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是之前的买主,我慢慢往角落里挪去,司仪靠近我,低声道:“还没能下台。”
我低声回道:“丢人现眼呀我先撤了。”
我们正互动,楼上一雅间暴出一数字,“二十万两”是个男声。楼里一时哗声四起,无一不是惊讶声,我和司仪也一同愣住了。
司仪很快也回过了神,飞奔台前,举手道:“二十万两,楼上的那位爷,出二十万两,有没有加价的,二十……”
他话还没吼完,又一人报出,“三十万两”开价的是对双胞胎,两人形容猥琐,还击掌欢呼了一声,起哄来的。
一时间堂里热闹了起来,抬价哄价,价码慢慢高起来,哄价的都是猎奇的心态,我意欲逃跑,可没得逞,舞台周围竟全是高手围着。
喊价的热潮慢慢退去,价码越来越高,场内开始变冷,“五百万”一开始叫价的雅间里透出牙咬切齿的女子声音。
大堂内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我也被震的差点站不住脚,女的五百万这女子疯了不成。
司仪已经愣住了,感觉他整个人也快站不住。五百万,已经天价了,众人一致往另一个房间望去,和女子一直争的那间,会报出什么价。大堂内一时安静万分,水晶灯更亮了几分,我忍不住往那雅间多看了几眼。
“一千万两”一个庞大的数目从那雅间轻飘飘的飘出来,惊的满屋子里的人,都发出倒抽声。
“这小子究竟有什么来头”
“叫价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低下议论纷纷。
我脑中短暂空白,银子,全是哗啦啦的银子,从天而降。司仪腿一弯,终于跪下来,一脸的震惊,口抖索道:“一千两万两一次一千万两两次一千万两三……三次……成交”
司仪一结束,我刹时清醒,抬头往二楼角落看去,那男子对我做了个躬身的姿势,扬着一脸的奸笑。
我被带进一间无比豪华的屋里,屋里的摆设更是极致的美,鎏金的缎面帘子,琉璃的玉石灯座在烛光下玲珑剔透,长颈鹤铜灯,屋里没人?我左右看看,有没有窗子,一路走,一路掀起帘子,再掀帘子,我顿住,一张极清俊的脸同我迎面而来,清亮的眼,闪过强烈的惊疑之色,随即而来的是不可思议和狂喜。
突如其来的美男挡道,我惊的往后一退,踉跄了几步,那那男子却伸手拉了我一把,又将我和他拉近了几分,他低首细细的瞧着我,眼波流转,隐隐有股将人吞噬的力量。
“江花重”他牙咬切齿的低吼出我的名字,然后狠狠的抱住我,大手在我后背狂拍,“你大爷的,这两年你去哪了,老子以为你真如他们说的,掉悬崖了。”他抱的紧,我被勒的难受,加上刚刚那几下子,拍是要内伤了。
又是一人故人,只是这位有和我是什么渊源,我猛的咳嗽起来,美男也急忙放开了我,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背,帮我顺了口气。
我再看向那人,只一眼,便转不开眼了,五官分明,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眉宇间的潇洒洒月兑,让他整个人透着股暖意。他是买我的人,看面相不似坏人。
他一把拉过我,仔细的将我由上而下的打量一番,有将我打了个圈,大手又在我身上拍了拍,笑道:“三弟你长高了。”
他笑起来真好看,让人感觉很温暖。
“你是谁?”
搭在肩上的手僵住。
“江花重你不认识他了。”从屋里走来另一个人开口道。然后又指了指自己,“我是白棋,你还记得么?”
又是这个江花重,我迷茫的摇了摇头。只是这个白棋,我眯了眼,心里恨恨的,这厮就是站在二楼的小人,倒卖人口的人贩子,上次沈钧儒有说起过他好像做将军了,土匪
“三弟,你开什么玩笑,我是你二哥,卫乞术”
我的二哥,我有哥哥,我麻木了。“我不认识你”我说道。
眼前的少年微拢着眉头,细细的看着我,微微笑道:“你怎会不认识我,卫乞术,你的二哥”
他就这么看着我,眉眼间全是惊喜,“三弟,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卫乞术人是我帮你找的,买他我可是花了不少钱的,你花的那点钱,我替广大的将士们感谢你”
无耻小人,他花了十万两,一转手白白挣了几百万两,开始以为是老同学相聚,原来是另有所谋,我仍是被拿来送人的物品罢了,即使有着同窗之谊又如何
“白棋我三弟岂是金钱能衡量的,我感激你把他带来,那点钱于我来说,算我替卫风在边关的打点。以后还请白将军多多关照”
卫乞术这番话说的极沉稳,眉眼中都是商人的精明果断。他们话中有话,感觉白棋在自讨没趣
白棋干笑几声,同我二人打了招呼,就离去了。
“三弟,你似乎不认识我了”他为我斟了杯茶,眉开眼笑的看着我,这样的笑容简直要闪死我。
我摇了摇头,哎有着江花重的身世,可是没有他的记忆,面对这些人,我真是除了摇头,还真不知道该回什么?
