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妹妹这种时不时便会突发奇想、天方夜谭一般的行为,夏木晚表示自己已经接受到理解。但明显的,苏煦仍在训练当中。
“夏木容,你当我苏煦是什么人?”自小也是金尊玉贵的世家小少爷肯如此低声下气的将夏木容捧成一个宝,她所依凭的不过是苏煦对她的爱。她可以刁蛮,可以整蛊他为乐趣,可是在婚姻这么严肃的问题上,她怎么也可以当做儿戏“苏家是什么人家,而你夏家又是什么人家,两家结为秦晋之好是多么重大的一件事可还需要我向你解释吗。”
话是好话,只可惜口气太冲,冲到一向被宠溺长大的夏木容顿时感到在众人面前拉不下脸,柳眉立竖:“是呢,你苏家果然尊贵……”话没说完,立刻被夏木晚伸手捂住。
“你们两个,闭嘴”
虽然捂住的是夏木容的嘴,但是很明显夏木晚准备仍然护短。“苏煦,之前你便知道木容古怪又爱玩闹的性子,怎么?现在才来反悔吗?”不跳字。
“可是”苏煦自然更是委屈。
“木容我自会训她,但绝不是在人前。”夏木晚将不甘愿的夏木容拽起身,直推到苏煦面前,“你们两个都给我记住了。说出口的话比泼出去的水更厉害。因为话语不仅收不回来,更多时候更是一把伤人的利器。你们都把对方在盛怒之时说出口的话当做真心话,却不想想这根本就是你们为了激怒压倒对方而做的违心之语。”
“伤人一言如堕数九冰寒,你们都是骄纵固执的个性,当真不怕盛怒之下有些东西再也无法挽回吗?”不跳字。一人戳了一下额头,“夫妻之间如此亲密却为何要相敬如宾?古人之言就当真没有半分道理?好好想想”
转身走回椅前,整衣而坐,夏木晚嘴唇微抿双目凝眸,当真是说不出口的气势万千。
屋中静寂无声,连钰与蕙芷、青衣用手悄悄比划,齐赞夏木晚有大将风范,不出场毫无存在感、一出场则无人可位其左。强悍强悍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我要与木容说说话。”见夏木容和苏煦面面相觑。夏木容尚还有些不服气的娇嗔,苏煦已经平心静气的笑着刮她脸颊,这么大的姑娘了还生气真不知羞。夏木晚知道现在该让夏木容将脾气收敛,不然就当真无法无天、不得收拾。
再无旁人,夏木晚拽过夏木容,又在她额头上狠狠一点,“你不挑战一下苏煦的忍耐底线就不甘心是不是?”看她笑嘻嘻不当一回事的脸就来气,“婚礼前还要玩出什么来?”
头一摆,夏木容很是自然的回答:“苏煦说的那些我又不是真的不知道,哪里至于到真的将两家闹到人仰马翻的地步。”话一停顿,笑出几分俏皮,“如果新郎不是苏煦,或许会很难说哦。”根本就是“非君不嫁”的另一种版本。
“那你何苦还要总是惹他生气。”夏木晚很多时候其实是看不懂自己这个宝贝妹妹的,比如刚才那一幕在夏木晚看来就更本没有半分必要。
这个……夏木容也很是无语:“我原本只是想跟你们说笑而已,哪里知道他会在门外。”看着自家姐姐说的那么开心,最是爱玩闹的她自然也会心痒痒,不是故意的好不好。
这个妹妹,真是没办法说她。“这次可是鹦哥与玻璃随你陪嫁过来?”夏木晚决定问一些实际问题,“其他的人呢?爹娘可有派着一起过来的?”作为夏家千娇百宠的千金大小姐,爹娘肯定是不会有半分吝啬的。
却见夏木容迅速摇头,自然回答:“爹娘说苏府的规矩大,带的人多了怕不懂规矩反倒招人耻笑。反正苏煦也不可能亏待了我,东西自然不会缺。”说到自己的丫鬟这才想起来,连忙仔细回想一下,“不对啊,姐姐你的丫鬟青玉呢?怎么会不见她?”细一想问题就更多了,“一直跟随在姐夫身边的小书童叫洛尘才对吧,这次为什么会是萧然这个管家跟着?他严府究竟出了什么事?”
