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疼,浑身骨头也很疼,“江公子!”门外传来叫声,我拉门一看,是小非跪坐在门外,手里还捧这个瓷瓮,“我家少爷,叫小的来给公子送碗醒酒汤!”
我昨晚竟然喝醉了,扶脑一想竟什么都不记得了,“替我谢谢你家少爷。”打发走了小非,喝着醒酒汤,心里喜滋滋的,有兄弟就是好呀!
来到学堂,只有几人在,有的在打闹,有的在看书,我坐到乞术身边,揉腰问道:“昨日是谁送我回去的。”“不是我!”说话的是官修,他坐在那写东西,头都没抬一下。“好呀!怪不的一大早就羡殷勤!原来是有愧于我!”我向乞术指控道。喝个酒怎么会喝的浑身酸痛,定是昨晚送我的人做了什么。我醒的时候可不是睡在床上的。“你不知道,你昨晚做了什么?你可是狠狠的调戏了我呀!”什么!我浑身一个颤栗,惊恐的瞪着乞术,难道我酒后乱性了!乞术看到我的反应很是开心,指着有些肿的右脸,恶狠狠道:“这就是你的罪证!我为了回报你,我也只是把你狠狠的扔在了席上。”听乞术这样说,我大大的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看乞术那得意的神态,我一手伸去,捏着他左脸,笑道:“此仇不抱非君子!”触感真好!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笑闹中听到这熟悉的句子,我立刻松开捏在乞术脸的手,凭我在书房的坚实基础保证,这个时代可是没李白的。“《将进酒》!你写的?”我疑惑的看着官修。“是你作的!没想到我的三弟文采如此了得!”乞术说道。
我拿着官修递给我的纸看着,这正是被掐头去尾的李白大作,刚写上去的“将进酒”三字的墨汁还没干,顺着纸流下,形成了好看的笔锋。“这只是我的座右铭,不是什么大作……”我哂笑道。
可有人不这么认为,后来这首诗不知怎的,到了“乔不知”手中,大赞我是可造之才,从此在这诗成了无数人的座右铭,而本诗的创作者的名气如昙花一现,因为我实在这之后就没出过啥建树性的佳作,可该诗还是为我在书院的和谐生活做了很大的贡献,我由小喽啰混成了一个小有知名度的大众人士。
江先生失踪已快有半个月了,现在连自闭少年江小不知什么时候也失踪了!
说起来,我对江小一点也了解,江城子有意让我做他书童,照顾他的日常起居,但他对我是基本不理会,坐一张桌子上课是因为我是他的伴读,住的院子虽只有一墙之隔外,但不相干。虽说这少年平时对我也不理不睬的,可想他这样的俊美少年想不引人注意都难呀!更何况我!
“江小呀!不了解……”张婶说道。
“不是江城子的徒弟,是弟弟……”我疑惑。
“不是!是徒弟……那孩子还真是俊,我还没见过有他这么俊俏的那!可比你俊多了……”旁边的芳姐还不忘逗我。
“可不是!跟先生站在一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先生的亲儿子那!”
“你可别瞎说!先生可是有齐姑娘的……”
“就是!那齐姑娘人长的好,性格又好,又喜欢先生,要真跟先生在一起了,那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说起来,这齐姑娘也该来书院了…………”
看着这些七嘴八舌的女人们,我只能感慨,真是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呀!这江小的问题还没讨论完,就快速的转移到了齐姑娘的身上了。这个喜欢江城子的女人,倒是更让我有兴趣了!
先生不在,这书房倒成了我的天下,我用毛笔细细的勾画着,一个荷花的型画好了,看着手中的半成品,我思索着下步该怎么画。
“砰!”一声巨大的踹门声。我吓的手一抖,大滴的墨汁滴在了画上。
“江城子!”凶巴巴的喊声。
我抬头看向门口,逆光有些看不真切,待那人走进,我暗暗吃惊!好漂亮的女人,看上去有二十多岁,一身白色的薄纱长裙,外面罩了件草绿的长衫,身材高挑,白皙的脸颊上泛着桃红,眉头微皱,可爱中带点娇媚,又带点蛮横。
那女子看到我,劈头盖脸来了句:“你是谁……江城子在哪?”
“我……是江花重,江城子他不在。”
那女子有些不耐烦,急道:“那江小在哪?让他出来见我!”果然是个急性子的人,我耸耸肩,说道:“我不知道!”
