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阳台宽大的沙滩椅上,秦政呆呆地望着慢慢升上来的一轮圆月,心里只觉得烦躁无比。就连仲夏夜清凉的江风拂过他精赤的上身,仿佛都能带起一团火。楼下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真的把她前夫带回来了,半夜三更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干什么好事?!他以前好像在报纸上看过,受月球引力的影响,像这种月圆之夜,动物最容易发情了。现在,郑念西不在了,那两个人,要是不小心又有一腿了,岂不是可以明正言顺地复婚?!TMD,这种烂女人,爱跟谁复婚就跟谁复婚,他才不稀罕呢,对,不稀罕!想到这里,他狠狠地踢了一脚扔在地上的靠枕,让这对狗男女去死吧,去死!
仰躺着不舒服,他又侧过身来,望着江对岸的万家灯火,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为了郑念西,靳忆川不是什么都能干吗?现在念西的骨灰还没下葬,他居然就搬进了另一个女人家里,像什么样子?他既然那么爱郑念西,就该为她守节一生,到时候,自己愿意出钱出力,帮他立座贞节牌坊。对,一定要叫他立座贞节牌坊,想到这里,他再也躺不下去,一下子跳起来就往门口跑。
啪地一声打开门,没想到外面正站着一个人,秦政吓了一跳,待看清姚瑶脸上羞羞怯怯又带着几份惭愧的表情时,他心里的无名火又腾地一下子窜了起来。TMD八辈子没见过男人吗?不就是昨天领了姓靳的回来,用得着做出这幅雨后桃花的表情?
“老,老板,”姚瑶已经站了一会儿,不知道见到秦政以后该说些什么,所以,抬了几次手,都没有敲门,没想到他突然出来,她一急,直直地开了口“皮蛋要放暑假了,忆川也需要人照顾,所以,我想,想跟您请长假。”
“长假?”秦政一愣“多长?”
“我也不知道,可能等忆川好了,皮蛋开学了。”姚瑶说着偷眼看了看秦政的表情,没再说下去。也许,那时候,她和忆川复婚了,这个长假,就会是一生那么长吧?
“你自己看着办吧。”秦政说着,也不管她还站在外面,就气呼呼地甩上了门。等忆川好了?凭什么要等他好了?她现在跟靳忆川,可没有半分钱的关系!看到那男人死了老婆,她就又想贴上去了?也不想想,当初是谁甩了她?!
小老板这是什么意思?他是老板,她怎么看着办?姚瑶嘟着嘴走在楼梯上,突然听到十楼传来一声巨响,像是什么瓷器,被人狠狠掼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