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废妻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从不露面的姨娘

作者 : 千寻慕

“夏木晚,这是我认识你以来,你说过最得我心的话了”

站住转身,看着娄写意对她摆出的那一脸崇拜相,夏木晚倨傲的微抬下巴:“你认为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不过是自我猖狂的小手段也想让我屈服,红葛未免天真太过。她当真以为夏家女儿的这双手只会煲汤而已?那我倒要让她看看,我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娄写意才不会被这种大小姐发的狠话吓住:“我的大少女乃女乃,您先用那双手学会怎样打算盘才是最要紧的。”单脚蹦到夏木晚面前,“你的软心肠我一早就看透了,你以为还能骗过几个人去。别以为红葛是个人就欺负,根本就是你好欺负。”

看来自己确实是好欺负,一个小丫鬟居然胆敢明目张胆的顶撞自己。抬起手就去掐娄写意的脸:“小臭丫头你以为你是谁。张口就敢叫我的名字还敢讽刺我,青玉跟我从小到大的情谊都没有这份胆量……”原还是想说下去,但青玉的名字一出口,夏木晚不由得沉了脸色。

聪明如娄写意如何不懂夏木晚的心思。这一段时间看也看出门道来了。就以青玉和夏木晚之间微妙的状态,从小到大的这份情谊还真需要再三掂量才好。这话知道便好不能说出来,娄写意凑到夏木晚面前刚要拿话岔开,身后红葛软糯如糖的声音响起如此突兀都不吓人。

“大少女乃女乃果然是因为看不起红葛所以才故作推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意要与夏木晚比个高低,红葛的服饰竟也全部都是素雅之色,又兼着讨好肯低服会看眼色,严莫寒这个姨太太在严家的口碑一向要比不喜言笑的大少女乃女乃要好。

此时白绢手帕拈起来掩住眼角,红葛轻声呜咽:“红葛自知出身低微无论怎样也无法与出身贵府的大少女乃女乃相提并论。夫君对妹妹一时喜爱幸而有孕,只求姐姐看在孩子是夫君的第一个儿子的份上……”迅速下跪,“容我们娘俩在严家有一席之地。”

夏木晚当下的反应是迅速后退到绝对与红葛无法发生任何肢体碰触的距离。真是开玩笑,她为了躲红葛都已经躲回客院去了,若是此刻红葛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摊到自己头上,那么前面所有作为岂不是全部白费。

左右看看,除了红葛的贴身丫鬟此外再无别人,形势不好。偏头吩咐娄写意:“写意你去将太太请来,就说我言语不慎得罪了红葛,请太太前来责罚。”夏木晚也不管红葛是怎样瞪大了一双眼,微笑着微斜侧身下跪,“红葛妹妹可当真是说笑,木晚现如今一身荣华富贵全部仰仗着妹妹月复中的孩儿。这孩子好便是木晚好,哪里有丝毫轻视低蔑之心。木晚……”笑出一身倾世风华,“不敢呢。”

喜爱又如何?第一个孩儿又如何?在严莫寒注定不能掌事的情况下,你红葛再生几个孩子也不过是为了严家的大少女乃女乃而生,可笑如此不自知之人居然还敢惹是生非。那便让你知道知道我夏木晚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以做到何种地步。

不过是为了红葛这样一个戏子就做出如此姿态。心中不免添了一丝鄙夷,娄写意是真的想不明白夏木晚为什么要将自己低服到没有丝毫尊严。刻意绕开红葛远远的,自然知道时间不等人,娄写意一路跑着冲进太太屋里。

这下可轮到红葛彻底傻了眼。原本选在离太太主屋不远处闹事就是为了好迅速将太太请出来。不管谁对谁错,身上有孕的人必然会成为菩萨好生供养成为绝对的唯一。却不想夏木晚这番动作,自己是万分讨不得好处回去了。

等到何夫人急惶惶的赶来,听到的便是夏木晚温婉解释的声音不卑不亢:“木晚一早便已经说得清楚。怀孕之人皆因人体质不同而需要特别区分对待。木晚所做那些适合平常人强身健体的药膳反而有可能会对身体造成不必要的负担。妹妹身体不适一定要请郎中看视下药,胡乱补身有百害而无一利。妹妹一定要误会木晚至深,木晚无可奈何。”虽然摆出的是垂首认罪的模样,但只一眼便可看出她不过是在妥协的姿态,并不认为自己有做错什么。

换个角度才看出夏木晚的奸诈样。原来她跪是跪了,却歪斜着角度并不肯将腿的方向对准红葛,也亏她那个腰扭得无比自然,实在是叫娄写意叹为观止。看样子夏木晚并不需要她上前帮衬着做可怜样,乐得轻松的娄写意干脆就站在圈外围观。何夫人是怎样劝服始终做哭泣状的红葛,回过头来又是怎样安抚受了天大委屈的夏木晚;红葛装哭装到底还要不停地对着夏木晚道歉;而那位严家大少女乃女乃,人家才叫个悠闲,戏演完了只需闭嘴做个温婉样,连感谢一下戏班同人的合力演出都懒,轻巧站起身,事件摆平不费吹灰之力。

娄写意确定了一件事。以红葛的头脑,还是不要挑衅夏木晚为佳。

等当闹剧收场所有人下台一鞠躬之时,何夫人将夏木晚留了下来:“木晚,原本这件事我是准备晚饭后再与你商议。不过现在你也没走,跟我进来吧。”

终于轮到说“具体事宜并未吩咐”之事了吗?娄写意跟着好奇的听完了来龙去脉,然后感到很无力。不就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吗,故意弄得那么玄虚做什么。

“严芊妹妹准备出嫁自然是好事一桩。”夏木晚也觉得这不是一件什么难事,“太太您特意将木晚叫进来可是这其中有什么难事?”按说这严家不过是把看家的扇子被人模仿了而已,还远没到家破衰败的地步。只是为严芊办件喜事有什么可为难的?

