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鸾贵妃仗着身份欺压云霜一个奴婢,而云霜不退不惧,既要硬拼,绮罗知道再也不能等下去了,她特意在柔宸殿内挑选了一套母妃当年的衣饰,连步撵都没叫,自己暗提一口中气,径自飘飘然的下了望柔台。
见到鸾妃吃惊恐惧的模样,绮罗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她杏眼中波管一闪,掩了心中的仇恨,明知故问的悠然说道:“难不成,贵妃娘娘希望本宫不在宫中?那样你就可以随心所欲的为本宫罗织多样的罪名了?”绮罗一面说着,走到离鸾贵妃十步之遥的地方站定,歪着头假装思索了一下,才噙着一抹未达眼底的笑,嘲讽的说,“真是不好意思得很,本宫一直都在望柔台上,怕是让你失望了,自私出宫的罪名本宫可担不起。”
咋见得惊慌失措过后,鸾贵妃强稳了心神,她看着绮罗漫不经心的步伐,却是不消半刻就下了高高的望柔台,耳畔听着绮罗伶牙俐齿毫不惧怕的责问,再看看静悄悄的望柔台,仿佛有些不一样了起来。
鸾贵妃脸色转了几转,最后绽出一抹堪称慈祥的笑容,竟然和颜悦色地说道,“近日有奴才趁着陛下不在,本宫染病再床之机,偷溜出宫。四公主在望柔台上好几天不见人影,本宫担心奴才们乱嚼舌根子,对公主的行踪说三道四,毁了四公主声誉事小,损了大耀的国体就事大了。本宫这才不顾病体,特来查探一番,还洗罗宫众人一个清白,不想四公主竟误会至斯,难不成这望柔台上真有什么蹊跷,让四公主心虚害怕了?”
没想到这回鸾妃竟然这么快的清醒,还冠冕堂皇的扯出一番道理来,话里话外暗藏机锋,让众人质疑她这几天的行踪,绮罗暗自心惊鸾贵妃的镇静和机变,她一面收了未达眼底的笑容,不惧的直视鸾贵妃的眼睛,继续悠然说道,“父皇不在宫中,绮罗一介孤女,恐怕别有用心之人栽赃陷害,这才暂避望柔台上,呆在母妃身边。有了母妃在天之灵的庇佑,本宫才能安心。难道贵妃娘娘连这个自由也不给本宫么?还是想用这等莫须有的罪名栽赃本宫?”
绮罗说着,耳畔一阵细微的轻响,由远及近,破空而来。她心中一动,冷冷的扫一眼全神戒备的,一个个手按兵刃的紫鸾殿众护卫,蓦地语气森然,厉声质问道,“难不成,贵妃娘娘栽赃不成还要硬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明目张胆的欺君罔上,嗯?”
随着绮罗话落,丁香一个箭步上前,抽出湛蓝色的玉守与云霜并肩而立,把绮罗公主护在身后。
紫鸾殿众护卫也是忠于鸾家的嫡系,是耀皇带着大批暗卫离宫之后才陆续的潜进宫来,保护在鸾贵妃身边的,他们在绮罗一一扫视的目光中稍一犹豫,随即一个个面色狠戾起来,询问的望向鸾贵妃,只等她一声令下,就要硬来。
鸾贵妃攥紧了拳头,就要下令硬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由远及近,一惊一怒分别传来两声高呼,
“商家护主,宵小之徒休想动了绮罗公主分毫”随着一声娇斥,几日不见踪迹的商兰也手执宝剑飞速的跃了过来,与云霜、丁香形成犄角之势,护在了绮罗身前。
“云石奉旨护主,何人敢在望柔台前撒野,就不怕大耀律令诛杀九族么?”与商兰一东一西,另一条黑影也飞速的落在望柔台前,虎目圆睁,蒲扇般的大手擎着双刀,与紫鸾殿的侍卫们对峙而立。
随着关键时刻来援的两个领头之人,陆陆续续的有黑衣蒙面之人飞来,团团的护在绮罗身侧。
看着绮罗身边越来越多的护卫之人,鸾贵妃脸色一黯,知道以今天日之势,无论软硬都不能讨了便宜。而且商兰的适时出现,并且旗帜鲜明的打出商家的旗号维护绮罗,也让她内心吃惊不小,这回商家彻底扯下了遮遮掩掩的面纱,和鸾家正面敌对上了,就是因为眼前这个小孽种么?真要如此,以后行事可真得要仔细掂量一番了。
鸾贵妃心思转了几转,暂时压下心头的愤恨,她对着左右一挥手,“你们这是干什么,主子们面前舞刀弄枪的,还不退下。”说完,她又抬头对上绮罗的目光,似笑非笑的说,“既然四公主出面约束了你的人不会趁乱违反宫规,本宫也省了力气,如此,本宫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咱们以后相处的时间长着呢,莫要因此生出了什么误会才好。”
鸾贵妃说完竟然顿一顿御辇,带着她那些气势汹汹的护卫们,就这么走了。和她突然而至一样,又这么突兀的走了,撇下了望柔台下本打算拼杀一场的众人面面相觑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惊诧莫名不已。
见到鸾贵妃就红了眼的丁香,一见她们退了,提着玉守就想追上去,绮罗一个错眼瞅见了,扔给丁香一个少安毋躁的眼神,对着鸾贵妃略显狼狈的背影闲闲的说了一句,也是提醒丁香,“贵妃娘娘说的很对,以后的日子啊,还长着呢,一些事情细细打算,还是细水长流的好。”
丁香听了绮罗的暗示,抬起的脚又收了回来,气哼哼的原地跺跺脚,嘴巴张了张,终是没有抱怨出口,厥着小嘴退回到绮罗身边。
一旁的商兰见鸾贵妃带人退了,不等绮罗说些什么,她径直一挥手,打发了蒙面的人,这些人来得突然,去得也快,眨眼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绮罗脸上转了几转没有说话,眼风一分,正看到云霜面对蒙面人消失的方面一脸的不自在,估计是对于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人家这么多人来去自由也很无奈吧。
商兰却没理会这么多,她打发了商家人,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