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日的查探,冷曼欣对埃勒*希莫斯的底细知之甚详。埃勒*希莫斯原来的名字叫埃勒*佳曼,其家族只是中等贵族,算是梅赫家族的远亲。埃勒父母早逝,在家族的地位非常敏感,这才变成家族的牺牲品。幸好只是水神殿的圣子,这些年不但没有受到委屈,反而像整个神殿的王子似的那么尊贵。如果当时有其他利益冲突,佳曼家族为了讨好其他贵族的欢心利用埃勒,相信埃勒*希莫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什么消息,当冷曼欣查询这件事情的时候,佳曼家族的人已经离开开元城。冷曼欣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便把这件事情抛到九宵云外。不过埃勒乖巧了许多,不敢再有不规矩的地方。
几日后,冷曼欣安排亲卫军二十人以及护军五十人跟着她回去接受晋封。至于其他小贵族的册封仪式,那就不需要国王亲自组织,只需要冷曼欣回来安排。梅赫承诺替她看守开元城,城里的政务交给了泰戈尔和耶路撒冷,她便可以轻轻松松地回去国都了。
话说冷曼欣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离开开元城和西罗城的范围,这次出行对她而言还是充满了兴趣。她带走了埃勒、老威泰和巴托,剩下的人辅助泰戈尔。因为人数众多,所以他们准备的东西不少。尽管冷曼欣用不着,但是其他人需要那些生活的杂物。
为了减短时间,他们尽量行驶水上的路线。他们的运气不错,一路上非常顺利,以前很猖獗的海盗和水怪不见踪影,甚至连海上的气候也变得温和许多。原本需要花费二十几天的时间才能到达首都,如今缩短了五天。
这路上见到几个靠海的城市,发现居民们的生活条件很差,能够吃饱穿暖的平民几乎没有。贵族们过着骄奢的生活,平民们却没有办法吃一顿饱饭。不过这些城市都很小,地理偏僻,只能靠打渔为生。冷曼欣发现他们的渔具漏洞百出,知道他们无法改善生活也与他们并不发达的打渔行业有关。
冷曼欣写了一封信,吩咐其中一个非常老实的渔民交给开元城的管理人。她打算垄断海鲜事业,此事最好交给琳达处理。这些可怜的渔民不知道龙虾是大补的东西,居然直接把它们放回海里。还有螃蟹,海带,以及海里的许多小生物都是极好的饮食材料,只不过这里的人无人识得。
除了渔业外,她还发现许多没有被挖掘出来的瓜果蔬菜。比如说火龙果,蘑菇以及辣椒。冷曼欣把那些东西移植到农场空间,顺便教会当地的村民辩认哪些蘑菇有毒哪些没有毒。
无论冷曼欣走到哪里,那里的人就忘不了这位贵族小姐。冷曼欣改变了他们的命运,各个地方都是赞扬她的声音。因此,原本几十人的队伍到达首都的时候已经扩展到几百人。这些人向她宣誓效忠,她根据这些人的天赋收下了一批可塑性比较强的家伙。
“大小姐,大小姐请等等……”刚踏入城门,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焦急的声音。
冷曼欣以为与自己无干,便吩咐众人挑选旅店。刚走几步,突然被人拦住去路。来者是一位中年男子,他看着冷曼欣轻吐一口气,然后温柔地说道:“大小姐,属下终于等到你了。”
“管家……”当冷曼欣正想询问来人的身份时,老威泰轻声唤道:“管家大人,你亲自迎接小姐吗?”。
“是啊是啊”管家不顾额间的汗水,扬起得体的笑容说道:“家主料想大小姐近几日能够回来,便吩咐小的候着。”
帝国的首都就是不一样,不但城墙雄伟,连这里的建筑也高大许多。街道上人来人往,真是一派繁荣昌盛的景像。平民们衣着不俗,每个人扬起开心的笑容,看得出来生活得很好。尽管贵族已经拥有率先进城的特例,但是她仍然等候了半个小时,可见排队进城的人真的很多。帝国的贵族太多,据说随便踩死一个也是贵族。有些贵族家道中落,只是空有爵位,却没有实权。
如果按照普通的时速,冷曼欣应该过几天才能回来。冷家这么早就派人候着,这样夸张的行为真是让人赞为观止。她可以预料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不平静,毕竟冷家还不清楚她的态度,更需要时间证明这段时间的传言有几分真实性。不仅如此,相信他们也想知道她为什么能够改变开元城。
