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腿上绑着血袋,瑞希回房间洗澡,灌下一大杯感冒药后便沉沉地睡过去。真是吃不消,这样冷的天,光脚站在水榭边,瑞希从前真没想过.
莫凡换了装,凑到林以文边上去看刚才那一段,依然忘不了那时的震撼,“小师妹倒是天生会演戏,刚才,我居然被带戏了。”剧本里,莫凡需要不动声色,可刚才那下,他忍不住伸手想要她留下。
就在莫凡以为林以文不会搭理自己时,林以文开口了,“她不是演戏,横波是她,她是横波,将心比心罢了。”林以文没有说错,横波这个角色,瑞希来演最合适,就连颜如玉在看过瑞希后也这样认为。
林以文没有见过颜如玉本人,所有的交谈都是通过电邮。但在见过瑞希的样子后,颜如玉第一次给林以文打来电话,语调欢快极了,定下横波必须瑞希来演。
现在看来,自己果真没选错人。这横波换了别的人,不会有这样纯美的味道。
电影拍完,后期的制作要回H市再进行,配合特效和音乐,工作量也不小。杀青仪式定在年三十,瑞希原本打算提早回去,却没想到林以文坚持要瑞希一起参加杀青仪式。
芳姐依然脚不沾地的满会场忙碌,陪杜宏站在一起聊了一会儿,话题一直围绕着台上一圈人里显得格外安静的瑞希。
“林导可真是挖到宝了,这丫头星途不可限量。”或许因为瑞希容貌太像丽莎姐,杜宏对瑞希的印象一直不错。只是一个龙套,却可以站在林以文边上参加杀青仪式,肯定是不错的。芳姐这些天亲眼见到瑞希的努力,也笑着点点头,“你啊,等着看好吧,这姑娘演起戏来不比当年的丽萨姐差。”
杜宏被挑起兴趣,“是吗?要真不错,我给她写一篇特评。”芳姐心底一惊,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瑞希的飞机是剧组最早一班离开的,莫凡打算送瑞希去机场,瑞希却拿出一大叠的东西让他签名,至于送机却是万万不敢劳烦他的。
莫凡孩子气地签着名,然后幽怨地瞪瑞希两眼,“小师妹,你这可亏了啊,多少人想让我送,我还不依呢。”
今天杀青会上,到场的媒体依然很多。有不少眼尖的媒体开始针对瑞希发问,莫凡每次都将话题带过去,有娱记就开玩笑说他怜香惜玉。莫凡立马打太极,只说瑞希是自己小师妹。媒体虽然好奇,但更多的还是关注他和赵宜宁的三角恋诔。
瑞希看着莫凡认真签下的名字,想着小雅见到它们时激动的样子,也忍不住憋嘴笑了起来。莫凡心念一动,盯着瑞希好看的唇角,刚要说话,对方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打电话来的是从瑞希跟着剧组开始拍戏后就一直没再见过面的单默存。等瑞希挂断电话后,莫凡手中的笔仍旧停在原来的地方。
“小师妹,你男朋友打来的啊?”莫凡口吻似乎有些古怪,瑞希愣了一下,然后眯起眉眼,浅浅地笑了一下,“嗯。”虽然还没答应,但瑞希差不多明白,自己这辈子想要逃出单默存的手掌心大概是不可能了。
莫凡“哦”了一声,难得没再打趣瑞希,低下头继续签自己的名字。
军演结束后,两军联合召开大会,会上自然有表扬和批评。大铁因为军演表现突出而提干升职,乐得眼角眯出好几条皱纹来。
单默存盯着正中间那面孔严肃的将军,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找父亲谈谈。
单老爷子军校出身,治家严谨,但并不保守,也没有那么重的门第偏见。至于父亲,常年在军中奔波,单默存觉得他比老爷子更凶悍,从不敢对他同徐虹女士一样撒娇。
只是这一次,徐虹女士铁了心要撮合自己和施晓晓,实在叫单默存招架不住。只能趁这次机会,和父亲单炳华好好谈谈瑞希的事。单默存知道,关键时候,做决定的还是父亲单炳华。
当然,徐虹女士肯定会不乐意,但单默存知道,母亲不是个不讲理的,时间久了肯定能发现瑞希的好,到时候自然也就能接受瑞希的存在了。
单炳华因为军演,这阵子也辛苦,开完会总算能稍稍轻松一下。和平年代,军演最能提高一个部队的战术水平,给我军敲响警钟,从中总结经验,调整接下来的军事策略。只是这样一来,势必淘汰一部分不合格的。
这种时候,肯定有人会托关系找单炳华求情。单炳华乃将门虎子,治下严谨,这种时候断不会给对方情面,反正得罪谁他都是不怕的。只是到底觉得烦,何况能够求到他面前来的人,拒绝可以,但应酬一番却是如何也推不掉的。
单炳华正想着是不是请夫人出面应酬一下,勤务兵小李喊报告,说单默存来了。关于单默存是自己儿子的事,他从没跟底下人提过,也不打算照顾下儿子,却低估了夫人的外交手腕,H军区该知道的人还是知道了。
不过对这个儿子,单炳华还是很放心的。小时候调皮,跟晋家那小子整天领着大院一伙半大小子跟土匪一样扫荡,从没一天安静过。每次他回去,夫人只护着儿子,他一瞪眼,夫人便跟自己急,红着眼圈不说话。他就什么脾气也没了,只能庆幸儿子没被她纵坏。
夫人也是徐家捧在手心宠大的娇娇女,嫁给他时,脾气就娇得不行。偏偏那会儿他忙事业,常年住部队,哪里顾得上家里?默存出生那会儿,他在对抗演习,一身泥的赶回家,夫人躺在床上,怀里抱着孩子冲自己直掉眼泪。
他知道,妻子是真受委屈了,只是她就是不跟自己抱怨,单炳华越发觉得过意不去。好在现在多了时间能够陪她,由着她像个孩子般胡闹。反正夫人这一面,外人也瞧不见。单炳华心底美得很,不过可惜儿子始终同自己不够亲近,大约是小时候见得太少,而自己又实在太凶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