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阎芷欣自己都诧异得开口询问了,更别提卓彦。
“乐辰,到底怎么回事?”
“你啊你,真是不能让人放心,你吃蛋糕可是会出事的你知不知道!”
“吃蛋糕会出什么事……”
“正如你所说,过敏!”
“过敏?”
阎乐辰微微叹了口气,将蛋糕放回桌上,转过头来看向她,口气中带着些许的无奈:“而且很严重,严重到你一吃鸡蛋类的食物,就会引发喉管发炎导致呼吸困难,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你的哮喘也是这么来的。”
“我还有哮喘?”
“所以以前你根本就不会碰甜食,担心会胖,更不会碰蛋糕,家里从来都不会有鸡蛋类的菜上桌,辛辣的也很少,上次若不是单哥来家里吃饭,他口味比较重,庆嫂也不可能让厨房做的。”
“原来是这样,为什么之前不早点告诉我?”
“我以为老头子有跟你说。”
阎芷欣不再理会阎乐辰那有些欠扁的神色,很是郁闷地对上卓彦的视线,那模样看上去就好像是心爱的玩具被人抢走,却又不能去拿回来的那种无力,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有种想要安慰的冲动。
“多谢卓先生的礼物和招待,下次有机会我再请你们吃饭。”
“你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客套完毕阎芷欣便拿起那已经装好的盒子和卷好的字画,她并不担心卓彦会给假货给她,毕竟他要讨好的人是阎松白,得罪阎芷欣,就如同得罪他。
“你不是说白爸又任性不吃饭,非得我回家吗?还不走?”
此话一出,卓彦与楚音立刻对视一眼,神色间的变化实在是精彩,尤其是卓彦,他恨不得立刻就开口约上阎芷欣下次见面的时间,起初是碍于楚音在旁,以及时机不成熟,现在又换成了阎乐辰这个绊脚石,他更不好开口,只能先忍忍,却又灵光一闪道:“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可以找我。”
“哦,多谢!不过我今天出门的时候临时换了个包,所以没有名片可以跟你交换,不介意吧?。”
“当然不会。”
卓彦会耍小聪明,阎芷欣自然懂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别说今日出门的时候当真没带名片盒,就算带了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递给卓彦,于是她转过身对阎乐辰道:“乐辰,你有带名片的吧?给一张给卓先生吧!”
说完又面向卓彦,微微带着些许的歉意说:“反正我跟他平时都没什么事,基本上都在一起,若是卓先生有事找我的话,也可以直接联系他的。”
原本卓彦只是想要阎芷欣的电话号码,他根本就不知道楚音有阎芷欣的电话号码,她压根就没告诉他,她与阎芷欣‘相识’的事情,只是说巧合之下约了时间和地点。
而现在,就算卓彦对阎乐辰这个人有多少直觉上的不喜欢都好,他都不得不接过他手上的那张名片,放进口袋后便对阎芷欣点点头道:“那就下次见了。”
“拜拜!”
阎芷欣利用转身的空档朝楚音眨了眨眼,而对方立即就会意,当即对卓彦说道:“你先买单拿车,我送他们下楼。”
对楚音的提议,卓彦没有意见,也就只是送他们到门口,他便招了招手唤服务生来签单了。
“这次能拿到心头好,真是多亏了你,楚音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一进电梯离开了卓彦的视线,阎芷欣就主动对楚音示好,刚才在包厢里,她可没少看见她眼底里的那些醋意和不快,这个女人她目前还有利用的地方,自然是要尽力保持好目前的关系,而楚音则立刻表现得十分热络,好姐妹般地挽住了阎芷欣的胳膊说道:“你不怨我拖了这么长时间就好!”
“怎么会?有空找我喝茶逛街。”
“放心,一定会约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头见。”
“拜拜!”
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阎芷欣这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将盒子抱在怀里,她立即雀跃起来,真没想到这么快就从卓彦那贱男人的手上,拿回来属于她的第一份东西!
出了大门给了泊车小弟小费,阎乐辰打开车门将东西放好,待阎芷欣坐好系好安全带才将车子发动,确定不会再有第三者能听见他们的对话后,这才卸去伪装有些凝重地看了她一眼:“让我跟你演这么一出戏,有何目的?”
