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已经走出了鸾家和司徒家大军的包围,商水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顿住脚步,禁不住不屑的说道,“鸾家请来的巫长老也不过如此啊,我真是想不通,他摆出来这么稀松的阵势怎么和我们的樱殇八卦噬魂阵打成了平手呢?”
“不得放肆能和我们的樱殇八卦噬魂阵相抗衡的大阵怎么会是稀松平常呢?只不过,我们经过对方的法阵时,人家的大阵并没有发动而已。走吧,我们快去快回。等他们的主阵之人发现有人闯阵,定会疯狂的报复的。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不在山上,我们的樱殇八卦噬魂阵怕是要撑不住了。”商阙的带着一分了然,一分焦急,半分疑惑的侃侃而谈,解答了商水的疑问。
“呃,是属下见识肤浅,让老族长见笑了。”商水面上一红,不好意思地说到。
商阙面上也闪过一丝疑惑,“这也不全怪你,虽说我们走的隐秘,但是有人闯阵,主阵之人竟然没有任何阻拦,老夫也感觉到很奇怪啊。”说着,商阙迈开了步子,踏出了一个古怪的步伐轨迹,但是对方的大阵依旧无声无息的,商阙脸上神色稍微一松,“老夫猜测,此事怕还是与绮罗公主有些关联,咱们快走,见了那个小丫头,自然一切就见分晓了。”
商阙、商水和商兰轻松闯过了巫长老摆下的归元独霸无极阵,昼夜不停的直奔安都而去。确实,商阙没有说错,他们轻松闯阵,是因为主阵之人巫长老突然吐血晕倒了,自然也就没有人发现商阙他们三人悄然闯阵了。
司徒善生、季礼和鸾秋年等人不通奇门遁甲,不知道他们围住的青峰山上已经下来了人,但是巫长老突然昏倒,他们却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
季礼刚刚收到吴元从辰国漠北传来的信息,这边巫长老就晕倒了,他心中莫名的就是一动,虽然理智告诉他这两件事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但是直觉上季礼还是觉得不踏实,他招手唤过一个自己的心月复之人,悄悄地嘱咐他立即赶回辰国的漠北传信,告诫吴元千万不可求胜心切,行军布阵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司徒善生这些日子带领大军围困青峰山以来,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可是,平日里有巫长老的余威震着,他还能克制自己,现在巫长老这一晕倒,司徒善生立即就压抑不住自己了。他径直闯了主帐,指着守在巫长老身旁的鸾秋年的鼻子喝问道,“你们鸾家到底是什么意思?鸾台后哄我们说这次可以端了商家的老巢,可结果呢?我们大军在这鸟不拉屎的青峰山下窝了好几个月了,连青峰山的一步都没上去而且,现在连这个只会些小伎俩的老头子都吐血晕倒了,你们还有什么好借口?啊?”
鸾秋年见到巫长老晕倒时已经懵了,急得团团磨转,现在被司徒善生指着鼻子这么一骂,他更是一时没了主意。反倒是一直以来以一个普通道童打扮得鸾八很快的镇静了下来,他有条不紊的把晕倒的巫长老扶在长榻上安顿好,然后对着司徒善生一个稽首,不卑不亢的说,“司徒少爷莫急,吾家仙师只是维持法阵日久了,有些月兑力而已。若不是仙师的法阵维系着,青峰山上的商家可不是善与之辈,我们围了他们这么久,他们看家的阵法早就让我们尸骨无存了。”
司徒善生也是模糊的听说过商家的护山大阵的,这些日子以来也多少见识了樱殇八卦噬魂阵的威力,方才他那么说不过是被压抑久了发泄一番罢了。此时,他听了鸾八的话,稍微冷静了一点,冷哼一声问道,“哼,那依你说,下面要怎么办?巫仙师晕倒了,你们鸾家还有其它的仙师可以维系大阵?你来?”
“巫门传承悠久,传人自然不少,在下的大师兄跟随仙师多年,习得一身的本事,只要师兄到了青峰山下,事情就好办了。”鸾八信口开河的瞎编着,一边悄悄观察着司徒善生的脸色,见他脸上稍微有了一点松动,他赶紧趁热打铁的建议到,“司徒少爷请消消气,稍待几日,待我修书一封给大师兄,让他即刻赶来,如何?”
