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听我这样说,哂笑道:“你没有错吗?”。
“我……”我应该没错吧!可有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转移话题说道:“你的青梅竹马?”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问,反正问出来了,也不待收回去的,江小低垂长长眼睫,和隐在眼睫毛里的眼瞳在阳光下,阴影里更觉的幽暗,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以后,对齐香芷保持五步远的距离”江小抬头,眯眼对我说道,表情淡淡的,口气浅浅的。
那女孩叫齐香芷,还叫他小小,这会儿还叫我和她保持五步远的距离,我看上去很想色中恶狼吗?
我心中顿时一滞,怪声怪气的回道:“知道了,我走了……”起身就要走,江小却一把从后面拉住了我,说道:“你不想知道她是谁吗?”。
“不想……没兴趣”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想看到江小的那张脸,我挣开他的手,就向外大步走去,身后传来江小的声音,“她是齐真的妹妹!”
齐香芷,齐真的妹妹,来书院已有一星期了,说是来书院行医一个月,在水榭开了个诊所,一个年少、漂亮的女大夫,在告示出来后,本来都是健康的人,一个个都一天到晚这疼那痛的,全被吸过去了。
“哇!我这几天是不是吃坏肚子了!”乞术突然捂着肚子,喊疼。
我恶狠狠的看着乞术,用从地狱来的声音对他说:“你要是敢去水榭,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喜欢齐真,但不喜欢这个跟我一般大的女孩,我一直都记恨着那件投毒事件。
乞术不解的看着我,“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许去!”我厉声说道。
乞术是真病了,是食物中毒,最后小非去请了齐香芷过来,作为医生的齐香芷每日都来给乞术看诊,在这期间为了避免和齐香芷碰面,就没怎么去乞术哪里,只是自从乞术病好了后,常往水榭那边跑。难道他也喜欢上了那丫头,我愤然,随他去吧!管的住人管不住心那。
从张婶手中接过衣服,怎么变轻了,“张婶衣服怎么少了?”
张婶提着两条鱼尾纹,说道:“江小的衣服,被齐小姐拿去了……”
原来如此,这倒好,我也省力,再说这几天也不想去他那里。抱着衣服,来到‘落霞苑’“收衣服了……”,我站在门口喊道,怎么没人,平时只要在门口喊一声就有人出来的,“张管事!”我进了内院喊道。
“人来了!”张管事听到声响,急忙出来,眼角还带这泪水,“怎么是你?”张管事有些失望,不理会我,又返回了屋子。
我好奇的进了屋,却见地上跪了几个小厮,正抽抽答答的哭泣。而月律协的房间门拉开着,一张帘子挡着了我的视线,透过竹帘能隐隐约约的看到月律协躺在那,,张管事就跪在帘子里,替他擦额头,他倒装的挺像一回事的,没想到齐丫头,这么受欢迎,刚刚张管事等的一定是齐香芷。
果然!齐香芷被一个侍从带了进来,我看齐香芷来了,准备走。
“他中了毒!”齐香芷的一句话,把我给留了下来,他真的生病了,还中了毒,在这里谁敢给他下毒。
“这是怎么回事……”齐香芷问一边的张管事。
张管事犹豫了一下,哭道:“我家少主,不是中毒,这是宿疾,平时好好的,今日怕是气急攻心,犯病了,平时吃了药也就好了,可是今日,吃了药也不见醒……齐小姐你要救救我家少主……”说完那张管事又开始呜呜的哽咽……
宿疾?这么一个霸道,蛮横的人,竟是个活火山的,随时爆发要命的宿疾,还不知道是不是心脏病,我竟有点可怜这少年。
齐香芷坐在一边把着脉,眉头紧皱,然后摇了摇头,张管事一看她摇头,就放声大哭起来,什么?没救了!我整个心往下一沉,这也太突然了。
我向前躬身,来到月律协的床榻前,拍了拍月律协的脸颊,“月律协!你醒醒……”
躺在那的月律协脸色苍白,嘴紧抿着,平时嚣张的脸在此时却如熟睡的婴孩般,那么的平静而又安详,这是那个常对我叫嚣的男孩吗?那个一脸的桀骜不驯的张狂少年吗?我开始心慌,不相信的搭在月律协的手腕上,没有一丝跳动。
齐香芷有点不忍的说道:“他都没有脉搏了……”
“死了!”我愣怔,不敢相信,在月律协脸上掐了掐了,触手皆是冰凉一片,真的死了。震惊!女乃女乃去世时,我是伤心的,可我没遇到过,没征兆的死亡,太让人措手不及,我是有一点点讨厌他,可他还没讨厌到要死的地步,我接受不了一个人的突然离去,生命对一个人来说太重要了。“不可能……”我要救他!我顾不得那么多,脑中也是一片空白,我拉开齐香芷,站在一旁的侍卫拉住我,一侍卫将我按倒,喊道:“你要做什么?”
