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吕把掌握的情况细细的甄别筛选了一遍,他把从不同的渠道获取的消息相互印证、相互甄别了一番,得出了鸾家在玩小伎俩的的结论,司徒吕感觉事态严重了,这才匆忙的亲自赶来温泉行宫,来找妹妹司徒嫣商量对策。
“真是可恶”司徒嫣暴怒地说着,又炒起了桌上的另一支玉如意,刚想扔出去又顿住了手,“巴郡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那边倒是算有个好消息,”说起巴郡,司徒吕的面色终于放松了一点,他满意地说,“商家的情报不假,那个绮罗公主确实还活着,季礼在巴郡见到了她,这是他送来的密件。”说着,司徒吕拿出密件递给了司徒太后。
司徒嫣放了手里还擎着的玉如意,接过信来,展看细看,越看眉头越舒展,最后竟然不知道是喜还是气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个绮罗公主还真是伶牙俐齿的,季礼一个大将军,身边还带着五万大军,就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这么给劈头盖脸的训斥了,还当真退了兵。”
“也是司徒青胡闹,不顾大局、不分轻重的给季礼断了粮,弄得他很被动,只好从千里之外的白水城调粮应急,还被流匪钻了空子偷袭了,他才只好顺梯子下房的撤兵了事。这件事情,季礼办的不错,以后北疆的匪患还是要他多出力啊。”司徒吕已经知道了司徒青和季礼在边关的小龌龊,简单的把经过说了一番。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司徒嫣听到边境的流匪,禁不住又蹙了眉头,暂时转了话题,若有所思的说,“三国边境上各国都驻有大军,盘查严密,向来并未听说有大量的流匪滋扰,现在突然冒出这么一股子强悍神秘的人来,哥哥不觉得这其中有蹊跷么?”
其实,司徒嫣不知道的是,三国边境是时常有小股流匪作乱的,只是一向自负的司徒青不曾写在军报上,司徒兄妹在大营的探子也认为那都是小事情也没有上报,因此远在燕京的司徒兄妹不知道罢了。
此时,听了妹妹的提醒,司徒吕也有些反映了过来,蹙着眉头自语道,“确实是有些奇怪,怪不得季礼为了这事还专门送了一个折子来,我被鸾家在腾绳藏兵的事一搅和竟然没注意这个茬,以为不过是季礼为了退兵找的推托之辞罢了,若不是妹妹提起,险些误了大事。”
司徒吕有些自责的说着,又把季礼派人送来的信中关于截粮流匪情况的猜测说了一遍。
“嗯,”司徒太后听完连连点点头,认同地说,“季礼分析的有几分道理,这些流匪不像是散兵游勇,很像是训练有素的大军,这正好印证了我们在白水得到的情报,这个鸾家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连我们的军粮都敢截,下一步莫不会蹬鼻子上脸打我巴郡外驻军的主意吧。”
司徒嫣这么一延伸,司徒吕也有点后怕了,“鸾家胆大包天,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这回幸亏季礼机警,否则咱们真有可能被鸾家这个毒蛇给反咬一口了。”
“说起这个季礼,确实是个得力的,是天生的将帅之才,只可惜不姓司徒啊,”司徒嫣惋惜的说着,语气一转,自我安慰道,“不过,从最近几次交代给他的差事来看,他还算是上心的,这回又审时度势、当机立断的退了兵,没有激化了和巴郡的矛盾,将来牵制鸾家,他可是少不得一员虎将哪。”
听到妹妹对季礼越来越看重,只是耿耿于怀他不是姓司徒的,司徒吕自信的劝到,“妹妹也不用太过忧心,我们司徒家得了天下,总不能全部都是姓司徒的人去打理。既然这个季礼可用,又办事上心,就启用了他何妨,大不了高官厚禄的封赏了他,毕竟这不是十几年前了,我们兄妹在辰国可是站稳了脚跟了。”
听了哥哥的话,司徒嫣豁然开朗,她不再纠结季礼是不是姓司徒了,只要他可用又忠心,其它的都不重要了。
放下了这一头的心事,司徒嫣又把心思转会到鸾家的事情上来,“既然鸾家背后小动作不断,那个绮罗小丫头我们就要尽快弄了来了,要是被鸾家抢了先机,先把人给弄死了,他们在耀国没有了后顾之忧,会更加肆无忌惮了。”
