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回到这个地方了。
平安看着四面都是白色的墙,鼻腔里充斥着消毒药水的味道,一个又一个神情呆滞的病人在她身边经过,她用力地跑着,很快!很快她就解月兑了。
身后传来医生和护士小姐的焦急的呼叫声。
他们又想将她绑起来了,又想给她打针了,她没有病!她不是神经病!
她不要再过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了。
前面有几个医生朝她走来,她喘着气,推开了楼梯通道的门,一口气跑上了楼顶,抬头看到了耀眼的阳光,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露出苍白的微笑。
“啊啊啊……”
在感觉自己好像坠入无底深渊就快要粉身碎骨的时候,方平安在噩梦中醒了过来,她睁着有些空洞的大眼,看着白色的天花板,鼻息之间仿佛还有那股令她想作呕的消毒药水的味道,她急忙转头看着四周,是熟悉的欧式田园风格的房间,不是在医院!
不是那个地狱般的精神病院!又是噩梦,都已经快半个月了,还是会梦到那些人和事。
“平安,是不是又发噩梦了?”房门被迅速打开,走进来一位身材高大,气质稳重成熟的中年男子,只见他满脸担忧心疼地在床沿坐了下来,将平安轻轻搂在怀里安慰着。
“爸……”平安一阵的哽咽,熟悉的温暖的怀抱让她惊颤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心头那股绝望的情绪也在见到方有利的瞬间消散。
“没事了没事了,爸爸在这里啊。”方有利拍着平安的头,低声温柔地劝着,对于这个自九岁之后就没有母爱的女儿,他视她如珠如宝一样宠爱着。
作为方氏集团董事长,方有利还是G市不少女人倾慕的对象,只是方有利身边不缺女人,但从来没想过结婚,他曾说过,除非他的女儿接受那个女人,否则他永不会再婚。
“爸,我没事了。”平安在方有利怀里抬起头,看到比梦中显得年轻一些的方有利,她露出了轻松的笑容,“爸,您今年才四十三岁哦?”
方有利轻笑出声,“是啊,爸爸老了,我的小平安都已经十九岁了。”
真好,她才十九岁不是二十六岁!
“爸爸一点都不老,还是一如既往的帅哦。”平安搂着方有利的胳膊撒娇着,十九岁的她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她不会再让自己犯错,不会再被人利用,不会再气得爸爸心脏病发……
“还敢开爸爸自己的玩笑,快起来吧,天辰一会儿就来了,你可高兴了。”方有利点了点女儿的鼻尖,满眼的宠爱。
听到黎天辰的名字,平安的眸色一沉,心尖像被狠狠地刺了一下,全身都痛了起来,脸上却仍勉强维持着笑,“好,我等下陪爸爸吃早餐。”
方有利笑着走了出去,平安脸上的笑容沉了下来。
黎天辰……即使没有见到他,只是念着这三个字,平安都有一种锥心的绞痛。
他是爸爸的同学的儿子,两年前来到方氏集团工作,成了爸爸的得力助手,她去年才见到他,并一见钟情……
没错,十八岁的时候,她对这个男人一见钟情,她从小就过着优渥的生活,像个小公主一样被爸爸呵护着长大,不管她要什么,爸爸都会满足她。她在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对爸爸说,她想要这个男人,爸爸答应了。
可这个男人对她忽冷忽热,并不接受方有利的有意撮合。
她追了他两年,在她二十岁的时候,才终于打动他的心,二十二岁跟他结婚,二十五岁的时候发现他外遇,她跟他提出离婚,即使那时候她仍然深爱着他……然后一个人驾车来到闹市里的酒吧,便是她噩梦的开始。
看过不少狗血言情小说,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被狗血洒了一把。
如果那时候她没有去酒吧,就不会被下药,也不会差点被,更不会记者当成头版登在报纸上,那……爸爸就不会被她气得心脏病发抢救无效而死,她甚至被当成了神经病人,关在精神病院一年。
回想前世的一切,平安的胃痛得抽搐,眼睛忍得通红也不肯掉出一滴泪。她不会再软弱了,她已经死了一次,不会再被害死第二次的!
同样的路她也不会再走第二遍!
没错,她在二十六岁那年从精神病院的十八楼跳了下来,重生到了十九岁。
她不要再当任人摆布的白痴公主,这一次,她要当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