我吼道:“你若是要他活,就放手!”
“放……放手!”张管事在一旁喊道.
推开众人,我扑到月律协的床前,心里想着,再不作为,怕真救不活了,手不由自主的开始为月律协做心肺复苏术。
“月律协!……”我脑中只想着要救这个人,一定要救,想到这个少年永远不会醒来,突然萌生惧意。脑中突然浮现出昨天月律协对我叫嚣的臭脸,可那脸庞是鲜活的,哪里像现在这般死寂。
“一、二、三……”我双手不停的按压他的胸口,并为他做着人工呼吸,一个人怎么会好好的就死掉,我不信……
一边的人早看傻眼了,张管事也慢慢的停下了哭声,四周一片安静,作势要上来拦我的几个侍卫也站在那不动了。一、二、三,我大吸一口气,又为月律协灌气。月律协!你快醒过来,我快不行了,“月律协,你这混蛋快醒醒……”我大喊一声,趴到他身上绝望了!我救不活他了。
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咳……”我身下的胸膛传来了有力的跳动声,心跳,就在我耳边。
“少主!你又活了……”张管事的喜极而泣,扑到塌边,捶地大哭,四周也传来惊天地泣鬼神的号哭,就连几个侍卫也哭的跟个泪人似的,我甚至在齐香芷的眼里也看到了泪花。
“好吵!……你干吗趴在我身上……”月律协皱着眉头声音不大,可我听的清清楚楚,我坐起身,拍了拍他的脸说道:“臭小子,你刚刚差点死掉……你知不知道……”
月律协皱着眉头,一脸厌恶,“滚开!”他伸手,拍开我的手,我想他一定不是故意的,他也没那么大的力气,是不?可我就不争气的摔倒了,我真不事故意的,他也只是抓住我的手腕,然后一使力将我掀开,然后,我一头碰上了榻前的矮几上。
众人傻了眼,我也有些傻了,额头有些刺痛,,然后温热黏糊的液体顺着脑门留下,我只觉的有些晕,眼前模糊糊的,丢人呀!我一手捂着头,然后往外走,耳边有吵闹声,好吵!
有个女女圭女圭靠近我,这个人会知道我的身份,我下意识的推开她,然后说道:“谁也别靠近我!我没事!”
血迷糊了我的眼,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推开拦我的人,一步一步的往外走,走的很稳,说明我没事,唯一值得庆幸的。
走不动了,我靠在墙角,手捂着头,突然很想哭,心里道:“真是可怜,可怜!”
可我哭不出来,只觉得可笑。不远处跑来一个侍卫,那人手里拿了布,“江公子,你怎么样了!”
“没事!呵呵……”我干笑。
这会儿是骑射结束的时候,道上过来了些人,有人见到了我,大叫起来:“这不是江花重么!”
“三弟!”一人从人群里跑了过来。
是卫乞术,他惊讶的看着我,待看到我脸上血迹时,大叫:“三弟,你怎么了”
“头破了,扶我回去!”我对他招了招手,卫乞术上前,一个打横,将我抱了起来,焦急的嚷着:“怎么样呀!三弟你千万不要睡!”
我说:“乞术!不要找大夫,你帮我包扎下就好了!”
“醒了……!”
我半睁着眼,只看到官修,手拿着一本书,坐在烛光下,温润如玉的模样,他伸手抚了抚我眉间的发丝。
我慢慢坐起身来,模了模额头,都已经包扎好了。
“是乞术给你包扎的!”官修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人,却是乞术,侧着身上,双手抱着被子,一只脚还架在被子上,这姿势和饿哦如出一辙呀!
看了看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天已经黑了,我懊恼的笑了笑,抱歉道:“天都黑了,大哥,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乞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扒到我床前,睁着瞌睡的眼睛,急急的问道:“三弟!你醒了,还认不认识我!”
我呵呵一笑,点点头,说道:“认得,当然认得,我只是碰了下头,又没有失忆.”
说道这,乞术立即冷了脸,“你的头是怎么伤着得!”
我想起了当时狼狈的模样,眉头一皱,当时是出于什么心理,才会拼了命的往外跑,是觉得丢人吗?还是伤了自尊。我摇了摇头,淡淡的说:“没看路,撞的。”
卫乞术和官修面面相觑,显然不信我的话。
我把头埋进被子,说道:“我要睡了,你们回去吧!”
只听的官修微微的叹息声,然后嘱咐了我几句,卫乞术跟官修叽叽喳喳的,说道着,这事一定有蹊跷,要给我报仇之类的,不一会,随着关门声,世界也安静了。
我默默的想,以后再也不想见到月律协了,说到底,还是自尊受了伤,我是个矛盾纠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