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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华锦坊”的林家娘子把新衣送了过来。傅府三位要去赴忠靖侯府赏花大会的小姐,均是用云烟罗纱做的礼服,外加银线嵌上东湖珍珠。
本来,这是大夫人私下答应做给五小姐傅清莹一个人的,如今,大夫人既然在老爷面前说了要每人做一套,所以,为了避免厚此薄彼,三位小姐的衣裳都用了同样的料子,而且,为了表示对傅清玉的疼爱,傅清玉的那套礼服还外加了一条披帛。
这下,傅清莹不满意了,听说又到大夫人房里闹了一番。
一转眼,便到了忠靖侯府的赏荷大会。
初夏,天气不是很炎热,空气中还有丝丝微风。一大清早,傅府便忙乎开了,沐浴更衣,梳妆打扮,忙得不可开交。
备好的马车早早就停在府门外,等大夫人与几位小姐们打扮停当,吃过早饭,一行人上了马车,马夫一挥马鞭,马车便稳稳当当地朝目的地驶去。
忠靖侯府的赏花大会设在仙女湖区,也就是以前的公主府第。说起这个府第,还是先皇疼爱三公主一并赏赐的。而当年三公主一气之下,抱着刚刚满月的赵二公子,离开忠靖侯府,在这个城郊的府第一住就是数十载,任谁也劝不回去。
三年前,赵二公子疏于管教,顽劣成性,屡屡逃课,被忠靖侯察觉。忠靖侯一气之下,将其押回府中,严加管教。三公主怕丈夫伤害儿子,又在当今皇太后的劝说之下,忍下一口气,回到了忠靖侯府。
从此,这座偌大的公主府,便空闲出来。三公主对于这片先皇恩赐的仙女湖区和公主府第颇有感情,每年夏天仍到这里避暑消遣。三公主自幼喜欢奇花异草,先皇赏赐的,当今圣上托人送过来的,林林总总,竟达几百个品种。单单管理这些花花草草,就雇用了好几十个花匠。
这个时节,最吸引游人眼球的,当然要数仙女湖上的那一大片湖天相接的碧绿的荷叶,还有万顷碧绿之中的朵朵硕大饱满的荷花。
“荷塘月色”,是这一次忠靖侯府赏荷大会的主题,所以,宾客们尽可以畅游到月上树梢,欣赏那一片极美的景致。
马车声轰隆,约定时辰之内,仙女湖区的公主府前已经齐齐聚集了几百辆马车,仿佛全京城的马车都汇集到了这片仙女湖区。
也难怪,能接到忠靖侯府的请柬,这本来就是一件极其荣耀的事情。而忠靖侯爵夫人一向人脉广泛,每次花会都必定宴请京城大大小小的文武百官的家眷到场,是各个府第之间交流沟通,联络感情的极佳场所。
何况,三公主是个追求新鲜奇致之人,每年的赏花大会都会变换不同的花样,无一年重复,是以每年的赏花大会都是高朋满座。
作为东道主的忠靖侯爵夫人,身份尊贵,当然不会在公主府门前迎宾。公主府前整整齐齐地站着几十名宫女,马车驶来,递上名帖,再由宫女们引入府内,整个过程井然有序,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混乱。
较之几年前谭家举办的一场花宴,忠靖侯府的这一场花会,更加的庄严肃穆,而且,看不到如几年前谭家花场前的那种凌乱混杂的场面,还有马车横冲直撞的现象。
傅清玉一下马车,便引起周边人群的一阵惊呼,立马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姿容俏丽自不必说,那一身的打扮也相当出众,单单是那一身嵌满东湖珍珠的云烟罗纱,外搭一条同样嵌了银线的披帛,就把府里府外其他小姐统统比了下去。此外,奇迹般的身世也引起了很多官宦太太小姐们的悄声议论。
一个圆脸的宫女快步走到傅大夫人面前,把她们引到了指定位置落座。不一会,便走过来几个贵妇人,不由分说便拉着大夫人去打牌。
五小姐傅清莹当然是“不屑”与傅清玉等人坐在一起的,也带了贴身丫环去找其他的姐妹们玩去了。
傅清敏则从头到尾陪着傅清玉,其间有几个其他府上的小姐过来约她出去逛逛,都被她婉言谢绝了。
这时,有个尖细的嗓音极其夸张地尖叫道:“哟,这不是堂堂吏部尚书府上的那位,被贼人掳去十四年之久的傅六小姐吗?。”
声音尖利刺耳,语气甚是不恭,甚至还带着轻蔑。
一般而言,有涵养的官家小姐是不会当众揭他人隐私的。这位尖细嗓门的姑娘,若不是没有教养,就是自恃身份,娇纵跋扈过头,故意而为之。