可惜这还偏就是件为难的事情。何夫人叹了口气:“严芊一直没有嫁到白家,用来搪塞外人的借口只说兄长尚未娶妻哪里有妹妹先嫁人的道理。但是认真算起来女儿家到底与儿子不同。不管怎么说都只是出一口人,没有那么些死死的规矩。”

夏木晚点头应承。原来何夫人也还没被规矩给锁死,那为什么一直不肯将严芊嫁出去?

“这里面真正为难的是严芊的生母,一直在院中不肯走出一步的你姨娘。”何夫人这番话说得当真是匪夷所思,“早几年白家就曾经派媒人前来商量有关婚嫁事宜。如此大事自然是要与芊儿的亲生母亲商量才行。却没想到你姨娘却说芊儿年岁还小再留身边两年,便是想劝两句说白家已经来人提亲、婚事也该办了。不知道为什么先前一直乖巧的芊儿却也随了她母亲的口径说什么也都不嫁,这婚事便一路耽搁了下来。”

这事情确实奇怪。先不说严芊虽然与白澋宁动不动便小吵一架外加使使女孩子脾气,夏木晚自认她看到的严芊还是愿意嫁给白澋宁。就说以严芊对何夫人言听计从的模样,以及平日里所表现出来的对自己生母的不屑提及。不管怎么想也应该是严莫楚更加听从与关心自己的生母,而为什么在嫁人这件事情上严芊却选择如此坚定的态度站在了生母的身旁呢?

总觉得这里面的原因还真是令人模不清楚头脑。

就这样带着一头雾水的夏木晚站到严莫楚与严芊生母兰姨娘的院门前。其实若此时娄写意问她一句:“大少女乃女乃你来这里是准备做什么。”恐怕夏木晚此时也只能回答:“其实我也没想明白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关于兰姨娘的一切,夏木晚只知道她没来都没有出过院门。家中无论任何场合,甚至包括了春节时的全家团聚也没能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姨娘现身。除此以外,便是什么情况皆无。若不是何夫人时不时的询问以及严莫楚那句万年不变的“偶然风寒,不便外出”,这严家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人会提到议论一下这位姨娘,恍若家中本无此人。

被请进门中的夏木晚颇感意外之余也不禁多了一份好奇心。确实很想知道这位兰姨娘究竟是何方神圣又有着什么模样,如此甘愿在院中悄无声息的消磨掉一生时光,更是惹人想弄清楚她与何夫人、严老爷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想到进到屋中迎接她的是一张床,上面围住了厚厚的床帏,就连透出来的声音都是沉闷闷的,竟能让夏木晚微微一皱眉头。不想见面也没办法,到底不能缺了礼数:“木晚不知姨娘今日身体不适冒昧前来,还请姨娘不要怪罪。”原来进来了也是见不到人的。

“病啊病的人都已经习惯了。”只听里面兰姨娘说话虽然温和但确实短促,“太太之前已经派人与我谈过,我还是那句话,舍不得芊儿。”

上来就直奔主题不寒暄,兰姨娘原来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更加好奇兰姨娘深居不出的原因,但是夏木晚知道不能问,可惜。“姨娘说话爽利,那么木晚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反正就是要把严芊嫁出去,随口找说辞好了。“木晚并不想知道姨娘为什么不愿将芊儿妹妹嫁人,但是木晚只想将现如今的严家是个什么境地告诉姨娘。”

“姨娘或许并不相信木晚的话。但现如今严家注定走向衰败,绝不是危言耸听。”可夏木晚的口气分明是事不关己的无所谓,“严家黑纸扇制作方法已经外泄,一直赖以支撑的招牌扇子变得毫无价值。而爹自被马摆河的土匪劫持回来身体便每况愈下,现在的严家已经交由木晚掌事。姨娘自知莫楚二少爷绝非池中物,木晚一介女流也绝无可能操控住严莫楚为自己所使,严家分家不过是早晚的事情。以现在的情势,姨娘您觉得严家还能风光到几时呢?”

“商家联姻,无非是想要两个家族强强联合。趁严家还是皇商还有门面可撑,芊儿妹妹嫁到白家过上几年体面日子不是难题。但若严家破败……”夏木晚意味深长的一叹,“芊儿妹妹的脾气,青镇之中恐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威胁完毕,夏木晚无视周围一众丫鬟惊骇莫名的瞪着自己,泰然自若的端起茶杯慢慢喝茶。耳旁突然一阵轻微的呼吸声,不会是娄写意那个臭丫头想说什么吧。居然选在这个时候,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笨了。突然那冷冽的似草又似茶的香气充斥鼻尖,立刻便知道了是谁。

“大嫂你说得好吓人,莫楚没想过分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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