司徒吕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他笑着点点头,“看来妹妹又要奔波辛苦一趟,去巴郡见见那个小丫头了。”
与哥哥默契相视一笑,司徒嫣轻松的说,“只要哥哥记得嫣儿的辛苦就好,本宫就再跑一趟,把咱们的绮罗公主娶回来。”
刚刚回到燕京的不久的司徒太后又出发了,她这次走的更是高调张扬,銮驾扈从一点也不含糊,比去白水时硬是多带了一倍的人。
司徒嫣明白司徒善生的心思,也有意地想让他在边境大营内露露面,这回是正大光明的带上了他。
司徒太后临行前,发了两道懿旨,一道旨意是令季礼身边的吴元带十万人马仍旧回防白水城。另一道旨意则是令人昭告耀国的鸾太后:“本宫获悉原耀国四公主绮罗公主的贴身侍女,现在被尔封为香玳公主的丁香就在巴郡城内,请耀国掌国鸾太后履行诺言,将香玳公主许配我皇辰茂为后。本宫即日就前去巴郡求娶,请汝等准备好公主的送嫁事宜。”
司徒嫣的国书很快的就送到了安都,并且成功地引起了轩然大*。
这天早朝之上,鸾太后先是听到了辰国在白水城又增兵的消息,傍晚又收辰国的国书,她一下子慌了神。鸾太后比谁都清楚,这个绮罗公主的侍女香玳公主是怎么回事,这不过是她和司徒嫣商量好的,为了避免月国新皇帝月知文找麻烦阻扰耀辰联姻使得一个障眼法,是她们给耀绮罗的起的另一个称呼而已。
原来鸾秋盈还存着侥幸,希望是司徒家的情报弄错了,绮罗是已经死在了月国。不过,既然辰国肯配合她堵住巴郡的赵德斌,她也很乐意地借机给赵德斌施压,同时也秘密的从十万大山的从戎部落里紧急调了五万人马,打算趁机一举拿下巴郡,不留后患。
结果山中的人马才刚出来没多久,还没来得及赶赴巴郡呢,辰国的国书就到了,而一方面司徒太后又用十万大军增援白水,再次威胁腾冲;另一方面她言明要亲自去巴郡求娶,看来这个绮罗公主还活着的事情错不了。
只是辰国人马又动,在白水增兵,司徒嫣的态度也强硬起来,仿佛还传达了另一个信号:司徒嫣生气了,后果很严重这是鸾太后丈二和尚模不到头脑了,她们这才在白水边城分开没多久啊,司徒嫣为何突然变了态度呢?
鸾秋盈揪着辰国的国书陷入了沉思,久久不语。
足足过了半炷香的时辰,鸾秋盈才恨恨的从牙缝里蹦出了一句,“耀绮罗这个孽种还真是命大,又一次坏了本宫的大事,她这一现身巴郡勾搭辰国司徒嫣,巴郡暂时就别想收回来了。”
“太后娘娘可要请鸾太师进宫商议?”春红看着鸾秋盈面色不善,悄悄提议说。
“好,你赶紧派人去请父亲进宫议事。”鸾秋盈这次倒是从善如流,想也没想的吩咐说。
“太后娘娘,鸾太师在外面求见太后娘娘,说是有急事。”春红还没出门,大宫女春秀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快请。”鸾太后看了春红一眼,春红也是满脸的疑惑,无辜的样子说明她也不知道内情。
不大一会儿,满脸焦急的鸾腾飞就跟着春秀后面进来了紫鸾殿。
“父亲,这么着急进宫,可是为了耀绮罗那个小孽种之事?”鸾太后打发了闲杂人等,不等鸾腾飞开口,急忙开口问道。
闻言,鸾飞腾一个怔愣,焦躁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解,但是他现在激怒交加,暂时没顾上想鸾秋盈为什么会这么说,而是径直把自己得到的信息气急败坏的说了出来,“不,不是,是大山中又出了变故我们秘密调集的山中五万人马昨夜被劫杀在琼州渡口,一个没剩”
“什么?”鸾秋盈大惊失色,暂时把耀绮罗现身巴郡的事撂倒了一边,大声地说,“对方可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查出是谁干的了吗?。”
鸾飞腾跺跺脚,垂头丧气的说,“没有。午时,我们接应的人马赶到琼州渡时,那里干干净净的,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如果不是这五万人传了确切的消息回来,说他们今天午时就是要过琼州渡口,我们根本发现不了这五万人就这么凭空的失踪了。”
鸾飞腾丧气,不仅仅是心疼这五万人马,对于劫杀这些人马的神秘势力更加让他忌惮万分,要知道这五万骑兵可是大山中的精锐,对方能这么声不知鬼不觉地就截了人,该是怎样一股子凶悍难缠的力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