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海、情海、情海------”
秦海一遍遍读着这两个字,越读越顺口,越读越兴奋。他的潜意识里对这个叫了20年的名字还是很亲切的。恍然大悟道:
“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原来我姓艾,叫情海。我的家人都在北京等我。不能让他们久等了,赶紧回去。打电话?免了吧,他们一天还不知道要接多少个电话呢。那声音在线里一溜达就走味了。家里人要是没听出来,那还不当我是骗子啊!得了,也知道家在哪了,赶紧买票回家才是正事。”
一模口袋,秦海面色一喜,这身上的装束还是全新的新郎装。那兜里舅舅为了要掩人口实,还真往里面塞了不少钱,回北京别说是卧铺了,就是坐飞机也够了!
在火车站买了张中国地图研究了半晌,然后只接到窗口买了张去北京的卧铺。生平第一次坐火车,根本就不知道硬座与硬卧的区别。那卖票的大姨见秦海衣着光先,模样俊朗,先入为主的认定此人非池中之物,绝不是那种打工之流可比拟的。于是自作主张将一张卧铺大价格报了出来,这秦海哪明就里,看着手中的钞票少了好几张,还兀自心疼不已,懵懂的他哪里知道就因为爹妈给的这好皮囊而占了大便宜!这卧铺岂是有钱就能随便买到的?
紧紧跟着秦海,寸步不离。这莽撞的哥哥,单单看了则小报就率性而为,做出这么离谱的事情。冲动是魔鬼啊!怎么就不能再多想想呢?此去北京路途迢迢,想要回来怕是不易了。有家不回却要瞎去认亲。哎——命中注定的吧!家中那虎视眈眈的叔叔一家人若知道哥哥依然生龙活虎地活着,见阴谋败露,还不知道要使出什么卑劣恶毒的手段;还有那向哥哥下毒手的矮子;更重要的一点是哥哥还背了小翠的人命官司,傻哥哥可以逃月兑法律的制裁,若是清醒的哥哥呢?那是否就得为小翠的死负责任?
天意如此!就让他这么义无返顾的去北京也许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家中的那庞大的一笔抚恤金与保险金就暂时交给叔叔一家保管吧,迟早他得吐出来!为了独霸亲侄儿的家产而痛下杀手,这人心也真够恶毒的。他怎么就不怕遭报应啊?
上了火车,穿过一节又一节的车厢再经过长长的走廊,终于走到属于自己的车厢,换了车票找了自己的床铺,秦海抓过枕头毫不客气地睡起来。他真的是太困太乏了。短短两天之间,一会药一会毒药一会解毒药,即便是钢铁之躯怕是也抗不住了。杨柳爱怜地笑笑,自己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列车呼啸着在地图上穿梭,碾碎了一处又一处熟悉的风景。小小的魂魄蜷缩在车厢一隅,不胜惶惑亦不胜伤感。列车在始向不可知的未来。哥哥的前途难卦,而自己——孤魂野鬼一个!对人类的世界只能当看客,对鬼类的世界更是所知甚少!对了,还有个树妖妈妈。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那个妈妈虽然是凭空冒出来的,但她对自己的保护欲,似乎比人间的亲妈妈都来的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