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八福晋的奋斗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 出继风波 (三)六千字大章

作者 : 就爱嗑瓜子

敏芝带着双胞胎进宫拜年,一眼就看到了胤禩所说的某些人。某些人眼里没有喷火,只是周身的气温和养心殿里的暖气形成了鲜明对比。弘历先给康熙拜年,老爷子赏了个红封之后,就再没有第二句话。可是轮着弘旺和弘晢两兄弟时,老爷子不但笑出了褶子,还捏了捏弘晢的小脸:“回去这些日子,也没长多少肉嘛”

跪在地上的敏芝听了都快磨牙了,孩子的胃口都被你练得比麻雀还小,我已经想着法儿给他们开胃了,都不见效,吃的还是那么小,我己都快急死了,你还在说风凉话,诅咒你

敏芝的怨念还没完,老爷子就叫起了。夫妻两牵着孩子退下,一个个轮下来,到老十这儿就开始断档了,老十出征,没男人,女眷不能单独拜年,十福晋带着儿子在宜妃那儿呆着叹气呢,十二一家子过去之后,十三和十四都没人来,轮着十五,康熙皱眉了:“胤禑你也不小了,朕的孙儿呢?朕还等着给赏钱呢”

十五暗着脸色给康熙行礼告罪。结婚到现在,别说儿子了,家里女儿都没有一个,胤禑也急,但是没想到老爷子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揭了他的短处,脸色很难看。想着自己在皇家,真的活得很多余,皇阿玛眼里要么没有自己,要么自己什么都不好,什么都不满意。

猛地想起四哥那天的话:你若真想走这条路,我可以帮你。可以相信四哥的话么?四哥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帮自己。然而,想来想去,胤禑都觉得自己完全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四哥能图他什么呢?也许是看自己可怜吧,同情自己吧?也许,是可以相信的吧?

就这么着,年初二一早上,咱们的十五爷就带着礼物,去向雍亲王讨主意了。而另一边,胤禄带着婉宁以及儿子,到廉郡王府拜年,一同遇上的,还有十福晋和她家的两个儿子,令敏芝叹息的是,九福晋没来,来的是年氏和赡郡王世子弘晸来,据孩子说,额娘是昨儿夜里回家时吹着风感冒了,所以在家休养没来成。

敏芝叹气,这小九的家务事,还真不好管,弄不好,真像胤禩说的那样,反而把董鄂氏给害了。他们夫妻间的事儿,还是他们自己解决吧。倒是眼前这个年家***,不能不稳着她。就冲年羹尧西北掌握着实权,小九也该给年氏面子。

况且年氏年轻貌美,跟朵小白花似的,董鄂氏以前再怎么美,如今也是人老珠黄了。昨儿个琢磨着胤禩的话,再想想年羹尧,敏芝叹气,但愿得董鄂氏守得嫡福晋的位子,守得二子一女的本钱,安安心心地过自己的日子。至于年氏,侧福晋的名分就已经是顶天了,她的脑子要是清楚就该懂规矩。看样子,董鄂氏守着一生荣华还是没有问题的。

真正让敏芝担心的,是十福晋,胤俄走后,家中琐事本是交给几个管家打理,十福晋向来不管这些,只知道每天有银子花就行了。这胤俄在时还好,胤俄一走,问题就来了,郭络罗氏嫌自己的零花钱少了,嫌女儿的脂粉钱少了,成天到帐房去闹,起先十福晋为了眼不见心不烦,尽量满足她,可后来发现,这女人居然动用家里的银子给她自己置私产。她自己居然有小金库,这一下十福晋怒不可遏,请了家法,直接和玉福晋针尖对麦芒了。

为了这事儿,家里天天吵,十福晋气都气饱了,加上老十不在,她本来就闷得慌,几乎天天到敏芝这儿来躲清静。敏芝是既无奈又头疼,怎么这么些年了,这两家就一直不消停,就跟煮沸的水似的,气泡冒不完了,

看看别人家,再对比自己家,不能不说,自家男人还真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家里所有的经济账都归自己一个人管着,自己不在,前些年有周祥管着,现在周祥退休了,他儿子接任,后院其他女人一概都是工资党。按着份例领着零花钱,多一分都没有。敏芝每年算着日子给她们发额外的赏赐,赏赐也全都是日常的消耗品,什么药材布匹什么的,从不给银钱。

相反的,赏下人,却只给银子,而且只要赏到起价就是十两。全都到帐房去领现银。而她自己,做了二十年的当家福晋,完全一点私房钱没有,也从来都不领工资。吃用全是府里的,遇上外烧个香什么的,才会让秋菊到账上支些散碎银子,用剩了还还回去。

