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七天父母双双归去。巨额的财富却将要从天而降。富翁将要诞生了。真应了那句老话,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至。
秦海哭哑了喉咙,杨柳哭肿了眼睛。泪腺里的眼泪早被透支了。
天色一点一点黯淡下去。窗外飘起了毛毛细雨,人在啜泣;风在呜咽;这天也在哀哀哭泣吗?
躺在母亲躺过的床上辗转反侧,父母的音容交织在脑海里,幻影般次第出现。不好!是不是又有什么不祥的征兆?惟恐妹妹躺在这床上害怕,秦海执意跟杨柳换了房间。
心急火燎地推开门:
“柳儿——”
室内难觅芳踪。被子都不曾打开过,伊人已杳。
“柳儿——柳儿——柳儿——”
“妹妹-——柳儿——你在哪?”
柳儿肯定是到爹娘的坟上去了。秦海拔足狂奔。
“妹妹——柳儿——你快回来——”
山脚下传来秦海凄厉的叫喊声。杨柳一个激灵马上擦干了眼泪,下意识地迎着声音跑去。口中还一个劲地喊道:
“哥哥——我在这里——”
兄妹俩的叫声在山谷里回荡——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杨柳边喊边跑,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山下狂奔。忽然有一个东西在她的脚背上狠狠咬了一口,疼的她大叫一声,跑的更欢了。山谷里杂草丛生,怪石嶙峋,诸生了许多毒物,大山里的孩子都这么长大的,没什么大不了。
“柳儿,你的手好烫,你没事吧?”
秦海一触到杨柳的手就皱眉头。忙用手探探她的额头,更是吓了一大跳。
“柳儿别吓哥哥。爸妈刚走,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哥哥也不活了。”
“没事哥。估计是被蛇咬了,放点血再搽点药就好了。拜托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好不好?”
秦海弯下腰,背起杨柳就往家中狂奔。父亲生前留下的那蛇药希望是还没有失效。
打了一盆子热水放在妹妹脚下。三两下挽起杨柳的裤子。两个小小的牙印。牙印的周围已经有了黑色的光晕。秦海俯下头,就着伤口一口接一口把毒血往外吸。血终于由黑色变成了鲜艳的红色。然后手脚麻利地在伤口上敷上蛇药,
顾不得喘口气,秦海又跑到隔壁舅舅家,将大伯全家人都招呼了过来。几个人连夜将杨柳送到了大队赤脚医生王麻子家里。
“王大爷,求求你,求求您一定要救活我妹妹。下辈子我做牛做马报答您。”秦海扑通一声跪在了王麻子面前。此时的他是掌握妹妹生死大权的神。“我爹妈都死了,就这一个妹妹了。我不能再失去她了。她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秦海声俱泪下,大伯全家人也忍不住淌眼泪。王麻子忙扶起秦海来:
“你这个孩子,这是怎么了?你妹妹没什么大碍,你处理的很及时,她现在挂点点滴,吃几幅药就好了。倒是你,嘴巴都肿成腊肠了。是不是不小心将毒血吞下去了?”
秦海像做了错事的孩子。眼泪汪汪低下了头。
快,把这几片药咽下去。王麻子二话没说,三下五除二将调好药,将输液瓶子挂在了秦海的手背上。
输完液的杨柳看哥哥只穿着裤头汗衫踢啦双步鞋,连袜子都没穿一双。羞愧的无地自容。哥哥这样可都是因为我呀!
“我哥哥真没事吗?”杨柳又问了一句。她实在是吓怕了,都说祸不单行,这个家再不能出一丁点意外了。
“小疑心病!大爷说没事就没事。快回家去换换衣服去吧。你这样子忒吓人,一会你哥哥醒来看到你这样子还不得吓晕过去啊。”王麻子脸上的笑感染了众人。杨柳的心情立刻好起来。人也就知道爱美了。看看自己的样子,浑身血淋淋的。像杀了人。甚是恐怖。再一想到家中还待收拾,顺便也好给哥哥拿件干净的衣服。
一踏进家门,恶臭的血腥味袭来,顿觉天旋地转,一个趔趄倒在了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