“青玉和洛尘这次都留在了严府,萧然办事妥帖他来严老爷我公公更加放心些。”夏木晚随口解释并不准备多说。
夏木容眼睛转几转,万分肯定道:“我却觉得这里面很是有问题,虽然是什么我说不上来。”怎么琢磨怎么觉得这里面问题很大,“不管管家如何,青玉也应该绝不离姐姐左右才对。那孩子当真没有闹得哭天抢地一定要跟来?”就不信这样子严府还是不放人。
知道瞒不了自己这个妹妹多久,夏木晚干脆便将这段时间青玉所发生的事情都与夏木容说了。只不过将其中与自己有关联的部分全部隐去,不然以夏木容这火爆金刚脾气……
“我就说过我就说过”
果然是一点就着的大爆竹夏木容真是恨不得咬自己这个事情不到眼前便不着急的姐姐两口:“你在严府要立威啊要打的所有人不敢正眼看你才对一味的纯善有什么好处那些狼啊虎啊,看见你是只漂亮的绵羊就不吃你了是吗你傻啊”
怎么自己被自己妹妹这么训斥很是不舒服呢。手指轻点桌面,夏木晚咳嗽一声:“木容。”当真是不发威你便开始放肆。
“所以那丫头现在除了院落是哪里都不去?”夏木容及时转移话题,“这么长的时间还没好?这丫头什么时候胆小成这个样子了?真是一点儿都不像。”
“人嘛,总是会变的。”想到青玉没有跟随而来自己这一路确实多了不少事情,夏木晚无奈之余也开始考虑一下是不是应该买一个丫鬟在自己身边。可是不能给自己添麻烦,还要机灵的可以当做左右手,这种好丫鬟哪里才能求得。
开玩笑。“鹦哥和玻璃你随便给我一个吧。”正好这两个都是伶俐的。
“才不要”夏木晚开玩笑,夏木容可是当真的,“当初这两个丫鬟费了我多大的力气才找出来。你居然这么轻巧的开口就要走一个,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这倒也是实话。夏木晚立刻便想到当初夏木容就为了找两个精明才干不下于她的丫鬟,那几个月简直她的身边就没有一天是相同的人,不入眼立刻便换,比月兑衣服都便捷。费了这么大把子力气,自然是不肯的。
这里夏家姐妹离题万里去讨论丫鬟,那里连钰将苏煦拽到远离人群处也在细细盘问:“苏苏儿,这夏木容有哪里好,你竟然肯舍了尚书大人家的千金而紧追着她不舍?”那才是门当户对,而且也算是一对金童yu女,哪里不比这夏木容要强。
由此可见连钰与苏煦果然私交更深。毕竟苏煦与尚书家小姐只是两家皆心有所属而没有半分挑明。不然就算苏煦想要转娶夏木容,那肯定要面临更大的阻挡。虽说……现在的问题便不小。
“乖钰儿,这便叫一人一个缘法。”无人处苏煦不用摆架子很是乐意与连钰没个正经,“你没有遇见,自然不会懂。”看连钰抽烟时还要撇嘴表示不屑,微微一笑,将烟枪从连钰手里拿过来,自己也吸上一口,顿时被呛得险些将五脏六腑咳出来。
连钰慌着赶忙帮他捶背:“我说你又不会抽,这是干嘛。”哎呀呀,咳得好可怜,眼泪都出来了。
苏煦连连摆手,将烟枪递回去:“我的老天,真要人命。”一边咳着还一边解释,“你看,你整天烟不离手,可是我却怎么也学不会。这就是缘法。总是有些人注定你一遇见便月兑不开视线,不将她留在自己身边此生永不甘心。”将那块手把件握在手心中细细把玩,“你这败家逆子若是婚姻不得自主肯定很是不开心吧,年纪也到了,是不是应该细细寻一寻?”
真不愧是新嫁郎,自己的事情还没彻底搞定呢居然还能想到旁人头上。连钰打量着手中的烟枪,很是闷闷不乐:“我……或许已经遇见了一个我喜欢的。就是身份太过悬殊,若当真娶回去,我老爹会被活生生气死的。”这个答案他可以万分肯定。
“哦。”苏煦觉得很是正常,随口便道,“娶来做小吧,就算是烟花女子也是无碍的。”
娶做小?连钰连忙摇头:“她肯定不肯的。”再细想想她的性格,更加颓废,“她的心大得很、野得很,根本就不愿意被束缚在宅院里。”说到这里,连钰一个恍然,“我怎么觉得这点你那新娘子也很是相似。”居然上来就说要随自己闯荡江湖,她以为她是蕙芷啊,身份自由来去皆随意。
“唉”苏煦重重叹气,“我早就听说你这一路来的时候干的好事了。这么急忙忙的赶来就是提防你这家伙胡说乱吹把我娘子拐走,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夏木容的性格他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只是这几日实在是太忙不得月兑身。而连钰这死小子又推月兑说人多他看着眼晕,不管怎样也不肯前来帮忙,到底是没来得及阻止。
连钰一想起苏府那遍地的规矩就忍不住全身胆寒,越发为苏煦今后的安危担忧:“木晚的妹子可绝对不是好脾气,你肯定这宅院可以将那样一个野丫头给圈住?”从今天看到夏木容身上的气场,今后的苏府恐是要天天鸡飞狗跳不断,有的好戏看了。
关于这点苏煦自然早就已经盘算清楚,但是面对连钰这么一个大男人让他细细道出来……苏煦决定还是迅速转移话题比较好,装作才想起来急急问道:“对了,你家老爷子可是在这几日便到了,你还不准备迎接?还有蕙芷和青衣,你可要将他们继续带在身边?让你家老爷子得知,恐怕又要有的气要生了。”
吓白了一张脸,连钰这才想到一个要命的问题。无关蕙芷与青衣,而是而是……
他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