以至于常去的法源寺都知道,廉郡王妃来,若是开口添了香油钱,还得劳烦小沙弥自己到府上走一趟,自己去领。

至于到妯娌家里去做客,更没有带银子的,也从来不像戏里那样,动不动就说赏,她曾跟秋菊私底下说,这都是别人家的奴才,做得好,自有主人赏赐,做得不好,也有别人教训,咱们上门是客,怎好喧宾夺主。以至于外头人都只以为,廉郡王府坐拥偌大的产业,福晋却是个没半点实权的,出来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的。哪儿像人家太太,荷包里随便一祹,就是几百几千两的银票。她们背地里嘲笑她,廉郡王妃估计连银票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

为了这事儿,胤禩也曾说叨她:“你这样出去,人家背地里不知怎么笑话呢,这不只是笑话你,也是笑话我这王爷。”敏芝不以为意:“你这王爷?你的封号可是廉郡王,廉啊你要是沾了四哥那个雍字,我也给你雍容华贵一番。再说了,这王府的谱,有你摆着,有我们家的小少爷们摆着就行了,我只要衣着得体,态度到位就没事。”

一番话,把胤禩堵得严严实实,本是为着她好,怕她出去没钱花,她倒好,理由比自己还足,因此说过一次之后,胤禩也就随着她去了。于是,这也就成了廉郡王妃独特的做派了。连康熙都不得不佩服自己,怎么就给胤禩找了这么一个“视金钱如粪土”的女人。

康熙又怎么知道,敏芝每次出门,逛的都是自家的店铺,享受的都是送货上门,货到了也不付款的贵宾级服务。吃的都是小九家馆子的饭菜,除了香油钱,还真花不了什么钱。

因此,她对十福晋诉的那些苦,完全是爱莫能助,只好由着她来自己家里倒苦水。这不,大年初二的,她又来了,宜妃处不能诉的委屈,全倒到敏芝这儿来了。

敏芝正忧心,外面说十六福晋带着大阿哥上门来了,眉头一挑:“哟,今儿还真是拜年的好时候,都赶在一起了,婉宁也来了。”十福晋脸一绷,敏芝温声道:“你呀,别板着脸儿了,让婉宁见了不好。”意思就是提醒她此郭络罗氏非彼郭络罗氏,不能混淆。

可敏芝又哪里想到,婉宁来拜年,也是带着事儿来的。这刚说完拜年的吉祥话,她的眉毛也皱上了:“八嫂,这几日,我们爷整日为了十五弟的事儿忧心忡忡,愁眉不展。我也跟着闹心,加上,怀孩子那会儿,佟母妃已经提了要往府里添人的事儿,被我以爷没看过我也不能做主的理由挡回去了,后来生了儿子,好一阵子没提,昨儿个又提了,我这好日子,眼看着也要到头了”

敏芝一听,头又疼了:“这纳妾的事儿是挡不住的,你可别一时糊涂,给老爷子揪住错处,虽说你是老爷子钦点,又是宜母妃的亲侄女,可在这件事上,即便是十六弟出面,也是不行的。你不如让你的姑母在今年小选的时候,给你物色一两个模样过得去的,出身又不怎么样的女人,装装门,别让外人抓住你和十六的把柄。这样总比贵妃娘娘给你选个添堵的女人要好的多。”

这个时候,十福晋插话了:“还有啊,千万别一时好心,让了侧福晋的位置出去,这请神容易送神难啊”边上年侧福晋的脸一下子僵了,敏芝马上打圆场:“哎,好了好了,咱们婉宁是得了真传的,我瞅着,根本就不用我们担心。倒是你刚才说胤禄为了十五弟的事儿闹心。却是什么事儿?”

婉宁站起身,对着十福晋一个万福:“十嫂嫂,那郭络罗绮玉,是我大伯家的庶女,按理,也该是我姐姐,如今闹得这般,婉宁也不知到说什么好,万般不是,都是我那姐姐的不是,请嫂嫂千万不要太动气才好。”十福晋听了,也不好意思了,知道自己刚才是冲动了,一伸手:“你知道我不是说你,也不是说年家妹子,我只是……哎,这档子破事儿,不提也罢。你且说你的,十五弟怎么了?”

