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加班至今,更迟了,抱歉。)
只可惜,她们没能走到寺庙门口。
一把明晃晃的刀横在了她们的面前,在清冷的月光下闪着寒光。那是一位蒙了面的黑衣人,身形娇小,看来是一个女子,但蒙面黑布上露出的眼睛里,射出的光芒却不友善。
看到这名黑衣人,傅清玉三个人都愣住了。谁能想到在闻名的天恩寺里,居然会出现劫匪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冬蕊壮着胆子问道,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冬梅紧张地把傅清玉护在身后,一双眼睛紧张地看着黑衣人手上的刀。
这可不是开玩笑,那一把刀,是一把能杀人的刀。
傅清玉也在紧张地思索着。这名黑衣人,身形娇小,看来是名女子。这对于她而言,是有利的。不知道她的跆拳道功夫与这名女子的刀比起来,哪一个更占上风一些。
那个女子晃了一下刀刃,直直指向冬梅身后的傅清玉:“你,出来。”
冬蕊与冬梅的脸色马上变了,难道,这名黑衣人是冲着自家小姐而来的?
傅清玉怔了一下,心中暗道:“这名蒙面的黑衣女子,还真看得起自己,看这副样子,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是自己自从进了傅府之后,也没有跟谁结怨啊,怎么现在一个一个全冲着她来了,难道,这名黑衣女子,也是大夫人派来的?”
冬梅显然也想到了,壮着胆子上前一步,极力稳住声音道:“你是什么人,我们小姐是不会跟你走的。”
“哦,如果不走的话……”黑衣女子的声音很是娇媚,果然是一名女子。可惜,哪怕是女子也有凶狠的时候。
那名黑衣女子还未把话说完,刀锋一转,已经架到了冬蕊的脖子上:“这下,你总该乖乖地跟我走了吧。”
“你卑鄙、无耻”冬梅怒道。这个黑衣人也太蛮不讲理了,竟然用挟持的手段来逼迫他人就范。
“冬梅,快带小姐走,不要管我。”冬蕊叫道,想要挣扎,那枚闪着寒蝉光的刀又离她的脖子近了一些,森森寒意从刀刃上传递过来,侵蚀着她的肌肤。冬蕊停住了挣扎,并非怕死,而是她觉得,即使要死,也要拖住这个黑衣人,好让小姐逃得更远一些。
傅清玉感动地看着冬蕊,真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丫头,她并没有看走眼。不过,这个时候,她不忍心丢下这两个忠婢逃出去。
这样一想,傅清玉反而镇定下来。三个打一个,再加上她会些跆拳道,这一场仗不管怎么说,自己这一方也输不到哪里去吧。
“好,我跟你走。”傅清玉慢慢说道。
此言一出,冬梅冬蕊大惊失声。冬蕊反应十分激烈,大声道:“小姐,现在不是好心的时候,你还是快走吧,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与冬梅就是死了也会瞑目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脖子上的刀刃紧紧挨着她的脖子,锋利的刀锋划破她的肌肤,滑下了一丝血迹,她也毫不在意,拼命地让傅清玉走。
傅清玉冷静道:“冬蕊,听我的话,不要乱动。跟这位姑娘走一趟也没什么,我相信这位姑娘是不会为难我的。”
那蒙面黑衣女子奇怪地“哦”了一声,看向傅清玉的眼光中含着些许赞许:“傅六小姐果然与众不同,眼光独到,竟然猜出我是一个姑娘。”
她也不再隐瞒,伸手拉下蒙面黑布,露出了明媚的容颜。其实这姑娘长得还是挺好看的,淡淡的柳叶眉,亮丽的双眸,樱嘴微抿,与手上明晃晃的刀刃有着十万八千里的差别。
“这位姑娘过奖了。”傅清玉笑笑道,“只是不知道姑娘把我掳了去,意欲何为呢?”
