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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耀谦皱眉道:“素言,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娶……”
梅映雪低头,以帕拭泪,小声的抽泣起来,见缝插针的道:“妹妹,你这话,真叫我无地自容了……我……我岂能不知廉耻,再行改嫁之事?如若妹妹再相逼迫,映雪便无容身之地,不如……不如……”
费耀谦便斥责素言:“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罢了,这里不必你费心,还是回去吧。”
素言却看着费耀谦正色道:“你这是什么话?不是你说的,夫妻一体,荣辱与共的么?这事你觉得羞耻,可是我却觉得未必。皇上金口玉言,再无改变之余地,我哥哥又对嫂子念念不忘,托付别人定然不放心,是因为信任你我,所以才把嫂子送进府里,难不成你要做那背信弃义,欺君枉上,不忠不义的小人么?”
费耀谦被素言说的哑口无言,半晌才辩解道:“这事……早晚会有回旋的余地,我岂能做那猪狗不如的畜牲?朋友妻,不可欺,正因为我与兰卿是自小长大的兄弟,才更不能……”
素言只是淡淡的笑了下,道:“你说与我大哥是自小长大的兄弟,情份不比寻常,可以你有没有真的了解过他的想法?你有没有替大嫂想过?”
费耀谦忽然不耐烦的道:“总之,不论你有什么理由,就是不行。”
素言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只得道:“我想,娘不会驳斥我的建议的。这件事,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而是关系到费、米、梅三家,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你比我更明白。尽管现在时机似乎不太合适,可是大嫂已经住进来了,名誉攸关,越拖越麻烦。”
过了明路岂不更好,像现在这样两个人把丫头都撵到外面,独居一室,名声已经不好听了。
素言站起身,手捂住胸口,道:“我该回去了,娘还担心着呢。”
梅映雪只是低声抽泣,弱不胜衣,一副无能为力之状。费耀谦朝着素言走了两步,问:“你怎么了?”
素言只是微摇了摇头:“没事。”福身就往外走。
蕙儿在门外尖叫道:“少夫人,您怎么了?少夫人……”
费耀谦大步跟出去,就见素言歪倒在蕙儿身上,便上前扶住,问蕙儿:“怎么回事?”
蕙儿道:“少夫人听说大*女乃吃不下饭,心里着急,自己连一口饭都没吃就赶过来了,只怕是又伤心又憔悴,犯了旧疾。”
费耀谦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伸手抚过素言苍白的脸颊,叹道:“你这是何苦?自己身子还没好……我说了这里有我……”
素言只是温婉一笑,道:“有些话,你不好说,我替你说。有些事,你难做,我便替你做,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谈苦字?”
略微挣了挣身子,道:“大嫂伤心,情理之中,可是她毕竟只是妇人之见,所说所做不免短浅,大局尚需你来掌控,我言尽于此,你听与不听……咳……”话没说完先咳嗽起来。
费耀谦面露为难之色,道:“可是这件事……”
素言等他犹豫够了才说:“我去跟娘说。”
历史总是不可思议的在某种程度上重演、重合,当日想让媚娘成为平妻,是他逼她去亲自跟老夫人说,如今求娶梅映雪,表面上是她主动要求的,可归根结底还是被逼的。
她不过说两句劝慰的话,听在费耀谦的耳里,不分青红皂白就已经成了“胡说”,他先入为主,不管她做还是不做,说还是不说,都是那个心存歹毒的恶人,就算他为了面子故,她也不过是落一个“何苦”。
而梅映雪占着一个“弱”字,比说多少做多少都要管用的多。
素言越发觉得自己真是可笑可悲到了极点,便收了所有的神情,脸上端容肃穆,不像是在说着一件日常小事,倒像是面临着一场大战,对着无数的敌军将士一样,没有一丝松懈的地方,没有一点可以被人捉拿到的机会。
她朝费耀谦行了礼,转身退开,背影冷硬而绝决。
老夫人听了素言的话,直皱眉头。
费耀宗却是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素言,却对上她异常平静甚至冷静的神情,心口就是一缩。像是一颗鲜润的枯子,猛的受了刺激,这一榨一缩之间,挤出了许多汤汤汁汁出来,又酸涩的很,竟然直冲眼鼻。
费耀宗掉转了头,不无恶意的戏谑道:“倒也是,都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可犹豫的了,与其畏畏缩缩,遮遮掩掩,不如放开了手脚,大大方方的去做。世人本来就会无中生有,如今也不过多些谈资,总有厌腻了的一天,到时就是想让他提他都懒的提了。”
素言还是那般端庄,并无感激,也无愤怒,脸色平静的像是隆冬之际的寒冰,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凿碎打破的。
老夫人叹息一声,朝着费耀宗道:“你竟胡说,真个是胡说,什么畏畏缩缩,遮遮掩掩,又不是做贼……”
心思百转,总觉得这事不是个了局,可究竟怎么做,她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素言便索性把话挑明了道:“我知道大爷和大嫂都不是那种人,可是只怕万一。若是万一府上的下人们私下里传说什么难听的话来,毁掉的可就不只是他们两个人那么简单了……”
费老夫人也想过这一点。
如今看来,耀谦对梅氏还是很紧张的,不管他是出于先时的儿女情,还是考虑到和米兰卿之间的兄弟情,总之他关心则乱,对梅氏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十分关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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