那女子生气的说:“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是哪的小孩,怎么在这里?”说完一个箭步上来,扣着我的手腕,要拉我下来。我一看形势不对,紧紧的抓住桌子,一时倒也没拉下我。
“你是女孩子!”
听到这话,我大吃一惊,挺了挺平坦的胸膛,吼道:“你胡说,我明明就是男生!”
“呵……我乃‘玉拂堂’的堂主,一模你的脉搏,还不知你是男是女,小丫头胆子不小吗!看你穿着书院的制服,倒像这书院的学生,你不知道这书院是不收女生的……”
这女人威胁我,而且还会医术,“我是女生那又怎样,我是被江先生所救!现在收在他门下……你……你是不是喜欢先生……”分散这女人的注意力。
那女子听我这么一说,脸一红,神态有些忸怩,“你个小丫头胡说什么?既然都不在我下次再来。”
“你要走了……”我高兴的说。“谁说我要走了,我可要等着那混蛋回来,给本姑娘道歉呐!”
一听这女人不下山了,我有些狗腿的说道:“姐姐!你给我保密吧!江先生一回来,我第一个来给你报信。”那女子听我叫她姐姐,很是高兴娇俏的脸上漾开明朗的笑颜:“我叫齐真,你以后就叫我真姐吧!我会给你保密的。”
难道这位就是那些大婶们口中的齐姑娘,若真是这样的女子我倒是喜欢的,像先生那般对我来说,只能默默看着,却不敢越雷池半步的人物,也只有像她这般率真、大胆的女人敢去爱吧!
“‘玉拂堂’是什么教派?”齐真一走,我就去找乞术打听去。
“‘玉拂堂’,你见到玉拂堂的人了”乞术很兴奋。
“是的,还是个堂主,这玉拂堂很厉害吗?”。
“还是堂主,‘三味书院’果然是一流的”乞术赞道。“这跟书院有什么关系?”我更是好奇。
乞术眨眼,笑道:“当然有关系,在西照有‘三院一堂’之说,这三院就是月岛的‘三味书院’、京师的‘广陵书院’、广岛的‘青榄书院’”“广岛……”我再次被雷到。乞术看了我一眼,说道:“有问题吗?”。
“没,继续。”
“而一堂就是这玉拂堂,这‘玉拂堂’是有当年的‘昭爱’皇后所创,是间女子学堂,主要是教授,歧黄之术,西照历史上有名的女大夫可都出自‘玉拂堂’”
“是所医学院呀!”我暗暗称奇“这有关系吗?”。乞术舌忝了下嘴唇,继续说道:“有,‘三味书院’的出名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它的授课方式,它基本上是包罗万象,来授课的大多是些奇人异士,‘玉拂堂’的堂主齐真可是个‘悬个壶济世’女神医,在西照是个大名鼎鼎的人物。最近听说这位堂主要来授课,我还真想早日见到……”望着乞术眼中的崇拜,我拍拍他的肩说道:“说不定你明日就能见到她了。”真想象不出,那个个性火爆的齐真上课是怎样一幅场景。
“三味书院”这所综合大学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此时乞术的确见到了他崇拜的女神医,只是这气氛太恐怖了。
在吃完早点后,我同乞术正聊天,可突然间他抱着肚子,喊冷!脸上冷汗不止,慢慢的这汗水都凝结成了霜,身体也僵硬的倒了下去,我被乞术的样子吓的大叫,官修问声而来,一模脖子竟没了脉搏。
“这症状是中了‘罗刹’的毒,中了此毒的人,面目青黑,眼球突出,血管暴突,若不及时救治,就会全身血管爆破而亡,在治疗前要先封住气海穴、关元穴、商曲穴,再在这几处下针,再配上这副汤剂就好了……”路方之被扒了上衣,光滑的背上插了好几根银针,在喝下齐真从仆从手里端来的药后,脸色也渐渐恢复了。坐在周围的学子们面露惊恐之色,乞术的脸色更是惨白。这女人真是太可怕了,第一堂课就上的这么别开生面,先是乞术的“寒冰”,再是李士的“三月花”,到现在的路方之,一大早前前后后的依次放到了五六个,心里暗自庆幸没吃到有毒的早点。
在这之后的几天,大家都早上饿着肚子上课,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吃了吗?”。
就是这样千防万防,还是棋差一着,学堂里很安静,很安静,众人都面色痛苦的坐在垫子上,而地上墨汁四溅,偶尔传出几声痛苦的申吟。我都有些坐不住了,浑身如有千万只虫在蠕动,嘴里一股腥甜,好毒的毒呀!我今天明明没吃东西,怎么也会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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