他脸色一黯,“那天离别后,我就再也找不到你了,后来书院的人都说你死了,我问大哥,他却是什么也没说,我找了你很久,可什么消息也没有,两年了,三弟你去了哪里自从你失踪了后,我常常会想起你,在书院的那几年,真是美好,一起整理藏书阁,一起下山,你还记得你有一次在树林迷路了,我独自去找你,还被狼群袭击了,那时我还以为你被狼吃了,气的大开杀戒,最后还受了伤,你还特意来我家看我,知道当时我多感动吗?对了,三弟我给你拿样东西,说不定能让你记点什么?”
他说着就从怀中掏东西,此刻门外响起敲门声,卫乞术顿住了手,问道:“何人在门外”
“回公子,是流云阁的凤老板”门外的随从回道。
“进来吧”
推门进来了两人,领头是位美丽的妇人装扮的女子,衣着低调中透着奢华,乌发云髻,眉眼间满是风情无限,三十多岁的女人,她身后跟着两个少女,手中端了点心。
是来送吃的,凤老板说了几句客套话,说完后便退了出去,短短几分钟,我感觉这凤老板看了我不下五次,而我对她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兴致一下被打断,卫乞术便要带我回家,我各种推辞,都被他一一拦下,最后还是一起上了车,高级马车呀豪华装潢呀我无比艳羡的不停咂嘴,卫乞术倒高兴的很,随口道:“这车喜欢,就送给你”
在车里他拿给了我一本手抄本,由于长期翻阅,有些旧,可仍是完好,打开看里面的内容,可实实的吓到了我,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一些现代的经营理念和管理内容,一条条,和我在卫风看到的条例那么相似,“卫风,是你的”我疑惑的问道,心底有股澎湃的暗流。
“恩三弟,这一切也是你的,若不是你,又哪里来今天的卫风,这个手抄本也是你给我的,你说我们要的是天时地利人和,想不到真被你说中了,那年大雪,让西照灾情严重,我就打着卫风的名字到处行善,慢慢的卫风被大众了解,接受,直到有了今天这样的规模”
卫乞术说的很简单,很平淡,可我听的却是激荡万千,身体里的血液像是要沸腾了,我是真失忆了,这样的册子是我写的,也就是说,很多年前,我就来了这里,我女扮男装,在书院读书,结拜过兄弟,天呀太劲爆了。
“我真的是江花重,我以为……”我惊讶的看着卫乞术。
“你以为什么,对了三弟,这些年你多去了哪里?”
卫乞术问的急切,眉头紧锁。既然我是江花重,我是不是该和他说说我记得的一些事,我便将我是如何被救,怎么失忆,以及在青田村生活的一些美好的事,挑挑拣拣的说了些,至于瘫痪和村子被屠的事,我缄口不提。
“三弟”卫乞术抓住我的手,无限怜惜的说道:“三弟这些年,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你怎么不早点来找我”
卫乞术的手修长白皙,我的手被他包在手里,一股暖流直到心里。
这晚,我就和卫乞术这么坐着,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醒来的时候自己还是躺在了屋里,我身上盖了一条雪白的毛毯子,模起来真舒服。
我这刚醒,就进来了几个相貌清秀的丫鬟,要帮我梳洗,我哪里受的惯,留下东西,遣退了她们。
换好了衣服,出了门,眼前的景致真是让人惊艳,葱郁的大树,似锦的繁花,溪水,山石,看似人工,却又天然,走过小溪,绕过几棵参天大树,又是一处两层高的观景楼,笼罩在青山绿水间,走过一片花丛,竟然看到几只白孔雀,还有些不知名的走兽,偶尔路过几个家丁,让我有些真实感,我不是在野外,这是卫乞术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