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红日渐渐从海平线升起,沙滩上尸殍遍地,路方之带着众人站在海边,他的身边都是路家军,人人期盼的看着海岸线,一场大战,人人都疲累了,可是他们仍坚持着,等待能给他们荣誉的人归来。
他们胜利了,安家军溃败,附着安家的几大家族都被擒拿。安如云被囚禁,大部分的军权已经到了手。
海平面上终于升起一片黑影,人人脸色开始戒备,那边的战争究竟什么情况,谁也不知,来者是敌是友……
知道西照的军旗飘扬起来,那站在船头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岸边的人群欢呼起来,他胜了。
他一下船,岸边等候的人都跪地呼道:“恭迎皇上凯旋归来”我也在人群里一起跪拜的,心里忍不住的笑,想不到他也是场面上的人。
这是场预谋了很久的战斗,路家军一直是月圣庭安在安家的棋子,安家的权势是几辈子累积下来的,朝中的大员,边疆的将才都数是安家一手提拔上了的,月圣庭当年能登上皇位还是江城子与一众老臣暗度陈仓,端了先帝遗诏,才登了九五之尊的位置,江城子当年离开了光华帝都,只留了一帮年少的臣子给他。
如今他同这些臣子,终于瓦解了安家庞大的根系。军营里,那些被捆的少将军们已经骂累了,见天色渐明,也没有人来救,知道大势已去,尤其赵梦奇,心里悔恨不已,早知道路方之这厮不是好东西,当初在战场上就该砍了他。
月圣庭一上了岸,就直奔营地,安家在军队里的势力刚刚瓦解,他此时要去将这帮势力唯自己所有,恩威并施,这些家族,无非都是见风使舵的主,如今他得了势,只怕不要他开口,一个个都要巴结他吧。
被捆的一些少将军被放了,有的封了赏,有的则被降了罪。他们的父辈都交出了兵权,同时也都升了职,虽然少帝待他们不薄,可他们心里都有怨气也不敢出,只好默默的接受了。
我也松了口气,折腾了一夜,此时累的不行,回了船舱想就这么睡了,一闻身上一股汗臭味,有些受不了,见屏风后摆了一桶热水,我忍不住窃喜,这个地方有水洗澡,奢侈呀一定是准备了给少帝的,这会儿要便宜我了。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准备睡个好觉,可突然想起安如云的话,她说的是真是假,如今她被囚禁,安素还会来吗?
睡到半夜,觉得有只手横在胸前,压的难受,迷糊的睁眼,见到一张极俊的脸,我猛的一惊,把睡梦中的人也惊醒了,他睁眼看着我,“怎么了”
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性感的要命,我觉得脸都烧起来了,一转身,“没……没事,突然被吓着了。”
时值深秋,海边的夜很凉,前些日子,我都会半夜被冻醒,今天怎么这么热,虽然和他一起同床共枕过多次,可从没像今天这样过,我慢慢的往旁边挪,横在胸前的手,一换地方,直接扣住了我的腰,将我拉到了他怀里。
我仅着单薄的内衬薄衣,而他亦然,冲鼻有股淡淡的香气,“我抢了你的洗澡水。”我找话说。
“嗯我换了。”他低低的说道。他突然又闷闷的咳嗽了几声,我忙靠过去,伸手替他抚胸,关切道:“怎么了?”