当年的事情闹得很大,几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废物的名声。如今废物变成天才,眼红的人绝对不少。帝国是大贵族的天下,心高气傲的贵族子弟更是不少,不知道她能够清静几天。
冷家是千年古系家族,家族的宅院不算整个贵族街最好的,至少能够排名前三。当冷曼欣跟着管家踏入冷家的时候,只见冷家的家仆排成两行,此时规规矩矩地行礼。不仅家仆,连家族的子弟也出面相迎。这几人当中还有她的老熟人,那就是冷雨辰和那两个青年。冷遥荣不在此例,其他冷家长辈也不曾出面。
管家亲自带着家仆在城门口迎接她回来,这已经算是不错的待遇。他们把她安排在以前居住的小院,又摆了一桌极好的饭菜让他们慢慢地享用。根据老威泰惊讶的眼神可以看出来,面前这间庞大的院子已经经过改修,以前肯定没有这么华丽。
连续几日,冷曼欣没有见过家里的长辈。面对他们不冷不热的态度,她不但没有感到半丝不安,反而越来越从容。她明白这些人的用意,当然不可能中他们的奸计。现在的冷曼欣已经不是以前的冷曼欣,他们想对她耍弄花招,那也要瞧瞧他们的本事如何。
通过这段日子,冷曼欣打听了当代家主的喜好,以及她那位便宜父亲的性情。冷曼欣的母亲已经死了很多年,她是宫家的大小姐,与她的父亲指月复为婚。两人本来青梅竹马,关系历来不错,直到第三者的出现。第三者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施计怀上了那个男人的孩子,成功地爬上二夫人的位置。从此以后,这个大宅院就没有平静的时候。越来越多的误会和怀疑彻底地摧毁了曾经欢乐的家园,她的母亲郁郁而终,她又突然变成废物。
当她的母亲埋入地底的时候,她的世界就改变了。那个男人不想见她,甚至当她是透明人。二夫人爬上了母亲的位置,她生的孩子也提升了地位。经常看着他们夫妻恩爱,儿女承欢膝下,以前的冷曼欣就会想起小时候的三口之家。她变成多余的那个人,那个男人恨她。这样的家越来越没有安全感,她宁可去外面玩乐也不希望囚禁在这座牢笼里。
老威泰知道冷曼欣失去记忆,担心她不了解这里的规矩,便把事情起因讲说了一遍。当她听见老威泰描述以前的生活时,心中无端地浮现愤怒的情感。以前的冷曼欣是满满的杯具,现在的她感同身受,仿佛那是她曾经经历过的生活似的。
以前的她不受重视,所以居住的地方比较偏远。如今房间里的家具都是新的,可见最近费了许多心思。
冷曼欣出来散散心,顺便欣赏花园的美景。当她看见一个园丁顶着毒日头修剪花木的时候,顿时有些兴味地打量着他的动作。他可不是普通的园丁。无论是修剪花木的举动,还是浇水的行为都是他使用魔法完成的。使用魔法摧毁整个花园并不难,但是能够控制魔法修剪细女敕的花枝就不简单了。
整个冷家气氛怪异,没有她预料中的热情款待,仿佛有心避忌着什么东西。这几天很难看见一个仆人和丫头,今天难得在这里遇见一个老园丁,她怎么也得想办法打听一些事情。
“小姑娘打算偷看多久?”不等冷曼欣开口,那个老园丁淡淡地说道。
“大师好利害,居然能够使用魔法完成这么复杂的动作。”冷曼欣开口赞叹道:“能够把水系魔法如此运用起来,大师的控制力真是不简单。”
“小姑娘不需要说好话,老夫听得多了。”老园丁停止手中的活儿,站在那里朝冷曼欣勾勾手指头。
冷曼欣走过去,向老园丁行了一个礼节。老园丁大大方方地接受,微笑地看着冷曼欣。老园丁穿着破旧的衣服,胡子又白又长,满脸的皱纹。据她保守估计,这老头至少七八十岁了。除了白色的胡子外,他的头发也变成了银白色。那双眼睛黑中带红,看上去很睿智。
随着她每走一步,地面上的花儿折了不少。只见老园丁挥挥手,不过眨眼间的时间,那些被摧残的花儿恢复原本的样子。
冷曼欣狐疑地看着对面的老园丁。他的笑容很诡异,如同等着收网的猎人,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不过没有发现杀气,所以她打算顺其自然。
冷曼欣打量老园丁,老园丁同时打量着她。他满意地点点头,眼中的喜色非常明显。
突然,老园丁尖叫了一声,震惊地指着她的身体。
“小姑娘,你已经是高级魔法师?天啊”老园丁不可思议地叫道:“你怎么做到的?”
