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要去东沂山吧?不少字”周蓝陵不再与我兜圈子,开门见山,直接转入重点。
倒是我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挑战书我是偷偷的让人送去的,绝对没有让他们发现的,周蓝陵怎么会知道?
周蓝陵从怀里掏出一个制作简单的卡片,递到我眼前。我只看了一眼,就一把抢了过来,刚才的感激之情消失殆尽,愤恨的看着周蓝陵,“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这是我写给东沂城城主杨少临的战书!
“当然是为了阻止小姐。”周蓝陵说得很轻松,脸上带上一贯的风流。
“你以为,你凭什么阻止我?”我冷冷的看着他,语气冰冷如霜。
“好了。”陆馨站起来,将我拉到一旁,“周公子是将战书换了。他截下小姐的战书,再以自己的名义送了封战书去东沂山。”
我当即难堪的别过脸,尴尬的低下头看着地面。我知道是自己太激动了,没有等人家说完就开始乱责怪人,所以尽管很不好意思,却还是低声的开口,“那个……对不起。”
“小姐言重了。”周蓝陵不甚在乎的开口,“我知道小姐的意图,小姐身体尚未恢复,就由我去挑战吧!”
“那怎么行?”我断然的反对,“你不是也受伤了吗?我的伤依然痊愈,不会有问题。”
“我们一起去吧!”青衣扶着白池上前来,温和的笑着建议。
于是乎,此事就这样拍板定案。
东沂山在东沂城的正中央,从客栈走过去仍需一定的时间,所以我们当即便收拾东西退了房,雇了马车驶向东沂山。
尽管如此,抵达东沂山脚时,已经是晌午。在马车上颠簸了将近半个时辰,我的胃剧烈的翻腾,拼命压制着才忍住了没有吐出来。
不过也因此脸色不太好,几人都担忧的看着我,我头昏脑胀说不出话来,只好摇手表示没事。
周蓝陵不从,强行拉着我走入最近的一间小酒馆,我无法,只得依言坐下。本只是想坐下休息一会就起身爬山的,可是也许是因为身体未愈,又或许是因为实在是头昏,我靠着陆馨的肩膀,不知不觉竟然沉沉的睡去。
醒来时,发现自己和衣躺在一间简洁的房间里,头顶是普通的白色纱帐,身上好好的盖着被子。我扶着额头做起来,透过纱帐看见昏黄的油灯下,青衣伏在房中的桌上沉沉的睡着。
身体的不适已然消失,我起身掀起纱帐,走到桌边将青衣推了推,“青衣、青衣,醒醒。”
见青衣有醒来的迹象,我走到紧闭的窗前,推开窗户,外面一片昏暗,除了寂静的风声再无其他。
竟然已经是晚上?
我骇然,也不顾青衣还在释放着迷蒙视线,急急的问道,“青衣,怎么晚上了,你家公子他们呢?”
“小姐醒了。”青衣揉了揉眼睛,回答的模糊,“公子他们一起去城主府了。”
“什么时候去的?可有回来?”
青衣摇摇头,也开始紧张起来,“小姐睡着以后,周公子订了这间房间让小姐休息,我被留在这里照看小姐,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公子他们应该没有回来过。”
我暗叹一声,他们几人前去东沂山挑战那个杨少临,要是失败了现在也该回来了才是。可是至今未见身影,莫不是有什么不测?
要是真有什么不测,这份情我要如何去归还?
当即拿起床头案边的自己的行李,将红袖系在身后,边对青衣吩咐着,“为避免有什么意外,我们去找他们吧!”
“可是周公子吩咐,要我们在这里等他们回来。”青衣站起来,似有犹豫的说道。
“如今已过辰时,他们还没有回来也太奇怪了。青衣不去就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他们。”说完,我拉开门走出去。
青衣慌忙跟了上来,走在我身后,“青衣自当追随小姐。”
我也没有阻拦,青衣一个人留在这不明的地方也许会有危险,跟在我身边的话好歹还能护他一二。
晚上的东沂山是娴静而沉默的,整座山看起来如陷入了沉睡,然而那浓墨重彩里却像是潜伏着无数的野兽,令那些山风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
我与青衣沿着上山的崎岖山路一步步的前行,因为没有准备照明工具,只能靠着微弱的月光辨清道路与方向。
幸而这路虽然难走,却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就连一个人都没有遇上。
慕容宫晨曾说这东沂山上住着不少的武林高手,可是我虽然看到了不少的房子,可是却没有遇着一个人,着实奇怪。
不是说那些人是在守护着东沂山吗?如今我与青衣二人夜入东沂山,怎么都没见着一个人出来阻拦一番?
这简直就像是,有人为我们清理了道路,在欢迎我们上去一般。
如此明显的陷阱,青衣也察觉到了,拉扯着我的衣袖,“小姐,要不我们回去吧,这里看起来好奇怪。”
“越是奇怪,你家公子的处境也就越危险。你要舍弃他们回去吗?”不跳字。我淡淡的看着他,轻轻的拉回自己的衣袖,没有犹豫依旧前行着。
青衣咬了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山顶,层峦叠翠之后,一座古堡般的碉堡遗世独立,看上去依然能支撑个几百年一般坚固。
待走近,才发现那碉堡的外墙竟然是那种吸入了无限鲜血一般的鲜红色,在斑驳里透露出几分慑人心魂的光华来。
“门是开着的。”青衣眼尖的指了指碉堡前方那朱红色的大门,的确是开着的。
如此看来,果然是在等候着我们前来吗?连个守门的侍卫都没有见着一个,这是在请君入瓮吗?
既然已经被识破,躲躲藏藏也不再有意义,我索性昂头挺胸,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入了东沂城的城主府。
与烈城一样,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于是做成的约两米高、宽三米的屏障,只是这次写着的是克己奉公四字。
那字迹潦草,像是草书更像是狂书,只能隐约辨认出字体来。
“小姐果然好胆量,如此一来,在下也无须担忧了。”屏障后传来略显苍老的声音,我尚未反应过来,只觉眼前人影一闪,然后我便惊觉自己的血气凝滞,不能动弹了。
这人好快的速度,身法更是诡异,竟然在我尚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点中了我的穴道。
“你想干什么?”我冷声看着那个全身黑色的人,高声问道。
“说话不用这么大声,这附近没有人,不会有人来救你的。”黑衣人转过身来,脸上戴着的青皮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芒。
见他识破我的目的,我咬牙看着他,不再言语,静待他的下文。
黑衣人身影再次一闪,下一刻已经伸手捏住了青衣的脖子,然后转头看向我,目光里满是比月光还有清泠的寒意,“在下有一事向小姐相求。”
我看了看不能动弹,更无法说话,却一个劲的摇着头的青衣,坚定了视线看向黑衣人,“如此境地,我哪里有拒绝的余地?你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