那位姑娘笑了,松了松手上的刀:“也不能说我把傅六小姐掳了去,我只是想请六小姐跟我走一趟,去看一个人。”
这位姑娘,还真是风趣,这世上有这么提了大刀请人的吗?傅清玉噙了笑意:“那好吧,就劳烦姑娘带路吧。”
见傅清玉答应了下来,那位姑娘似乎很是高兴,原本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姑娘这边请吧。”
冬梅暗暗扯了傅清玉一下,担忧的眼睛看着傅清玉。傅清玉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笑容,转身跟着那位姑娘走了。
那位姑娘疑心很重,一直不肯放开冬蕊,就这样一边押着冬蕊走着。过了一个半圆形的拱门,便看到月光下那一排低矮的小屋子。
“这位姑娘,既然我已经乖乖地跟着你来到这里,就没有打算要逃走。姑娘还是放开冬蕊吧。”傅清玉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位黑衣姑娘,难道她打算一直这样押着冬蕊吗?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觉得这位姑娘不像是大夫人的人,以大夫人的性子,手下的人也不应如此温柔吧,说不定早就开打了。所以,这位姑娘如此客气地对待自己,并且如此害怕自己逃走,不惜挟持冬蕊以胁迫自己。从这些都可以看出,这位姑娘真的有求于自己。
听到傅清玉如此一说,那位黑衣姑娘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放开了冬蕊,伸手推开六,转头对傅清玉道:“六小姐,请进吧。”
傅清玉不动,认真地看了看冬蕊的伤势。屋子前的灯光照耀下,傅清玉看到冬蕊的脖子上只是被轻轻划了一道口子,虽然渗出了血,但伤势不太严重,这才放下心来。
转头望望四周,想必这里是天恩寺的僻静住所,四周全种了树,而这一排小屋子,除了她面前的这一间屋子亮着灯外,其他的全是漆黑一片想必这里没有什么人在此居住。
再从门口处看进去,见这是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小厢房,屋子里面光线昏暗,隐隐约约觉得里面摆了一张床,床上好像有一个人躺着,一动也不动。
那边,黑衣姑娘已经快步入内,直奔到那张床前,叫道:“哥,你醒醒,我给你把大夫找来了。”
找大夫?傅清玉的唇边露出一丝笑意。果然,这位姑娘“邀请”她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床上这位半死不活的人吗?
医者天性,还是先救人吧。到目前为止,也只有乖乖的听那位黑衣姑娘的话,先把她这位兄长救活再说。
“我来吧。”傅清玉上前几步,靠近床上的那个人,细细察看起来。
这是一个长得不太像中原人士的人,额头饱满,浓眉大眼,眼窝有些深,鹰钩鼻,薄唇微抿。只是那双眼睛,如今却紧紧闭着。傅清玉忽然想到,如果这人的眼睛也睁开的话,那里面射出的目光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傅清玉心中忽然一动,其实那位黑衣姑娘长得与这位床上的男子颇为相像,看来应该是兄妹。
再往下看,傅清玉的目光滞住了。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位黑衣姑娘要找她来了。旁边的冬梅冬蕊已经轻呼出声。
胸口,就是那名男子的胸口处,直直地插着一枚羽箭。箭头已经没入肉中,周边的衣裳尽是斑斑血迹。身上其他地方,也有一些伤口。
这人,想必是在围追截堵之中突围而出,所以才受这么重的伤。可是,傅清玉清晰地看到,那枚羽箭乃是官方之物,那也就是说,这位男子极有可能一名逃犯,在逃跑过程中受伤了,连续的奔跑才造成失血过多,以致昏迷不醒。
这人虽一身的伤,但最致命的,是在胸口的那一处箭伤。
忽然,傅清玉觉得有些东西晃花了她的眼睛有。定睛一看,见那个男子的拇指上,戴了一枚很奇特的扳戒。戒指很硕大,有三只苍鹰盘踞在一只老虎头上……
傅清玉有些犹豫了。这个人,明显就不是中原人士,是敌是友尚未分得清,她到底救还是不救?
“你到底在磨蹭什么,快救人啊,你没看到我哥哥快死了吗?。”黑衣姑娘拿眼睛瞪着傅清玉,眼中却是悲痛的神色。
“好吧,我试试吧。”傅清玉慢慢道,好歹也是一件人命,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何况,他还有一个替他忧心忡忡的妹妹。
这个世上,最令人难过的就是生离死别,傅清玉经历过死别,所以对于这位姑娘的心情,她感同身受。
“有匕首吗?。”傅清玉问道,她看了一眼黑衣姑娘手中的大刀,总不可能拿这么大的一把刀做手术刀吧?
“有。”黑衣姑娘很干脆道,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来,递给傅清玉。
傅清玉掂量了一下:“不错,是好东西。”
她再问道:“有火折子吗?还有,要一些纱布,酒……还有烧一盆火……”
黑衣姑娘迅速把这些东西找来,并烧红了一盆火,放到傅清玉面前:“这些都齐了,还要什么?”
傅清玉摇摇头:“这些就差不多了。开始吧。”
她把匕首在火上烤了一下,然后对黑衣姑娘道:“我等会儿就把箭拔出来,这个过程可能会很痛,你用力抓住你哥哥,切不可让他乱动。”她转头看着冬梅冬蕊,“你们两个,也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