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言轻松下来。
费耀宗的婚礼筹备的时间虽短,但胜在人手充足,准备的很充分。又因为有了梅映雪的帮忙,素言便闲了下来。
费家喜色盈门,十里红妆,将莫殊静迎进了费府。
尘埃落定。
蕙儿替素言打了热水泡脚,一边回道:“梅大*女乃跟大爷要红樱,大爷说不过两个丫头,不必如此大费周折,因此就送了两个丫头过去。少夫人,您可知道这两个丫头是谁?”
素言揉着酸疼的腿和双脚,心中还在想,自己有幸观礼华真价实的古代婚礼盛况,的确是大开眼界,可是这些繁文缛节也太磨人了,幸亏她不是新娘了,不必被人推来摆去,像个布偶。
可饶是如此,她还是站的腿脚酸疼。
蕙儿得不到回应,只得自揭答案:“是春枝和春叶两姐妹……”
素言猛的抬头,一脸惊喜:“你说什么?春枝和春叶姐妹回来了?她们在哪?二丫呢?”
蕙儿摇头叹气,看着素言一脸的无耐:“奴婢说了这么半天,您到底有没有听?奴婢说大爷把春枝和春叶两姐妹送到了大*女乃的紫荆院。您若想要,就提早跟大爷说,不然又被那边说成您欺凌她强夺她的丫头了。”
素言恢复了平静,道:“那倒不必,她们俩终于平安回来我就放心了,服侍谁倒无所谓。不过你改天去看看她俩,这段时间担惊受怕,一定吃尽了苦头。”
素言说完就专心致志的揉起了脚,再不提春枝春叶。
蕙儿等到她将脚拿出来,递过干净的巾子,端起铜盆,还是忍不住道:“少夫人你真忍心,既是放不下,何苦要不闻不问,不理不睬?您就是亲自把她二人叫来安抚一番也不算出格的啊,任谁多心也不能说出什么闲话来……”
“算了。”素言穿好鞋站起身,走到桌前坐下,铺好纸提起笔,不曾落笔,只是看着那雪白的宣纸,笑了笑道:“人有四苦,生老病死……何必再多是非?”
却不再往下说,安静的沉头抄起了佛经。
第二日要见新媳妇,老夫人上首坐了,莫殊静羞怯怯的敬茶。老夫人微笑着接了茶,赏了红包,又格外的多赏了几件首饰,说些喜庆的话。
莫殊静见过素言,口称“见过大嫂”,递上她亲手做的荷包。
素言笑着接了,也还了礼,不过是一个上好的羊脂玉手镯。
轮番下来,家里人都见到了,众人分别坐了喝茶,听老夫人训话。如今连费耀谦宗都娶了亲,老夫人深感欣慰,最后一桩心事已了,她终于可以闭上眼了。最为遗憾的是尚未看见长孙出世,不过想来也快。
费耀谦凝神注目,看着素言。
她坐在老夫人下首,微笑着不时的替谁续茶。虽然无声无息,却于无形中把每个人都照拂到了。
只是并不看他。
相别数日,她对他还是那般冷淡。她和他只是伙伴,风雨中纵然可以并肩,却不见得有多浓烈的深情。
那种狂热、那种痴缠,真的只成了很久以前的回忆,被埋葬在了生死纠缠之中。
她坐在那,他坐在这,隔着这么多被称之为家人的人,疏远的像是没有一点关系。
不知谁提到了梅映雪。
素言没什么反映,就是费耀谦都低头沉思出神,一时没反应过来。费耀宗更是不掺和费耀谦的家事,小声和莫殊静谈着什么。
莫殊静微微颔首,并不多话,却是很认真的在听。
老夫人放下茶碗,摆手道:“我累了,都回去歇着吧,耀谦和素言留下……”
费耀宗和莫氏便行了礼告退。
老夫人沉下脸,对费耀谦道:“耀宗的婚事已了,接下来就准备你和梅氏的事。”
费耀谦嗯一声,看着素言。
素言不置可否,事不关己,老夫人吩咐什么,她就做什么。
任妈妈为难的凑上来,对老夫人回道:“老夫人,大*女乃刚才晕倒了……小丫头不敢擅闯,在门外急的直哭。”
费耀谦噌一下站起来,不待老夫人说话,抢先问:“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快去请大夫。”
素言一直垂着的眸子微微闪了一下,抬头看一眼费耀谦。他满脸忧色,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出门去看望梅映雪了。
素言似嘲非嘲的苦笑了一下。
老夫人别转了脸,紧绷着两颊,克制着没当场发作起来。
素言站起身,朝着老夫人温言道:“娘,不如我们过去看看——”也许梅映雪有话想说也不一定呢。
老夫人抿唇,半晌才回过头来看一眼素言,脸上的紧绷终于放松,道:“好。”
梅映雪脸色苍白,看老夫人来了,勉强撑着身子要行礼。
老夫人神色不动,非要受她这一礼不可。费耀谦不满的看一眼老夫人,伸手拦住梅映雪:“听说你不大好,哪不舒服?”
素言扶着脸色难看的老夫人坐下,心里也奇怪,费耀谦是最孝顺不过的人,怎么却似做戏般非要扮演“娶了媳妇就忘了娘”的角色呢?
梅映雪只稍微弯了弯身子就被费耀谦架住,有了依靠,脸色也慢慢恢复过来,道:“回老夫人,映雪没大碍,只是刚才起的猛了,有些头晕——呃——”
她猛然推开费耀谦,捂着嘴冲到了一旁,来不及进净室,就吐出几口酸水来,痛苦不耐的蹲捂着月复部。
老夫人最先反映过来,不可置信的盯着梅映雪死死的瞧,那眼神太过凌厉,费耀谦假装想看不懂都不可能了。他拦在梅映雪身前,迎上老夫人的眼神,道:“娘,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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