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白开心,千千想到什么,“对了,白公子让我给小姐带了点东西,还有一封信。”
她将蛇儿和雪蛋塞到无忧怀中。
无忧抱着毛绒绒的两个小家伙,眉开眼笑。
两小怕再被她甩出去,直接装了死。
千千从包裹里取了两个陶瓷小女圭女圭及一封信,递给无忧。
无忧看着陶瓷女圭女圭,神情一滞,懵懵接过,看着男女圭女圭,转不开眼。
信里只约她到前头林子里见面,署名‘开心’。
安置了千千,她找宁墨做了好些好吃的,才算把雪蛋和蛇儿哄了过来,见了她,不再是一味装死。
宁墨去了办事,她扳着脚底看了半天,虽然想不起这个叫‘开心’的人,仍朝着信中约定的林子去了。
到了林边,已经天黑,林中更是伸手难见五指。
无忧踌躇不前,蓦然一声破风声音,头顶亮起一团亮光。
抬头,一盏灯笼挂在头顶前方,灯笼上画着与她袜底相同的女圭女圭。
她望向四周,只见风吹树叶,却不见人影。
然头顶的光亮驱去林中的阴冷,暖暖的一片。
无忧不再犹豫,深吸了口气,向灯笼方向走去。
当灯笼的光亮到了尽头,便会有第二盏灯笼亮起。
无忧知道他藏在身边的哪个树后面,但以她的耳力和身手,竟把他找不出来。
找找寻寻,不知不觉走得很远,灯笼曲曲折折亮起一条长长的光路。
“小姐,小姐。”千千气喘吁吁地领着个大婶追来。
无忧只得停下。
大婶一把抓住她的手,焦急道:“姑娘,赶紧去我家看看吧,你家的大白猫正带着条白蛇祸害我们家的鸡窝呢,它们前头已经祸害了好几家了。”
村里人没有见过雪白的豹子,雪蛋又还小,只得猫儿大小,村里人见着,都以为是猫,宁墨怕大伙没熟悉雪蛋前知道是豹子害怕,也没解释。
无忧顾不得再往前走,随着大婶和千千急急离开。
开心从树后转头,揉着额头纳闷道:“怎么就不再走一步呢,再一步就好。”
往树杆上一靠,望着来路上一串灯笼,皱眉道:“出来吧。”
另一个清萧的身影从不远处的树后转出,“她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开心手僵住,“你说什么?”
“她喝了‘今生忘’。”宁墨轻叹了口气。
“你在说笑?”开心常有的阳光般的笑意在嘴角凝住。
宁墨不答,只望着前头由灯笼串成的光龙。
开心知道宁墨不是说笑的人,一时心里发沉,脚尖一点,从宁墨头顶跃过,“我问她去。”
宁墨蓦然开口,“你到底是谁?”
开心心脏猛地收紧,前去的步子即时停住,过了会儿,才慢慢转身,脸上已是往常的吊儿郎当,“怀疑我这张面皮有假?”
宁墨不答,只是静静地瞧着他。
开心知道他是慎言慎行的人,不是有了十足的把握,不会开口,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搔了搔头,“我能是谁?”
“峻慕。”宁墨面色清冷平静,内心却是潮起落,与开心相伴多年,开心为了二哥和他,再难再险,从不皱一皱眉头,那时只觉得他神出鬼没,看不透,只道他有自己的目的。
如今才知道,他其实是自己的亲哥哥,所做的一切,不过为了血脉之情。
如果再论远些,眼前的人与自己本为一体。
开心在宁墨开了口,便料到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被他直直道出,仍有些尴尬,干笑一声,“你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你以为什么?”宁墨眸子眼底波光轻漾,不如他脸上神情这般淡定。
“学哄女人。”开心笑着打趣。
宁墨低眉笑了,二人间的僵持随之化去。
开心漫吸了口气,渐渐收起笑容,“你怎么知道的?”
“皇家之事,没有了了查不出的。”宁墨也不瞒他。
“你答应他什么?”他和了了关系交好,知道了了是不会随便帮人打听事情的,何况是他的事。
“在我那院子里,许他一间茅屋。”宁墨眸色微暗,这个要求本不该答应,但他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自己竟连片刻犹豫也没有,就答应下来。
开心‘哈’地一声,挖了挖耳朵,有些不敢相信听见的话,“你说什么?”
“在我的院子里,许他一屋茅屋。”宁墨平声重复。
“那小子为了间破屋子,就把我给卖了?”开心捂头,交友不慎。
宁墨忍笑,从他身边走过。
开心追上去,“喂,你能给他一间屋子,就得给我一间。”
宁墨不看他,慢慢前行,“给他一间茅屋,是付他酬金,为何要给你一间?”
