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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是聪明人,不过是因为从前心魔障眼,是以不能交流。夫妻间有嫌隙,原本也是常事,越走越远,这结局也在注定之中,却不想忽然来了外敌,二人难免各退一步,倚背相站,自成一个较为安全、结实的小环境。
这种暂时的和谐融洽的氛围,虽然不能保证两人能够携手以老,却似乎一下子打破了从前两人之间的重重阻碍,以前所未有的相信和亲密,紧靠在一起。
至于太过遥远的未来,没人去想到底会怎么样,他们两个只知道现在,要为了月兑离皇宫而同心协力。
梁熠施施然到了的时候,素言已经走了。费耀谦的屋里摆着一大瓶现折的桂花,肆意嚣张的宣示着有人来过。
屋里有桂花的馨香,无形之中,这里倒很有一种节日的气氛。不怪他有这种错觉,实在是这里莫名其妙的与从前的凄凉、冷清不可同日而语。
梁熠眼睛从桂花上掠过,再挪到费耀谦的脸上,不期然的,那里少了一丝阴霾,多了一丝亮色。那种紧崩的感觉不翼而飞,只剩下不似作伪的轻松和惬意。
这么快,他二人到底说了什么,就能有这样的琴瑟和鸣之状?能让费耀谦有这样的得意和松快之态?
梁熠心里做何想,费耀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甚至刻意的不想去探寻,只是毕恭毕敬的道:“明日中秋,是阖家团聚之日,罪臣恳请皇上仁慈,允许耀谦一家相聚。”
想出宫?
“可以啊。”粱熠答的很是轻松,只是眼神里的狡黠和愤懑没法让人他的诚意和表面上的心态。
费耀谦便笑笑道:“罪臣谢过皇上。”
“别急……朕还不曾说完呢。你这么想要和家人团聚,也是一片赤子之心,孝心可嘉,不若明日一大早朕就将费老夫人和耀宗接进宫来,和你一起过个圆满的中秋节。”见费耀谦脸上还是那种处变不惊,梁熠不免心中不甘,非要看他脸上露出破绽才肯罢休,又道:“夫妻一体,这种特殊的节日,也不该生生分离。只是朕听说今**们夫妻已经见过了……那就罢了。”
敢背着他夫妻相见,他心情很不好,触怒他的结果便是以后都不要再见了。
费耀谦却只是笑笑,道:“罪臣敢问皇上一句,可曾严令过罪臣不许随易走动?”
“不曾。”若有过,那便是真的当他是罪犯了。
“罪臣再问一句,皇上可曾勒令米氏不得随易走动?”
“也不曾。”他是男人,不想跟女人计较,失了他的宽大为怀。
费耀谦一脸的释然,言外之意不明自了。既然不曾勒令,他们夫妻相见又有什么不妥了?
梁熠冷笑一声,道:“朕亦不是来问罪的,只是没想到,你们竟成了患难夫妻。”这是在暗暗讽刺他们夫妻从前失和,如今再在一起也不过是权宜之计。
费耀谦却淡然的道:“皇上金口玉言,一语中的,但是皇上似乎忘了,耀谦和米氏亦是儿女夫妻、结发夫妻。”那么无论到了何时何地,他都不会轻易的放开他的结发之妻。
梁熠被其中一个字眼刺激到,口不择言的冷嘲道:“只可惜,不是恩爱夫妻。”
费耀谦便垂眸笑了下,既不解释,也不尴尬,唇角那刺眼的笑让梁熠忽的意识到他这会像个赌气的小气男人。
是不是恩爱夫妻,与他何干?自始至终,那是人家夫妻间的事,他做好做歹,都是人家夫妻间横亘着的外人。再恶劣些说,他就是不许人家夫妻团聚的恶人。
梁熠有心把那句话豪气云天的说出来,以显自己小人的本性,可他是皇上,费耀谦只是臣下,这样一来便成了仗势欺人,与小人君子无关了。
到最后梁熠只得淡漠的一笑,满是自嘲。
他只会成为费耀谦眼里的笑话,尤其是他这种轻易不动声色的人,在心里笑的很大声,面上却不显现分毫,更加的可恶。
梁熠截断了话题,走向花瓶,道:“这花倒不错,凭空为这屋里添了一分春色。”
费耀谦只是凝神听着,并不作答,视线胶着在梁熠的身上,一眨不眨。
梁熠伸手拿了花瓶,把玩着赞叹道:“朕看着心情实在是好,也只好做一个夺人所爱的小人,还望耀谦见谅。”
费耀谦一向是个谦和、温顺、忠诚的人,轻易不会说出拒绝的言辞,他梁熠都张口了,费耀谦能拒绝才怪。他就是看不得他和米氏之间有什么交集和互动,自己得不到,他们也不能这么便宜,压了他的花,他能有何话说?
费耀谦瞥了一眼那桂花,道:“皇上言重了,臣也不过是借花献佛,能入皇上的青眼,是这桂花的荣幸。”
却不是他的荣幸。
梁熠不免得意。他想夺便夺,想夺就能夺,费耀谦还不得笑脸相逢,连半个不字都不敢说?
谁知费耀谦竟然伸手将花瓶整体按下,道:“只是这花,皇上却不能拿?”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有些东西,他可以放弃,可以拱手让人,可有些,却不能,他会据理力争。
梁熠脸色微变,他竟然敢?
费耀谦已经将花瓶换个位置放好,伸手理了理花枝花叶,故作轻松的道:“夺爱可以,却不能夺罪臣之妻,这是素言亲手替耀谦摘的,是困苦里绽放的笑意和宽慰,因此请恕耀谦不能割爱。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费耀谦也不惮做一个卑鄙小人,忤逆犯上一回。”
把他逼急了,他便不惜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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