“好,本少爷就给你个面子,我给你们五天的时间,等等你巫门的大师兄”司徒善生说着,愤愤的一甩袖子离开了巫长老的主帐。
司徒善生一走,季礼满含深意的扫了一眼鸾八和鸾秋年,也随着司徒善生的脚步离开了。
司徒善生的跋扈和季礼似乎看透了一切的审视,都让鸾八心头突突急跳,见他们终于离开了主帐,他也双腿一软,跪坐在了巫长老的榻边。
见鸾八也倒了,鸾秋年赶紧哆哩哆嗦的赶了过来,急切地催促说,“巫长老的大弟子既然这么有本事,你快点写信跟他吧,我担心那个司徒善生还会来闹的。”
鸾八苦笑一声,反问道,“鸾大人也信了我方才的话?相信巫门传人很所,有一个厉害的大师兄?”
“呃?你,你,……”鸾秋年一愣,脸上马上胀紫了起来,他看了看左右,指着鸾八的鼻子,咬着牙小声说道,“你作死啊,竟然敢骗他们?那个司徒善生已经对鸾家有诸多不满了,如果被他知道了你这回又骗了他,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妖蛾子呢?”
相比于鸾秋年的紧张,鸾八则镇静了许多,他拨开鸾秋年的手指,诘问到,“现在巫长老晕倒,惟有先稳住司徒善生和季礼,赶快把这里的情况禀报太后娘娘和鸾王知道。至于其它的,我相信娘娘会有办法解决的。不冒险欺骗他们一下,你能说服他们老实的等着太后娘娘来处理么?”
“你?”鸾秋年气的语气一滞,他一把松开了搀住鸾八的手,气哼哼地说,“你最好祈祷太后娘娘真的能给你圆了这个谎去。”说着,鸾秋年一甩袖子,也走了出去。
鸾八没有理会气哼哼的走出去了的鸾秋年,他又小心的给巫长老盖上一床厚实的被子,然后把这里的情况细细的写了信,他没敢使用信鸽,而是招过一个十分可信之人,千叮咛万嘱咐了,才把信交给了他,令他昼夜不歇的赶回安都,亲手交到老族长鸾飞腾的手里。
差人不敢怠慢,一路上丝毫不敢休息。很快的,鸾飞腾就收到了鸾八的来信,得知巫长老无缘无故的晕倒的情况,鸾飞腾脑袋嗡的一声,他首先想到的是燕山隘口的偷天换日太白鼎,担心它是否有恙?
不同于司徒善生和季礼等人对于巫长老的盲目信任,鸾飞腾是知道巫长老的本事的,他知道巫长老在青峰山下摆下的归元独霸无极阵是巫门的看家大阵,他原来就曾听鸾五说起过,巫长老对于这个阵法精通的很,此阵是断断伤不了巫长老自身的。
再联想到已经两天没有收到燕山隘口那边传来消息了,鸾飞腾隐隐的有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捎一沉吟,招手唤过了鸾七,吩咐他亲自去一趟燕山隘口看看,看看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打发了鸾七去燕山隘口查探情况,鸾飞腾自己也没闲着,他把鸾八的来信收入袖中,就急急忙忙的就赶去了耀宫的紫鸾殿。
鸾秋盈见父亲面色不善,极其默契的打发了闲杂人等,径直问到,“可是燕山隘口那边出了事?”
“是,也不是。”鸾飞腾说了句自相矛盾的话,然后从袖中取出鸾八的信递了过去。
鸾秋盈仔细的看完了鸾八的来信,脸色也渐渐的难看了起来,不相信的说,“商家有这么大的本事?”
鸾秋盈也和父亲一样了解巫长老,他们父女二人自然也就想到了一块去了,他们都不是相信是商家借助巫门的看家阵法伤了巫长老,而是怀疑商家有人窥得了偷天换日太白鼎的秘密,并且在这个神鼎上做了什么手脚,才导致巫长老受伤昏迷的。
“两天没有燕山隘口那边的消息了,我已经打发了鸾七亲自去查看了。”鸾飞腾脸色也没好看的哪去,他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忐忑说道。
鸾七不愧是鸾飞腾最为倚重的暗卫,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第二天拂晓时分,他就带回了鸾飞腾父女急等着的消息。
不顾天色尚早,安都都还沉浸在静谧的夜色里,鸾飞腾带着鸾七急急得叩开了耀宫的大门。而紫鸾殿内,鸾秋盈却是一夜也没睡踏实,辗转反侧的等待着鸾七的消息。
鸾七带来的不是好消息,鸾家父女一直在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那个暴涨了两丈的偷天换日太白鼎竟然凭空不见了,而奉命看守神鼎的暗卫们也跟着神鼎一起失踪了,鸾七找遍了周围的所有地方,却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发现。鸾七心急如焚,不敢再有耽误,他一面留下人继续查找现在,自己则匆匆的赶回了安都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