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陶大娘、保住送陶太公出去,梅西把陶大娘拉到一边,将一条金项链递给她,“大娘,看来我和哥哥还要再麻烦些日子,而且我哥哥看病吃药也要费银子,这个你让保住哥拿到镇上换些银子吧。”
虽然陶家并不十分困难,但梅西也不希望给他们添麻烦的同时还造成经济上的负担,据她所知,补药往往要贵一些。幸好她在艳春楼时就计划逃跑,将一些容易携带,又好换钱的首饰带在身上,在船上时又让柳色在她亵衣上缝了上口袋。所以这些东西一直还在。
陶大娘怎么肯接,“你们是落难至此,这链子你还是留着傍身吧,以后的路还长呢!”
看梅西泫然欲泣,陶大娘怜惜的抚了抚梅西的发梢,“你看咱们后院有鸡、河里有鱼,能费几个钱?再说今天早上我看青儿耳朵上戴的是不是你的耳坠子?那么漂亮的坠子老婆子活到这么大也没见过,肯定是个金贵物,你给了小孩子,我也就不推辞了,你也不要再跟我客气!”
安风雷的伤已慢慢结痂,虽然还不能下床,但精神已经好了许多。为了不让陶家人怀疑他们的关系,也不愿为陶家人添更多的麻烦,梅西还是坚持去照顾安风雷。
与大部分时间两人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言比起来,梅西更愿意和青儿、喜儿去河边放牛,还可以欣赏美景,和喜儿在小河沟里模鱼捉虾,这可是梅西从来没有玩过的。
这段时间她和村里的人已经打成一片,这里的村民实在淳朴热情,每天陶家都是人来人往,大家下田、回家时都会过来坐坐,问下兄妹二人的情况,那些村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就更是勤快,没事的时候就拿了针线来陶家边做活边和梅西她们聊天。
不过时间一长,梅西渐渐发现,她们更关注的是在屋里养伤的安风雷,不由心里直乐,如果知道自己正被一群女人YY,不知那个自大狂会是什么表情?
给安风雷换过伤药,梅西坐在床边的长凳上数手指。诸如司徒远山他们怎么样,能不能逃出去,柳色和霞影这么好听的名字是谁取的,这些不咸不淡的话题在前几次已经用完了,她有点后悔,应该给他换药时再慢点儿了,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无聊,还有些尴尬。
看着梅西一会儿叹气一会儿东张西望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安风雷觉得有趣,他也从未和人这样相处过,无论在军中还是在王府,下属或家仆向他回完事就退下了,府中那些丫头小厮更像隐形人一样只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眼前这个大咧咧坐在自己旁边,但心却飞到外面的小姑娘让他觉得很新鲜。小姑娘,他心中微微一动,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忘了她的出身和自己找她的目的,只觉得她是个小姑娘?
“你叫梅西,我叫梅勇?”安风雷忽然想起她给自己取的这个名字。
“怎么了,我们是兄妹,自然要一个姓。”梅西心里暗笑,梅勇,没用,她知道安风雷对名字不满。
“你昏迷着,我不至于等你醒来再跟你商量吧?。”继续振振有词的忽悠,“你是忠勇侯,就叫梅勇了,难道要叫梅忠,梅侯?”说到这儿自己先咯咯笑了起来。
看着笑靥如花、眀眸中滑过一丝得意的梅西安风雷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春风拂过,他本来就没生气,只是在找话题,现在梅西一副诡机得逞的样子,倒让他想起塞北雪山上的精灵的雪狐来。
发现安风雷只是盯着自己不语,梅西有些不好意思,站起来道,“你歇着吧,我去看陶大娘有什么活需要帮忙,不好咱们都坐在这儿。”说完就跑了出去。
梅西在屋里收拾了几件衣服,端了盆到河边去洗。这里倚山临水,桃花烂漫,民风淳朴,仿佛是走进了陶翁笔下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桃花源。
河边还挺热闹,有几个村妇也在洗衣,梅西学着她们的样子把衣服铺在平整的石头上,放上皂角开始砸,她不敢太用力,怕把衣服砸烂了就闹笑话了。那几个妇人和梅西已经混熟了,看她洗衣服的动作实在是笨的不敢恭维,个个笑得不行,旁边一个叫小桃的姑娘直接过来要把梅西手里的衣物拿过去洗。
“梅姑娘,”小桃的嫂子、一个浓眉大眼皮肤微黑的妇人笑问道,“你哥哥可好些了?”
“哎,今天好多了,”梅西心里暗笑,这大嫂几乎见她就要问下安风雷的病情,实在是关心得很。
“梅姑娘,我听保住她媳妇说你哥哥家里还没有媳妇?”这次大嫂的问题有了新内容。
“没有,家中只有我兄妹二人,”梅西随口道,安风雷是否娶妻自己还真不知道,没想到这些大嫂们消息倒挺灵通。
“陶太公说你哥哥是个做官的,当真?”另一个妇人问道。
如果说是做官的,会不会引起她们的怀疑?梅西不敢确定,笑着答道,“不是,家中只是薄有田产罢了,我哥哥不曾做什么官。”
这次梅西注意到了小桃脸上的欣喜和一抹娇羞。
过了一会儿青儿和喜儿放牛回来,就叫梅西一起回去,梅西看喜儿骑在牛背上,头上戴了个柳条编的帽子,整个是就个画上的小牧童,而青儿则手拿着几枝桃花,走在后面,看到梅西在洗衣服,就要过来帮忙,梅西那能让她帮忙,本来她也就是没事找事做打发时间而已。便把衣服拧干,和他们一起回家。
“喜儿,你唱首歌给姐姐听听!”
“钓鱼杆子长又长,情郎垂钓云水旁”喜儿倒是不客气,张嘴就来,声音清脆嘹亮。
梅西等他喝完,点头道,“不错,喜儿嗓子真好,你还会小孩子的歌吗?。”
听她这样问,喜儿和青儿都不点奇怪,“什么小孩子的歌,还有唱小孩子的歌?”
梅西一想,估计他们也没有什么儿歌童谣之分的,但听几岁的喜儿在那儿情哥情妹的,还是有点别扭,说道,“姐姐教你们一首吧.”
以前梅西挺爱唱歌,但苦于嗓音不佳,多在画画时在心里哼唱,但现在不同了,她发现自己得了一副好嗓子,也就不介意大声唱歌了。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奏更美丽。
小燕子,告诉你,今年这里更美丽,
我们盖起了大工厂,装上了新机器,
欢迎你,长期住这里”
看两个小孩都聚精会神的看着自己,梅西有点不好意思,她不抵触民间艺术,但还是觉得小孩唱儿歌好点儿,“想不想学?”
“想,姐姐你唱的比来镇上的戏班子还好听,教我吧!”喜儿很积极,他准备学会了去教铁牛他们去。
青儿小脸微红,“想,姐姐,可什么是大工厂,新机器?”
梅西有些汗颜,忘了把词给改一下了,这些自己还真是不好解释。
“噢,”梅西想了一下,“是我时间长了,唱错了,那句是‘我们盖起了新房子,穿上了新花衣’。”
小孩子记性好,到家时他们俩就都会了,一路唱着进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