“大师,以你的实力,高级魔法师应该不算什么吧?”冷曼欣淡声说道:“刚才看见大师使用魔法催生植物却不见那些植物有什么效果,我不明白你这样做有什么意思。”冷曼欣轻声说道。
“笨丫头,只有不停地使用魔法,才能促进身体里面的魔法增长。不过你已经做得很好,老夫算是大开眼戒了。”老园丁拍拍手中的泥土,与冷曼欣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
老园丁很慈善,看上去就是一个和蔼的老人。冷曼欣有许多魔法问题,因为梅赫没有跟着她回来,所以她还没有找到解开她心中困惑的人。既然这个老人家看上去不错,不如顺便了解魔法知识。
从那天以后,冷曼欣每天跟着老园丁学习魔法,偶尔学习种植花儿的方法。她按照老园丁的方法使用魔法替花儿补充能量,每日练习下来格外痛苦,总是直到晚上的时候才能精疲力竭地跑回来休息。
大约练习了六七天的样子,老园丁不再出现。冷曼欣派出老威泰打听他的下落,结果得知冷家根本没有园丁。冷家的花园有专人照顾,不需要园丁处理。
“大小姐,家主和各位爷都回来了,现在准备接见小姐。”管家在门外唤道。
“家主?”她的爷爷?终于回来了。该来的逃不掉,不如听听他们想说什么。
冷家的仆人没有上千,也有六七百人。平时没有看见他们的身影,没有想到家主回来的时候就钻出来做事了。回来这么久,冷家的人没有找她的麻烦,也没有特意讨好她的意思。除了回来的时候找管家迎接,平时的表现很冷淡。
冷曼欣跟着管家来到前院大厅。她刚才换了一套代表自己身份的贵族服,脸上的神色平静无波,并没有丝毫紧张的意思。冷家的人与她没有关系,合得来就合,合不来就离开,她放得开。再说了,冷家人不喜欢她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她倒觉得远离这种千年世家的漩涡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刚踏入大厅的门槛,发觉有好几双眼睛一直盯着她。她淡淡地环视四周,毫不退让地迎向他们揣摩的视线。这些老家伙的眼神如同利剑似的,如果不是她勇气可嘉,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大笑话。
众人看见冷曼欣平静的样子,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闪过惊奇的神色。这位废物小姐可是家里的名人,平时根本不敢抬起头面对长辈的提问。如今她神色平淡地看着几人,竟让他们感觉心中紧张,有一种被别人看穿的感觉。
全场十几个人,除了家主和各位长老外,还有冷曼欣父亲那辈的长辈。他们听了手下的人的汇报,始终不敢相信他们嘴里的女人就是他们认识的废物。这女人别说管理开元城,能够不把自己饿死就不错了。
“哑巴了?怎么不向各位前辈请安?”坐在上面的威严老者冷淡地说道。“听说你长进了,原本还信以为真,可见传闻始终只是传闻,烂泥始终扶不上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