识到,大庭广众之下处置自己身边的丫头,于己无利,于是便道:“格图,把英姑带回府去,关到柴房里,先饿她两顿,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英姑一听,面露喜色,整个人也松懈下来。这样的惩戒,对于她而言,算是轻的。当下又惊惧又略带些感激地朝傅清玉望了一眼,再朝耶律公子磕了一个头,便随着那名叫做“格图”的小厮下去了。

既然耶律公子当着她的面处置了刁婢,傅清玉也不好再说什么,抬头望定耶律齐南,出声问道:“耶律公子差了个丫头直直到国色天香里来,真的要来买三十盒香脂香粉的吗?”。

耶律公子点点头:“近日听人说起,如若要买京城里的香脂水粉,一定要到城南的国色天香里购买,说国色天香里的才是最上品的。香味清雅怡人,最适宜在炎热的夏季里使用。于是受人所托,打算买三十盒送人,不想却闹成了这个局面……”

耶律公子的脸上再次显出尴尬的神色来:“冒犯姑娘,实在是耶律齐南的不是。”说着朝傅清玉深深一揖。

“公子不必过于自责。”傅清玉当然不能受他的这个礼,朝侧避了一下。心里却微微有些讶然,想不到这个眼高于顶,看起来冰漠如冰,自负高傲的耶律公子,居然也懂得中原礼节,还肯放段三番四次地道歉,倒是出乎傅清玉的意料之外。

冬蕊见此,气也消了,忙道:“公子既是无心之失,我们小姐也不是爱计较的人,公子不必如此客气。”

“那就好。”耶律公子微笑着望着傅清玉。折回来的格图发现自家公子的神色从来没有这般柔和过。

“公子既是受人所托,来买这三十盒的香脂香粉,那也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只不过小店新近才开张,这么多盒的香脂香粉,一两天内恐怕……”傅清玉的脸上现出一丝为难。

如今的作坊尚未开张,自己这两天也没有得空,要一下子制出几十盒的香脂香粉来,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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