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翳和水韵情一个下午都被关在这个大的房间内,期间没有任何人过来过,但上官云翳知道外面肯定有监视的人,逃跑时肯定不肯能的了。何况他还想着要如何把这些山贼收归自己手下呢,又怎么甘心自己白白受了这么一次伤。索性他也不急了,老实不客气的待在房间内养伤。
如果不是水韵情一直板着脸给自己看,上官云翳就觉得一切都挺完美的。饶是这样面对水韵情那张皱紧的小脸,上官云翳仍然没有失了任何兴致,仿佛故意气水韵情一样,上官云翳自得自乐的躺在床上计划着什么。从那不断翘起的嘴角可以看出,上官云翳心情貌似很不错。
水韵情用怪异的目光不断的打量着自己的主人,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主人此时高兴个什么劲。虽说主人要收留这里的土匪是个好计划,可是眼下他们主仆二人正处于阶下囚的被动局面,水韵情实在是想不出这个主人有什么好办法让他们摆月兑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心里担忧还来不及,哪里有心情像主人一样没心没肺的傻笑。不过看着上官云翳那不断牵起的嘴角,没来由的,水韵情那颗一直悬着的心倒是放松了不少。
傍晚的时候上官云翳和水韵情简单的吃过晚饭后,两个人就躺在床上等着。没办法,房间内就只有这么一张床,事急从权水韵情也就在上官云翳的强迫下上了床,只不过仍旧保持着和这位主子的距离。
上官云翳对此倒是没什么表示,依旧老实不客气的占用了大半的床,他倒是乐得水韵情肯让地方,丝毫没有理会水韵情那怪异的目光,上官云翳享受的紧。这个时候再像水韵情一样担忧这担忧那反而不是上官云翳的性格了。
此时主仆二人正躺在床上张大了眼睛等着什么。是的,的确是等着,外面已经漆黑一片了,上官云翳和水韵情依然未睡。
“哐、哐、哐,哐、哐、哐。”
三声大三声小的敲窗的声音过后后,上官云翳迅速的从床上坐起。示意惊讶的水韵情噤声,低声命令水韵情把窗子打开,随即一个黑色的人影灵巧的跃入房间。
上官云翳皱着眉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昨非,手中的拳头不自觉握紧了,一时间神色有些担忧。
“昨非,怎么是你?不是让你保护莫离嘛?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谁都听的出来上官云翳此时的口气有些不善。
“主人息怒,莫离有人保护,现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有我们的人策应,绝对不会有问题的。昨非做惯了这种事,更加方便来接应主人,而且莫离也不放心主人,所以……”
昨非看着上官云翳嘴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首先自己就胆怯了,说道后来声音有些小。跟了主人这么久,他知道这笑容正是代表主人要发怒的前兆。
上官云翳听到这里吁了口气,知道莫离无事他总算放心了。
“昨非,你也跟着我有段时间了,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外人,既然你奉我为主,我的命令你就该听,这次念你是护主心切我也就不重责你了。此事一过自己去领二十板子。”
听着上官云翳平淡无奇的口气,昨非知道自己犯错了,晓得这位主人不是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他跪在那里很怕这个主人说出什么他接受不了的事情,但听到后来只是挨几下板子了事,昨非终于轻轻吁了一口气。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了,从小就在培养杀手的组织里长大,他比别人更加明白主人的命令不可违抗,今天也是他拗不过莫离的哀求,再加上心里担忧上官云翳这个主人的安危,所以才不惜违背上官云翳临行前的命令贸然行动,如今倒是有些后悔自己的冒失了。
他知道自己和莫离不同,知道自己能被主人留在身边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他真不知道万一上官云翳因为这件事动怒不要他这个奴才了,那么天大地大以后他该何去何从?
此时听着上官云翳轻飘飘的一句惩罚,昨非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从小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二十板子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依旧稳稳的跪在地上,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昨非平淡的问道:“主人,昨非知错了,敢问主人昨非找何人领罚?”