冬梅的眉头皱了起来,冬蕊的脸上则现出不愤的神色,“豁”地站了起来,就要发作。
傅清玉伸出手去,按住冬蕊的肩头,示意她稍安勿躁。转过头,见一个打扮入时的,年约十五六岁的姑娘正在用一种蔑视的眼光冷冷地看着她。
傅清玉一看到那似曾相识的容颜,不由在心底轻轻叹一声,真是冤家路窄。
此人,正是几年前在谭家花场门口处,与傅清玉结下梁子的赵明珠。
几年前,这位赵明珠小姐的马车横冲直撞而来,差点就从紫荷的身上碾过去,这位赵明珠非但没有悔意,还口出狂言。为此,傅清玉上前与之理论,发生争执。不想,这位赵小姐竟然一直怀恨在心,记恨至今。
当时,她还轻松地想着与这位难缠的赵小姐老死不相往来呢,没想到,几年之后,竟又撞上了。
此次相见,这位赵小姐非但性子没有变化,反而较之上一次,更加的变本加厉,出言不逊。
“这位姑娘,有教养的官宦小姐是不应以揭他人的短处为乐,不应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你又何必如此?”傅清玉冷了脸色,冷静道。
“我就喜欢这样,你能奈我何?”赵明珠嗤笑道,脸上的表情更是盛气凌人。
真是一个被纵坏的娇娇小姐,自私自利,目中无人。傅清玉眼眸一寒,正准备上前教训她几句。旁边的冬梅赶忙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看看四周。
周边已经聚了好些人,看来都是赵明珠那一伙的。那些人中,傅清玉还看到五小姐傅清莹的身影,她正朝着自己笑着,脸上全是得意的笑容。
傅清玉不由暗暗叹息,联合外府的小姐们来欺负自家府里的人,亏得这位傅五小姐做得出来。
那边,不远处的高台上,忠靖侯爵夫人的眼神似有意又似无意地朝这边望了过来。而坐在高台上陪着忠靖侯爵夫人的一大群贵妇人中,大夫人的身影也在里面,她正专心致志地跟身边一位参议夫人说着话,对于这边发生的一切充耳未闻。
傅清玉心想,以大夫人如此精明的性子,这边发生的事情,她怎么会不关心呢?这一次看来她是铁定要让五小姐落自己的面子了。
忠靖侯爵夫人在看着,傅大夫人在暗中观察着,京城里一大群的夫人们都在朝这边张望,还有,这周边还围着一大堆小姐们,在等着看傅府的笑话。
她大可一泄心中的愤气,甩五小姐傅清莹一个耳光,但是,这会造成什么后果呢?一个巴掌打出去,给自己落下个“连自家姐妹都容不下”的罪名,好像有点得不偿失。
最起码,跟她这一次在京城各个官家太太小姐们面前露面的目的大不相符。
所以,这个“连自家姐妹都容不下”就让傅清莹去承担吧。看样子,这个赵明珠不用说,也是受了傅清莹的唆使,来挑衅的,自己可不能中了她的计。
有时候,适当的懦弱不但于己无损,还能博取一些同情。至少,其他的小姐们或许受了傅清莹的蒙敝,但忠靖侯爵夫人,还有那些官家太太们的眼睛可是雪亮的,孰是孰非,这心里头可是一清二楚的。
傅清玉起身,给冬梅一个安心的笑容,转头低声道:“我们到别处走走。”
没走出两步,赵明珠又双手叉腰拦了上来:“怎么,想着走人了?被那些贼人养大的小姐,性子果然非同寻常啊。”
被贼人养大的?看来又是傅清莹胡诌出来的。傅清玉冷冷一笑:“赵小姐,不明真相就不要乱说,免得失了身份”
“我有乱说吗?。”赵明珠逼上前来,“你五姐姐都这样说了,你呀,就是贼窝里养大的,一点教养都没有”最后一句,赵明珠提高了嗓门。一时间,四周的议论声四起,那边,忠靖侯爵夫人的脸上,已经露出不悦的神色,傅大夫人似乎被“惊醒”了,目光朝这边望了过来。
这位赵明珠纯粹在挑衅如果跟她理论下去,牵扯出傅清莹,那整个花会上的人,不都在看傅府的笑话吗?看着傅府的两位小姐,像两只斗鸡一样斗个难解难分,甚至大打出手。
这样的当,傅清玉绝不会上。而且,她一直坚信,内部矛盾,还是内部化解的好,没必要让别人府里的人看笑话。
于是,她决定不再搭理这个死缠烂打的赵小姐。她抬起头,冷声道:“赵小姐,我还有事,请让开”
赵明珠的身子没挪动半分,一副“我就是不让开,你能把我怎么样”的神情。
“好狗不挡道。”傅清玉忍住怒气,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