婉宁喝了一口茶:“今儿我们爷也来了,这会儿正和八哥九哥在书房呢嫂嫂有所不知,昨儿我们爷和十五哥十七弟一同招待老庄亲王。那是皇阿玛有意将他们三人中的一人出继给老庄亲王为嗣的。”这消息在其他两位福晋那儿,就当是听过了没什么感觉。

可是敏芝听起来却不是这么回事儿了,她是知道的,这最后继承了庄亲王位子的,是十六阿哥胤禄:“怎么?皇阿玛还让老亲王自己挑?这事儿倒是新鲜。”婉宁继续道:“我听我们爷说,老王爷钟意的人选,是十三哥,可皇阿玛却有意让十七弟入嗣庄亲王府。可是十七弟羸弱,又刚娶亲,还未有子嗣,所以皇阿玛迟迟没有应承老王爷。”

敏芝囧了,这里面还有胤礼什么事儿?她可知道,胤礼刚过元年没多久就挂了,还没有子嗣,乾隆过继了自己的弟弟过去,才把果郡王升到了果亲王,这么一个病秧子,怎么可能入得了老庄亲王的眼。八大铁帽子王都是马背上打天下能征善战的,老王爷看上十三在情理之中。

可是胤礼。敏芝的脑中浮现出十七新婚那天,她和胤禩去观礼,那苍白消瘦的模样,面条一样软的男人,庄亲王才不会看上他呢可是不管怎么说,老爷子雪藏十三是事实。胤礼的机会也不大,除非老王爷和康熙谈崩了,康熙一怒之下,直接下圣旨蛮干了、

不过,那也不太可能,毕竟是铁帽子亲王,而且还是长辈,皇子过继过去是孙子辈,喊人家爷爷的。谈崩的可能性极低。照这么看,十五和十六都有机会,其中胤禄的机会大一些。毕竟已经有儿子了,而十五还无所出。

想是这么想的。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十六想把这个机会让给哥哥。但问题是,人选最终还是老爷子定的,这要是让老爷子发现底下拿还未到手的亲王爵位让来让去或者卖来卖去,十五和十六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十六弟糊涂,这由谁入嗣,还是皇阿玛说了算,这亲王爵位又不是梨,十六弟还想学人家孔融么?再说了,十五弟的媳妇儿,那可是正儿八经和咱们皇家占着亲的。依我看,十五弟金贵着呢,皇阿玛不一定舍得。”

敏芝这样说着,婉宁的眉毛皱的更紧了:“这些事,我是不懂,我们爷为这事儿愁得吃饭都叹气,我也不知是怎么着了。”敏芝叹了一下:“行了,那些个劳什子的烦心事儿,就让他们男人去操心吧,姐儿几个抹骨牌吧。消磨消磨时间,左右今儿晚膳是逃不了了。”

年侧福晋起身:“一直听我们福晋说,您家的菜是最好吃的,这会子,妾算是有口福了。”说起董鄂氏,敏芝的心里划过一丝无奈,脸上却带着笑:“九弟妹的身子就是豆腐做的,一点儿风都经不得,你回去替我捎话给她,就说过两天我看她去。”

年氏低头允诺,敏芝坐在牌桌前:“来,十弟妹做我的下家。婉宁做我的上家,年氏做我的对家吧。”这样安排好了,四人开始垒长城。一边继续聊着东家长西家短。、

“我说十弟妹。你也学学人家婉宁,没事出去溜个弯儿,自从十弟去了西藏,你就不会过日子了似的。没事儿也到庄子上看看,新的庄丁开始招募了,与其在家操心那些个头疼的,不如来帮我忙呢”敏芝对十福晋抱怨着。十福晋点点头:“我也知道是这么个理儿,可你说遇上这么个……我能放心么?”

敏芝横了她一眼:“玉福晋在家没见过市面,现在爱印子,也是正常,你跟她计较太掉价。再说她拿了银子能花哪儿去?还不是替你丈夫养儿子?

你的儿子是嫡子。未来是要袭爵的,她儿子能有什么呀,至多就是银子田产了。等他们长大了分府单过,这银子,十弟还是要给的。你不如就用孩子的名义,名正言顺地划一些过去。给多少你高兴,顺顺当当地绝了她藏小金库的理由。又能在胤俄心中留个美好印象,不是两全其美?我只是这么说说,你自己盘算。”

敏芝这些话,完全没有避开同样作为侧福晋的年氏,他是故意的,故意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对嫡福晋不好,绝没有她什么好处,

一边倒婉宁也插嘴:“八嫂说得有道理。对了八嫂,我也想到你的庄子上玩儿。”“那就来啊,我害怕你舍不得离开十六弟呢”敏芝忍不住取笑她。

婉宁马上红脸了:“哎……不说了。说不过你,打牌,等等,这个我要吃。”

这厢说笑着娱乐,书房里却是另一番光景,很严肃,非常严肃。胤禄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后,印堂第一个脸上挂不住。看在婉宁的面子上,十六是他的妹夫,而且八哥还救过十六的命,在胤禟看来,没有八哥就没有十六的今天。