开心噎了一下,“我们可是亲兄弟,或许更早以前,还更亲些。”
宁墨诧然,睨了他一眼,原来他也记起了往事,“我那屋子,空房只剩一间。”
开心缠着不放,“我自己搭一间。”追在宁墨后头,发现他所走的方向,并非回去的方向,“你去哪里?”
“亲王府。”
开心默然,“他也知道了?”
宁墨点头,如果不知道,如何能忍痛让无忧饮下‘今生忘’,将今世的他忘得一干二净,忆起前尘往事,设法解开封印。
开心默然,既然如此,也就没有必要再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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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随着大婶到村民家中,雪蛋和蛇儿已经把这里祸害完毕,又去了下一家。
看着一笼子的死鸡,无忧气得手脚冰冷。
匆匆赶往别家。
雪蛋和蛇儿在人家鸡窝里正玩得高兴,鸡窝里鸡飞蛋打。
村民不曾见过蛇儿这样的怪蛇,不敢上前,见着无忧,如同见了救命稻草。
无忧立在鸡窝前叫了几声,“雪蛋,蛇儿,给我滚出来。”
二小头一回抓鸡,玩得疯了,哪听得见她叫。
无忧哪能由着它们这么胡闹下去,亲自挽了袖子,钻进鸡笼将二小提了出来。
她被漫天飞舞的鸡毛熏得火冒三丈。
二小被提了出来,却不认识不到自己犯了错,规规矩矩并排坐在她面前,仰了头看她,嘴里还叼着一撮鸡毛,将头一歪,小眼神一派天真,神情无辜。
无忧好气又好笑,不好当着外人的面打它们,再加上惦记着叫开心的人,便向村民赔了礼,承诺村民所受的损失,她加倍偿还。
宁墨自从到了这村子,村里有病有痛的,没少麻烦宁墨,宁墨除了需要购买的药材,才意思地收上一些钱银,如果遇上家境不好人家,一文也不收。
无忧要赔,人家哪好意思要,连连摇手,只求他家的猫别再带这条胖蛇出来,祸害他们家的小动物就可以。
无忧粗粗算过,七八家的鸡,一家少十几只,一百把只鸡要不少银子。
她醒来后,翻箱倒柜,知道自己是没什么钱的,而宁墨给人看病也不收什么诊金,还要养着这一堆的人,多半也没几个积蓄。
见不要她赔,正合心意,但这么拍走人,又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象征性地把二小教训了一顿,至于它们到底能不能听懂,她就不得而知了。
蛇儿见她抱了雪蛋,也不肯好好走路,死活要扭到她身上来,如果它只得雪蛋这么大小,她扛着它,也没什么,但蛇儿明显营养过剩,横向发展得有些过份,跟她一堆,还不知谁更重些,她哪愿扛着它走。
不得己,垮下了脸,蛇儿才一脸委屈地跟在她后头。
带着两上调皮蛋子,她也不敢再往林子里去,怕它们在林子里乱窜,迷了路,还得去找到它们。
回到家中,见院子里的竹凳上坐着个人,见她回来,扬眉一笑。
刚才,他已经从宁墨那里知道喝‘今生忘’的原因。如果换成过去,他一定无法理解不凡的做法,但自从在云祥公主那里得知了小天女一事后,渐渐的也有了些过往的记忆,对不凡的做法,也就了然了。暗想,或许不凡已经记起了过去的事。
但他自己现在能记得的事不多,不敢轻易暴露。
那张脸……
无忧有扳着脚底板比比的冲动。
懵懵走过去,“你叫开心?”
开心眸子一亮,“你记得我?”
无忧觉得这张脸很眼熟,但最后归结于,是看多了袜子底和长得帅的原因,“你信里写的。”
开心:“……”
无忧瞅了他一阵,“你以前得罪得我很厉害吗?”不跳字。
开心起身,手揣在口袋里起身,向她凑近,神情暧昧,“不是得罪得厉害,是爱得厉害。”
无忧咳了一声,往后站了些,“只听说爱得厉害了,会把那人时时放在心里,没想到我爱人的方式真是别致得很,是天天踩在脚底。”
开心的脸黑了下去,弯腰去抓她的脚,“给我月兑下来。”
无忧吓得跳开,然她快,他比她还快,三步并两步,就把将她捉到,将她扛了放上院中竹桌,抓了她的脚,去月兑她的鞋袜。
无忧的身手算是不错,被他握着脚踝,却怎么也挣不开,也打到他,生生被他拽下画着他的头像的白袜。
(不知有多少亲是看过《俊男坊》的,开个对《俊男》第一章的看法,A:喜欢,有看下去的。B:勉强能看下去。C: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