“冷”他低低回应道。我上前紧紧抱着他,想能多给点他温度,我不禁想起安如云的话,我顿时觉得比他更冷。
紧贴的身体间有股异常的暖流,衣服单薄,如今这样贴着,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和愈发炙热的肌肤。我顿觉的有些不妥,他貌似不冷的么等我反应过来,准备撤时,他的手已经悄悄潜入我的衣服里,滑过我的肌肤,炙热的手掌灼的我身体一僵,我忍不住往旁边逃,他却抱得更紧,轻声道:“花重”“骗子”我下意识的回应,声音却异常柔媚性感。
我惊的一下子睁开眼,眼前一双明亮深邃的双眸,何时我竟与他面对面了,我脸忽的热起来,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
下一刻他截住了我的唇,轻轻的亲吻起来,一点点深入,我惊呼,他顺势进入我的口中,触及一片温凉的柔软,我顿时乱成一片,脑中空白,浑身如浸入火炉一般,燥热异常,他细细地吻过我的鼻尖、双眼、额头,最后沿着下巴滑至颈项上。我忍不住轻呼出声,手脚更不知道放哪处好,心里明白,很明白,不抗拒,可害怕对这种事没有经验,“不要”他的手往下滑去,我终是忍不住惊叫出声,身体也微微颤抖,并微微往后弓去。
他也一滞,停下了动作,一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抱着我,在我耳边轻声暗哑道:“没事了”
我心里不明所以,微微有些怅然,可我还没准备好,可是也没什么好害怕的,“我……”我鼓起勇气,准备接纳他。
“你先睡我出去下”
话到嘴边,月圣庭一翻身,打断了我的话,揉揉我的头发,对我微微一笑,起身踏出了船舱。
我一头埋进被窝里,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很想很想,冲出去,抱着他,可我没有。
醒来时,只见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光照下,灰尘清晰可见,我舒适的伸了个懒腰,却不小心扭着了腰,忍不住呼出声来。同时也想起了一些昨日的事,脸微微发热,心里说不出的别扭,也气恼自己大煞风景。
一阵悠然的脚步声,及衣服的沙沙声,我脸一红,忙钻进了被子里。
一双手直接连被子带人将我捞了起来,够狠我一个乱糟糟的脑袋,就这么露了出来,脸也忽的红了起来,月圣庭也面带潮红,眼底的温柔,让我有些失神,今日的他怎么格外的帅。
他慢慢靠近我,我头慢慢后仰,他要干嘛以为要亲我,最后只是抱着我,靠着我耳边轻轻的唤了一声,“娘子该起了。”
心里最后一道墙,顿时土崩瓦解,像兑了水,软呼呼的,我想伸出手,紧紧的抱着他,可恨围着被子,我轻侧着头,咪着嘴笑,轻轻应道:“嗯”。
我呆在内舱里拉了拉筋骨,月圣庭在外舱和将领商议战事,这里隔音效果很差,外面的声响,清晰可闻。
似乎在说东陵的事,路方之的嗓门挺大,他骂道:“赫连这厮,真是狡猾,皇上不如派我路家军为前锋,直接捣了他的老窝。”
“不可深水湾一战,我们已经损失严重,安家刚刚被瓦解,还是先整顿内部为先,赫连不足为俱,如今他们内部皇权之争闹的厉害,这时怕是应付他叔叔都来不及。这里的消息务必封锁严密,一丝也不允许泄露出去,违令者,杀无赦路将军,这事全权由你负责。”月圣庭不急不慢的分析,最后也下了一番死令。
众人又是一阵议论,可最后也都达成了协议,先整顿内核,再全力对外。
月圣庭将握在手中的兵权分了一部分给信任的部下,并放手整顿军内盘根错节的关系,这几日军中一派严肃紧张的气氛,在营地秘密斩杀了几员不服的大将。少帝的铁腕手段,还是震慑住了边界的军营,更何况这里的情况,朝堂一无所知,等一切大定,再班师回朝,安家最后的杀手锏也没有了,一招釜底抽薪,月圣庭用的够狠。
后方军机要地已经完全掌握,消息完全封锁,东陵那边也是一团乱,这战怕是要歇一歇了,月圣庭每日还是很忙,每到半夜才回,他倒是自觉,自己睡在一处,也不冻着我。
我这些日子,基本就自娱自乐,整天着个男装,在营里倒是横行起来,路方之对我一口一个兄弟,嘴上这么说,可行为举止明显收敛了许多。他对于我的身份是看透了几分,可也装着糊涂,大家一起糊涂,倒欢乐的很。
仗着路将军的友谊,和少帝身边的亲随的特殊,我在营地里算是个人物,依着这个身份,我去见了赵梦奇,初次见面,他对我的厌烦,真是很让我惦记他,他现在成了阶下囚,过几日要发配到另个大营。
他很讨厌我,我一直很好奇原因,最近越发渴望能记起什么。见到赵梦奇时,他鄙视了我一眼,说道:“江花重这么多年了,你变得越发让人讨厌了。”
“是吗多年前我是什么样”我蹲在牢门外,看着他,他很狼狈,污头垢面,完全不能和前些日子的意气风发相提并论,他们家是安家的看门狗,这是路方之的形容,我当时只是一笑置之。
看门狗,其心忠诚,就是远走他乡,也不违背誓言,这样的忠诚让人敬佩,也让人不心安。
赵梦奇用眼神狠狠挖了我一眼,嘲笑道:“当年,我也不算讨厌你,只是后来你和瑞西王的一些事,实在恶心我,如今再看你觉得越发讨人厌,娘娘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