胤禄就应该站在他们这一边,没道理因为一母同胞的关系,就站到永和宫那边去了,十五是亲弟弟怎么了,从小就没有一起生活过一天。一个是坤翊宫,一个在永和宫。现在,十五过的不好,那是因为德妃没把他当儿子,帮他打点,一门心思放在自己儿子十四身上了。

十五自己懦弱,不敢在四和十四之间求求得一席之地,又没有像十三一样,早早地找了四哥的靠山,过的凄惨怨得了谁啊?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除了去了黄花山的二哥,没有人有特例,都是从小养母身边混着,长大了回生母这边。皇阿玛已经封了王贵人为密嫔了,她也已经迁居延禧宫了,也没见十五对她晨昏定省多么孝顺啊。

在小九看来,十五自己不会做人,所以才会落得这么惨,根本不值得同情。庄亲王这份产业他们又不能不争取,按照胤禩的分析,老爷子意属的十七,老王爷看不上,但是老王爷现在精神头还不错,兴许就在这两年里,十七的病调过来了也未可知,加上老王爷喜欢的十三已经被老爷子摘出来了。他们只要想办法让十七拿得出手,这庄亲王一脉,就算是内定八爷党的势力了。

这个时候胤禄冒出来想帮胤禑,直接把胤禟气着了,铁青着脸半天不说话。胤禩坐在椅子里,脸上不喜也不怒,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胤禄。胤禄很难堪,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该是你争我夺不手软的,可是一边毕竟是自己的哥哥,自己每次去延禧宫给额娘请安,总听额娘提起哥哥,他又不能跟额娘说,因为哥哥和我不是一个阵营的,所以不能帮他。

胤禄很纠结,胤禄很悲伤,他不不敢说自己和胤禑之间有多么多么深厚的感情,可是今天既然开了这个口,他就准备好为了胤禑忍受八哥和九哥的白眼。九哥的反应他料到了。可是八哥,看上去并没有生气的样子。难道,他愿意帮哥哥?

十六忐忑不安地坐在那儿,正眼都不敢看胤禩。胤禩见他目光躲闪,终于露出了笑容:“好了,小九你也别摆着张臭脸了。十六也是为了密嫔高兴,一片孝心而已,别跟他计较了。”胤禟哼了一声:“要是十弟在这里,一准揍他”十六吓得一抖,仿佛真的看见胤俄举着拳头在眼前。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选谁出继,说到地,还是皇阿玛和宗人府说了算的,咱们在这儿挣了也是白争。只是十六,我提醒你一句,你自己也在这名单里,你若愿将机会让出来,就什么都别做,只看着就好,你越是想为十五做什么,没准儿这老王爷就觉得你对胃口了。

你知道十三是怎么如他的眼的,这小子在成婚以前,咱们谁有他那样的风头?上泰山替皇阿玛封禅,二哥没去,四哥没去,我也没挨着,偏偏轮上了他。换做是我,也对他印象深刻了。”胤禩说着话,十六就低下了头:是啊,自己就是书读多了一根筋,只想着帮哥哥,却忘了他也是哥哥的竞争对手,自己无论做什么,在老王爷和皇阿玛眼里都是一种表现方式。谦让当然算在里面。

见胤禄不言语,胤禩笑出了声:“至于十五么,以他的性格,再怎么帮他,老王爷也不会喜欢的,咱们动作多了,万一引起皇阿玛的不快,那就害了十五弟了,不如顺其自然吧。十七弟身子不好,调养尚需时日,再怎么说他也是老十的妹婿,纽钴禄家的女婿,还愁没人帮他?我看,既然皇阿玛意属于他,咱们帮了也是多余。有什么比皇阿玛的心意还有用呢?一切看天意吧。”

胤禟不服气了:“怎么说也不能让永和宫沾了便宜去,万一十三或者十五袭爵,岂不是便宜了四哥?十四弟眼下不在京了,制约四哥的人都没有,万一四哥真的坐大,对咱们很不利啊”

胤禩眯了眼:“八字儿还没一撇的事儿,你就说的跟真的一样,小心被人听去了,参你。皇阿玛这阵子正缺钱,江南的税银我看一时半会儿也收不上来。你小子当心又被抓去填了刀子。”胤禟两手一摊:“皇阿玛把我当金库,变着法儿问我要钱,我也习惯了,就当是破财消灾。”胤禩叹气:“只怕这灾不是花钱就能消得了的。如果我所料不错,就是这两天,四哥那边就会有动静,江南他不肯放,老王爷这儿,他未必就不动心,就等着他忙不过来,露出尾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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