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叛字挑动了白泰敏感的神经,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差点被身后的椅子绊倒,激动的追问了一句,“叛妃??难道耀国的圣女鸾家,就是当年轩辕朝的叛妃之后?”
“不错,鸾家确实是我朝叛妃之后。”绮罗点点头,把自己如何被带入祭坛又侥幸月兑身,随后无意中探知耀皇和月国大皇子入山的消息,她和丁香悄悄尾随而来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番。
“鸾家可恶几百年,叛妃之后来竟然隐藏的这么深,现在还一次次的妄图加害少主。”白泰一拍面前的桌案,怒喝起来。
一直沉默无言的白风,听了绮罗关于耀国朝局的叙述,把几天来的情报梳理了一番,斟酌的说道:“既如此,或许我们几百年来一直追查的叛徒也就和从戎部落有很大的关联了。”
听到白风的话,绮罗杏目中波光一闪,定定的把目光追了过去,白泰却是恍然大悟,他扭头赞许的看着孙子,感慨的吩咐说:“我老了,你把最近得到的消息给少主说说吧。”
白风本来心中想的通透,但是一抬头接触到绮罗清澈、询问的目光,忽然就觉得面上一热,仿佛说了不该说的话一般,慌乱的把头微微侧向一边,直到听到爷爷的吩咐才又定了定神,轻咳一声,把心中所思所想说了出来,“几天前,有山外之人秘密接近从戎部落,昨天探子回报,从戎的老族长被发现惨死在自己的床上,却一点也没发现凶手的踪迹。现在,他们族中几大长老为了抢夺族长之位,各自调集亲信,针锋相对互不相让,已经乱作一团粥了。”
绮罗和白泰双双点头,绮罗略一沉吟,笃定的说:“确实,你分析的不错,这样鸾家和从戎部落相互勾结确凿无疑了。而且,从戎之乱表明耀皇诛杀从戎族长,已经得手了。”
绮罗不带任何悲喜感情的说着耀皇,一点也没有身为耀国公主的自觉,说完这些,她语气一转,继续问道:“最近尤利、羌吾可有什么异动?”
“他们都有调动兵马的蛛丝马迹,好像也都来了山外之人。”这次没等白泰吩咐,白风径直回答了出来。
“这两个部落来的人一方肯定是月国的大皇子了,只是不知道另一方是谁,又是谁把我们放在蛇群里的?”丁香疑惑着说,接着又忽闪着大眼睛,带着深深的恐惧把她们深陷蛇阵的经过说了一遍,末了又咬着牙说了一句,“如果让我知道了谁这么陷害我和小姐,定不会轻饶他”
绮罗想起那满山遍野的红冠蛇,仿佛鼻端又充斥上了那股腥臭的味道,不自觉地身子抖了抖打了个寒颤,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没说书来,而是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白泰。
白泰看着提起红冠蛇群惊魂未定的绮罗主仆,心中却暗暗佩服她们逃离蛇口的急智和仙鹤相救的运气,但是想起那山口处的瘴毒,还是公正的沉声说:“右使此言差矣,放入蛇群中也未尝不是相救。入山的瘴毒霸道得很,且极不易被人发现,如果中毒时间长了即使被人发现服了解药也难逃痴傻的下场。当年玉攻先祖们中就有这样的先例。”
白泰说到这里,声音更加低沉,仿佛还在为先祖们的遭遇叹息,稍微一顿,他才又继续说,“在我看来,不管是谁,给你们服用了解药,把少主和右使放入觅落谷中反而是安全一些,而且红冠蛇也很少成群的出没,按照常例,在你们周围撒上了克制蛇毒之物,几条红冠蛇奈何不了你们,这已经是万全之策了。”
听了白泰巡例分析,绮罗收起了内心的恐惧,脑海中渐渐有了一个轮廓,“如此说来,救了我和丁香的一定是个喜欢热闹的那第三方势力了。”
“为什么?”丁香疑惑的问,白寨诸人眼中也含上了不解,静静的等待这位少女少主的解释。
“这个时候的月知文肯定是最不希望节外生枝的,我们晕倒在神秘大山的入口,对他来说直接把我们送出去看管起来才是最稳妥的办法,而不会是给我们解了毒又送至山内相对安全之处。所以,这肯定是第三方势力所为,只是不知道他们这么做的目的罢了。”绮罗慢悠悠的把自己的理由说了出来。
“无论这方势力意欲何为,现在我等一定要铲除叛徒,正好趁他们内部大乱,攻一个出其不意,以偿先祖几百年的宿愿。”须发皆白的长老白武按耐不住,激动得大声说。
若绮罗等未来白寨之前,一得到叛徒的消息,白泰肯定是第一个站出来带领大家去完成祖先的使命的,即使鱼死网破、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但是此时情况不同了,轩辕皇族血脉还在,除了铲除叛徒,玉攻留下的这支力量更应该辅助少主,匡扶山河,想明白这些他对着白武一摆手,严肃的说:“武长老少安毋躁,一切听少主从长计议。”
白武看看高高的虎头坐着的严肃的少女,他一撂袍摆从小案几后走了出来,躬身一礼,亮开嗓门,大声说道:“请少主小令吧,玉攻之后愿代祖先完成使命,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见到白武请命,又有几个长老从座位上站起,走到白武身边,异口同声的说,“请少主下令吧,玉攻后人没有孬种,时刻准备着呢。”
绮罗望着阶前白发苍苍却一心除贼的众长老,心里却犯了难,山中白寨是一只不小的力量,但那仅仅是在大山之中,这时举全寨之力全力进攻从戎,或许能一举锄奸,但是之后呢?毫无依仗的这群人也等于是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了。风云诡异的各国皇族能否允许他们的存在?一旦大举来犯,白寨当如何自保?仓促间,战乱一起,不但安闲的满寨诸人遭遇灭顶之灾,她与丁香又要变成无依无靠的孤女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