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呆了?”耳边的轻笑让梅西一个激灵,司徒远山略带幽怨的声音传来,“现在才发现本公子仪表不俗?不过为时还不算晚。”
“嗯,”梅西点点头,一脸艳羡的道,“侯爷还真是国色无双、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更难能可贵的是您还年少多金,至今未娶。”
看着司徒远山一副“算你识货”的得意样子,梅西身形微探,问道,“小女若将侯爷的天人之姿画下来,卖入坊间,估计会大赚一笔,您也能成为万千少女的春闺梦里人,侯爷觉得怎么样?”
“你这个丫头怎么就知道钱?”司徒远山瞟了一眼在门边强忍笑意的柳色,恨不得一脚将她踢出去。
“不爱钱那是有钱人的专利,我们这些升斗小民自然是处处以利为先了!”梅西说的理直气壮,没有钱,你凭什么锦衣玉食,呼仆使婢,游戏红尘?
“哼,”司徒远山让气的够呛,自己以为她对自己动心了呢,结果人家在盘算怎样把自己卖了挣钱!不由刺她一句道,“你现在不就是在等着我说你写的故事的事吗?。”
听他这么说,梅西也不再虚与委蛇,笑道,“其实刚才我已经想通了,我自己这几天也出去转了转,知道自己的斤两,我写的故事并不太适合在茶楼里说书,侯爷也不要为难。”
司徒远山本想打击她一下出口气呢,谁知她自己倒先想明白了,弄得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想着梅西写这些时必定也是花了极大心思的,心里有些不过意,想了想道,“其实我觉得你的故事给戏班子倒是不错,如果让人改成戏文……”
梅西还没等他说完,眼睛已经亮了,自己怎么没想到呢?这些小说在自己原来的世界里不是被拍成电视电影了吗?可见是有市场的,虽然她现在想靠写书发财的心已经淡了下来,但毕竟做事有始有终更好些,反正自己也是天天闲着,不如去找找戏班子,也算为魏国的文化事业做贡献了。
“侯爷说的没错,我怎么没想到呢?”梅西一拍手道,“明天我就和柳色找戏班子去!”
这丫头倒是听风就是雨,司徒远山哑然失笑道,“找戏班子做什么?你以为你那东西拿去就能唱?”
梅西自然没那么傻,笑道,“我把本子给他们,让他们改成能唱的不就行了?”
“你给人家就要?你说人家就改?你以为是戏班子就会写戏?戏班子里的人识字的有几个?”
“拿怎么办?”梅西没想到还这么麻烦,但又不得不承认司徒远山说的有理。
司徒远山看她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心立马就化做了一滩水,自己新纳的那个郑氏,当初去东阳侯家提亲,不过是看上了郑氏人生得极是妩媚,可这女人自入府后成天不忘自己是侯府嫡女,一天到晚在那儿端着,一副大妇嘴脸,还不是为了有一天能够扶正?
女人就要像梅西这个样子,想生气就翻脸,想得到就撒个娇,就算是耍个小心眼儿,只要男人喜欢那也是可爱的,司徒远山不由轻声道,“不是每个班子都能养起人专门写戏的,而且许多名士写戏也不是为了挣钱,你不是能唱两嗓子吗?我府里现就有个小班子,你改成戏文我叫她们先试试。”
梅西傻眼了,自己能唱两嗓子?还改戏文?她也就是这几天才去正儿八经听了几回唱戏,还被嘁嘁哐哐、依依呀呀的声音给轰了个头晕眼花,于是斯斯艾艾道,“我根本不会唱,你府里有班子,自然有师傅了,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改,这几个故事就送给你了,我也是被你一激写着玩的,你如果能用也就不算浪费。”
她看了一眼司徒远山保证道,“那个《凤求凰》和《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绝对有人看,这个我有信心!”
《凤求凰》?这个名字不错,如果真的制成新戏送进宫里,司徒远山眉梢轻挑,笑道,“就按你说的办,写戏的大家我也认得几个,到时你可得来我府里帮我张张眼!”
看司徒远山那么爽快的答应了,梅西心里也十分高兴,唇角眉梢都是笑意,“好啊,你要是排成了,我可要先听为快了,到时一定捧场!”
梅西天色不早,便要留司徒远山吃晚饭,刚一开口相请,就看柳色冲自己挤眉弄眼直摇头,司徒远山也说还有事要走,也就顺水推舟不再留他。
司徒远山一走,柳色就道,“小姐怎么能留侯爷吃饭呢?家里没有个男人,难道小姐要和司徒侯爷同桌而食吗?。”
梅西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是在封建社会,估计刚才的做法把司徒远山也吓着了吧?忙笑着解释道,“我也就是想着他来了这久,不留他吃饭不好意思,再说也不是我一个人嘛,不是还有柳叔柳婶和你吗?咱们人多了热闹些!”
柳色快要晕过去了,她真不知道这位小姐到底是那路神仙,怎么身上有那么多的与众不同,心中全无规矩礼仪,就算是一般的小家碧玉也不会如此啊?看她每日为生计谋算的样子,看来是个商贾家的小姐吧,幸亏她没有进王府,不然可有得她罪受了!
想了想柳色还是正色道,“梅小姐,柳色既然服侍您,就些话如果不说就是柳色的错了。我也知道您不把我和柳大一家当奴才,但自古尊卑有序、内外有别,小姐在咱们院子里,和我们亲如一家本已不妥,怎么还能留侯爷在此吃饭,还想让我和柳大一家相陪,如果是这样,恐怕连侯爷也要怪你不敬了。”
柳色这么严肃的和自己说话还是头一回,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错,心里哀叹古人的规矩多,但还是从善从流道,“柳姐姐我错了,我真是没想到这些,我只是想着天晚了让人空月复走不好意思。”
柳色看她一副受教的样子也不便再说什么,叹了口气道,“司徒侯爷也是个散漫性子,但他是个男人,可你这般什么都不忌讳的性了将来到夫家可是要吃亏的。”
夫家?那来的什么夫家啊?梅西暗笑柳色想的太远,自己现在一门心思想的是怎么才能安身立命,但柳色也是一心为自己好,自己也不能拂了她的好意,也就不再和她分辩,只是配合的点点头,暗暗提醒自己以后要多多注意,免得被人当做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