秧苗风风火火感到外婆家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老医生的断言。
心里百感交集,怎么可能呢?
外婆辛苦一辈子了,连一天轻松日子都没有过上,现在居然说走就走了。
手里热乎乎的鸡蛋啊,秧苗看着自己的手,恍惚看见外婆匆匆从锅里舀出煮鸡蛋,用凉水洗一下就塞到自己手里,那句“赶快吃。”还在耳边回荡。
眼泪哗啦啦不住往下淌着,心里有种撕裂般的痛,一股气堵在喉头。
不行,不行,外婆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呢。把一个个子女好不容易养大,成家的成家立业的立业,她倒好,以为自己的责任了了,义务完成了,什么也不说就想悄悄走掉。
秧苗在心里呐喊“外婆,你不能这样子自私,你虽然完成了你生命的使命,看着子孙们都成才成人了,可以安心离开。但是我们啦,你都不给我们尽孝的机会。让我们愧疚,让我们难受,让我们想念,让我们一辈子不安那。”
“不是不是,是我们当晚辈的自私,是我们没出息,是我们忽略了原来外婆你已经老了,整天只想着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人生,完全没想到外婆你已经耗不起了等不起了。”
“你给我热乎乎的煮鸡蛋,吃的现在心里都还是暖暖的啊。”
“张秧苗,你究竟都做了什么呢?除了修炼,除了赚钱,除了自己的妈妈女乃女乃,你什么时候想到过外婆啊,以为外婆一直是自己小时候看到的样子么?可是外婆真的已经老了啊。外婆可以将家里用来换盐巴的鸡蛋煮给你吃,你对外婆又做了什么?”
……
秧苗靠在门框上,脸色木然,只有眼泪像水样往下淌。
对了,自己不是修炼有元气吗?元气对自己身体都能够起到修复作用,那么肯定对外婆的脑溢血也能修复。听老医生说是脑袋里的血管爆裂,只要清楚淤血修好血管不就好了吗?
秧苗猛然站起来,像打了鸡血样,一下子冲到外婆床前。妈妈和舅舅趴在那里哭喊“妈啊妈——”。
秧苗喝到“都哭什么呢,外婆不就是睡着了嘛,有啥子好哭的,等外婆醒来你们再好好尽孝心也不迟。都跟我出去,我跟外婆说两句话。”
子女哭父母是天经地义的,秧苗毕竟是外孙中间隔了一代,但是秧苗的话还是起来作用。
大舅想吼这个不懂事的侄女没大没小,没有个尊卑长幼,秀云像是想到了什么,拉住弟弟,抽噎对秧苗说道“秧苗啊,妈妈也知道你对外婆的心意,刚才医生的话你也听到的。我们是她的子女,就让我们多陪陪她嘛……”秀云难过的说不下去了。
秧苗知道现在时间就是生命,正色道“你们都出去再说,以后要陪外婆以后时间多的是。快点,等下迟了的话你们就真的要哭了。”见众人还有一些迟疑,秧苗盯着母亲真诚恳求他们先出去,自己跟外婆说说话,等下再进来也不迟。
秧苗把那些哭哭啼啼的孝子贤孙赶了出去,把门反锁上。
这一次无论如何只能成功。
秧苗很快调整好心态,慢慢调出一丝元气从外婆百会穴进入脑袋内。既然医生说了是脑袋里的问题,先把病情稳住再说。
秧苗小心掌握元气,仔细探查每一处,终于在右脑地方发现了一处破裂的血管,溢出来的血积了一汪了,把下面的脑细胞压住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人不死也会落下瘫痪。
秧苗赶紧控制元气去将破裂的血管堵住,然后再慢慢修复好。外婆的血管壁非常的薄而且脆弱的很,修复好血管后,剩下的就是怎样把淤血给弄出来。
秧苗没有医生经验,更没有动过外科手术,没办法只能采用最直接的方法了。
现在血管修复好了,病情不会加重,但是淤血压迫脑神经久了也不好。秧苗控制元气在有淤血的脑壳上钻了头发丝的小孔,然后用元气包裹住淤血一点一点的逼出来。
不知道过了半个小时还是一个小时,秧苗终于将脑内的所有淤血清理完毕,并且将创口也修复好。
这时候秧苗感觉从来没有过的疲惫。外婆呼吸平稳多了,但是还是没有醒过来,再次集中精神力控制好元气进入心脏部位,一口气修复好老化地方,还留下外婆能承受的元气温养心脉。
果然没过一会,外婆脸色有了一丝红润,和平时睡觉时差不多了。
这时候秧苗已经疲惫的动也动不了,靠在外婆床边睡了过去。十多年没尝过睡觉的滋味了,这一次在外婆旁边感觉睡的好香甜。
外面众人等了好久没见动静,喊也没人答应,把门撞开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他们还不知道秧苗已经把外婆治好了,以为已经去了,又嚎啕大哭起来。
“你们在哭啥子呢?”
“哇,妈,你……哇,妈啊”悲也哭喜也哭。
惊喜过后才反应过来,秧苗咋一直趴在那里,这么吵也没动一下。
秀云连忙把秧苗抱过来,一看,原来是睡着了。可是怎么睡的这么死,还有妈怎么会突然好了,连医生都说……
外婆也看见秧苗怎么谁在自己床边,连忙将秧苗也扶到床上躺好。
秀云试探问一句“妈,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
“没有啊,我觉得现在好的很,脑壳清晰的很,哦,还有你知道我以前心口子痛,现在也没有痛了呢。”外婆高兴的很。但是看到自己子女全都在堂屋里,眼睛还红红的,疑惑道“你们这是干啥子哟,咋个全回来了呢?”
大舅是个直性子人,见妈好了,语气也就冲了“妈呢,你白天睡觉也不说一声,把我们吓惨了,还以为你……”
“你个砍脑壳的,说啥子话呢?”外公现在还在用衣袖子不住抹眼眶。
“哦,你们是说那个事情啥,我就是觉得早上起来头一晕乎,感觉就倒了下去,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就看见你在那里哭呢。”
秀云想到还在床上睡觉的秧苗,上次拿了一大堆的钱回来,后来还把小花从混混窝里救了出来,现在连医生都说没的救,她把大家都赶了出来,在里面捣鼓一通,病人起来活蹦乱跳了,她却睡着了。
难道……
但是后来当秀云问起秧苗在外婆房间里干了什么的时候,秧苗一口咬定,是跟外婆说话来着,接着就不知不觉睡着了。而且外婆能醒来,是因为根本就不是医生说的那个什么脑溢血,就是平时累倒了,才突然晕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