“目的?我能有什么目的?你也知道我经常会看看以前的杂志,时不时会拉着妈问一下以前的事情,我才知道我对鸡蛋有过轻微的过敏症,只不过早已经治好而已。”
“你懂我的意思,我并不是质问你为何会装过敏,而是让我配合你,要知道我收到你信息的时候,差一点就推开门了。”
看着阎乐辰在自己面前越来越不能淡定,阎芷欣就有些得意,却好似故意一般偏偏慢吞吞地说道:“你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一来透这么个消息给他们,是为以后做防范,二来也只是想要尽早离开而已,虽然我很喜欢吃沙河蛋糕,但是不代表我对着什么人都能有胃口!”
“防范?”
“嗯,也就是为了快速摆月兑他们顺带演出戏而已,以后能不能用得上还未必呢?”
见她明显不想在这个话题继续的样子,阎乐辰也就不再多问什么,只是心中的疑惑却是越来越深,她的改变已经让他到了一个完全无法琢磨的地步,而这些改变,她似乎从来都不曾在老头子和老妈面前出现,究竟是故意而为之还是巧合?
而正如阎乐辰所想,这出戏演了定然不可能只是她所说的这么简单,只因为阎芷欣怀疑自己之所以会突然猝死,就是因为饮食,害死自己的人很可能就是卓彦,不过楚音也有可疑,日后若是有什么意外,那么今天在他们面前演出的这场戏,就起了作用,她就多了一个机会保全自己。
回到家,阎松白已经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而虞雪然则躺在他腿上,给自己的膝盖处搭了薄毯,她腿有轻微的风湿,家里的温度常年保持在二十五度,她却还是不敢大意,让腿受凉。
“白爸,妈咪,我们回来了。”
“嗯,快些坐下喝点茶祛祛暑。”
“谢谢妈咪!”
见到他们二老这么恩爱,阎芷欣不由得也被这温馨的一幕感染,说话间眉头就跟着舒展开来,笑得十分开怀,而阎乐辰则不以为然,发出‘啧啧啧’的几声,随即说道:“都老夫老妻了还动不动就秀恩爱,也不臊得慌!”
阎松白则放下报纸,看着坐在面前的一对儿女,开口第一句就是关心阎芷欣与单翌寒的约会,不过他却问的有些委婉:“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
“他临时有事要急着回公司,我就叫乐辰来接我了。”
“怎么样?还聊得可以吧?。”
阎芷欣不敢告诉他们自己跟单翌寒双双起了火头的事情,只得笑笑岔开话题:“白爸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别提了,最近有个收购重建的计划案,那边的开发商李董想把土地卖给我,但是我根本就不希望福田区那边的旧区被拆掉,那里有太多值得我们纪念的中国文化,更何况当初我和你妈咪就是在那里认识的,我们家的老房子也在那边,你们也是在那里出生的,有太多太多的回忆,就这么被拆掉,还要我去当那个刽子手,想想就觉得火大!要我去拆自己的屋子?没门儿!我阻止还来不及呢!在公司没办法避,那我就回家来了!”
阎芷欣有些怔住,她根本就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问话,竟然引得父亲如此激动,而且方才还提到了李董,不知这个李董跟之前单翌寒提到的李董,是不是一个人?
想到这里,阎芷欣立刻就对这件事关注了起来,而此时虞雪然的声音又响起:“你最近肝火这么旺,还这么燥做什么?气坏了身体有什么好处?你再不愿意又怎样?这件事是政府那边确定下来的,旧区那边太多太多的老房子,对新城规划着实有影响,你以为你一句不干了,政府就会取消这个计划吗?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会想……”
听到这里,阎芷欣再也坐不住,当即站起身来对父母说了声先上楼换衣服,就立刻拿了手袋上楼,关上房门后她即刻拿出手机,顾不得之前已经跟单翌寒闹翻,并希望以后不再往来的想法,将电话拨了过去。
“你好,我现在有事不方便听你电话,请你在‘嘀’的一声后留下口信,我会即刻回电给你。”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单翌寒的口信,阎芷欣顿时有些心急,再想想卓彦之前也有提到这个旧区收购,甚至想找父亲合作,这件事就应该是他在中间作梗,单翌寒那边谈妥的计划才会出现变动,她并不是想帮单翌寒,也不是想父亲介入这个计划案中,她只是单纯的不想卓彦坐收渔翁之利而已!
她立刻打开电脑,搜索了福田区,没想到这个计划案在网上已经布满了消息,早已经登了报纸,许多媒体都已经争相报道,既然是政府确定下来的计划,定是有许多商家都虎视眈眈,她翻了翻福田区旧区的许多照片,看得眼花缭乱之后,终于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她即刻抱着电脑打开房门下楼!
将将出电梯口,阎芷欣就忍不住冲着客厅的阎松白说道:“白爸!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