上官云翳见昨非这么平淡的接受倒是出乎意料,但想想昨非的性格,随后就释然了,看了一眼旁边的水韵情淡淡的说道:“就找韵情领罚好了,记得让莫离在一旁监察。”
水韵情心里一震,他一直知道自己这个主人对待莫离的宠爱不是一般二般的,可是今天这么一出,这个主人心机竟是如此深,这么一手既震慑了手下又让莫离这个自己宠爱的人有些忌惮,真是一箭双雕啊。
水韵情更是对这个主人佩服的五体投地了,丝毫没有任何不满之心了,更加忌惮的收起了自己的那点小聪明。
反观昨非倒是没有任何心思,对于主人的话那就等于是圣旨,他丝毫没有任何怀疑的心思。至于让莫离监察的事情他也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想来只是主人不放心的一种手段罢了,他倒是没有水韵情那些心思。
其实从小就被杀手组织收养,昨非的概念里除了服从就是杀人,他的人生都是在怎么更好的活下去之间努力,心思单纯的他哪里还能对主人产生任何怀疑。对于主人的话他只知道无条件的服从,世间看似简单的一些道理同样在昨非这里行不通,不是因为他执拗,实在是他那颗脑子里的想法过于简单了。对于他来说,上官云翳无异于天。
“昨非,你起来吧。你既然到这里如此晚,应该已经把这个山上的情况模透了吧。”上官云翳坐在床边盯着昨非好笑的说道。
“主人明鉴,属下的确已经把这里的情况打探清楚了。”
上官云翳端着手里的凉茶慢慢的品着,正等着听取昨非的汇报呢,可是突然昨非却停了下来,上官云翳抬头奇怪的看了昨非一眼。
正好看到昨非的目光盯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原来左臂的血迹已经透着一身的青色衣衫透了过来,瞟到水韵情不自在的表情,上官云翳笑着说道:“不小心受了点小伤,你无须挂心,继续说你的吧。”
“主人,这个山上的土匪叫洛天午,还有一个妹妹洛天骄,哥哥洛天午是个粗人,倒是他那个妹妹洛天骄颇有些才华,这个山寨一共不到百人,不过在洛天骄的手下倒是听命的紧。
说起来他们兄妹倒是最近五六年才逐渐兴起的匪患,以往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股势力罢了。其实两人说起来倒是一股义匪,虽然也抢掠过路人的财务,但是从未伤过人命,偶尔的灾害年头他们兄妹还会救济一下当地的百姓,所以他们口碑倒是极好。
不过听说这个洛天午年纪三十了都没有一个夫人,但是自己这个洛天骄最近到了出嫁的年龄了,哥哥洛天午却一直为此事发愁,好人家的男子没有人敢要这个姑娘,所以洛天午就出此下策来抓人了。而且,说起来他们兄妹和陈国的皇室还有些关联。”昨非说道这里顿了顿,抬头看着自己的主人。
上官云翳继续自己云淡风轻的笑容,“原来这伙人竟是伙义匪,倒是不枉我为此受了些小伤了,他们的眼光也挺不错的,倒是相中你韵情哥哥做夫婿了。不过他们到底和陈国的皇室有何关系?”上官云翳开了个小玩笑,然后马上又切入正题了。
昨非奇怪的看了一眼有些不自在的水韵情,不知道这位漂亮的哥哥为何被人看中了,跟着上官云翳有段时日了,他多少也知道水韵情的身份,在他看来既然是主人的人那就不该有异样的心思,此时昨非实在是不能理解为何水韵情会被别人看中?
我们心思单纯的昨非还以为水韵情是因为自愿才被人看中的,他哪里知道,正是他那位“心狠”的主人把那“如花似玉“的韵情哥哥推了出去。偏偏水韵情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模样,只能由着昨非单纯的小脑袋胡思乱想了。
迟疑了片刻,昨非想了想接着上官云翳的话回道:“主人,说起来他们兄妹的父亲洛奎是当年陈国莫名失踪的王爷上官烁的侍卫,可是自从上官烁失踪后,这个洛奎就获罪,所以他们父子无奈到此山落草,但是奇怪的是陈国的官府并没有真的派兵绞杀过他们。不过听说洛奎抑郁而死,到死都在寻找自己的老主子。”
上官云翳听到这里表情有些怪异,看了一眼同样神情怪异的水韵情,上官云翳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像很小,没想到事情绕了一圈居然是“自家人”。
既然这个洛天午兄妹是自己父亲手下的后人,那他更加老实不客气的收留他们了,想来就是那个便宜父亲知道后也不会说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