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西气哼哼的坐在妆台前,狠狠的瞪着安风雷,想着如果他还是说这些,自己就大声叫柳色,把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赶出去,至于名声什么的,去他NND
安风雷叹了一口气,放轻声音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我知道你不肯与人为妾,但现在司徒,咱们不说司徒,就是如果有个合适的人要明媒正娶你,你可同意?”
敢情这家伙父爱泛滥,准备长兄为父了,不过有人真心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梅西心里还是一阵感动,气就消了,“我不只不与人为妾,将来还要嫁自己喜欢的人。”既然都对自己的婚姻大事这么关心,梅西索性阐明态度,也省得那天这个家伙头脑一热,给自己乱点鸳鸯。
“那你不喜欢司徒?”安风雷声音发紧。
“唉,又来了,”梅西也不管礼不礼貌,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这世上只有司徒远山一个男人吗?为什么张嘴闭嘴都是他?”
“只是司徒他…,”
“他怎么?他看上我了,所以我就该感激他的垂青,欢欢喜喜嫁入司徒侯府?还是你们都认为那是梅西的宿命?”梅西生硬的打断安风雷的话,她不想再听司徒远山多好这类的话,这段时间关于司徒远山的绯闻她已经听的不少了,而且她现在还是正当红的绯闻女主角。
梅西面沉如水,安风雷却觉得似有一朵晚香玉在静静开放,“你觉得他有那里不好呢?”他有些不放心。
“是不是我说出他那里不好,你就能让他放弃什么娶我的想法?”梅西将了安风雷一军,想起她当面拒绝司徒远山时司徒远山那恶狠狠的样子,梅西不动声色的给自己买了份保险,安风雷好歹也是个忠勇侯,如果他肯出面维护,至少司徒远山不会强人所难吧。
“这个,我想办法,”安风雷期待的看着梅西。
“我不会跟任何女人共侍一夫的,就算他娶我做妻子,那他满府的姬妾呢?”她可不想整日和一群女人PK,“而且他那种花心大少,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件衣服罢了。”像司徒远山长的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帅哥,谈个恋爱梅西都会嫌他们专一,何况是嫁给他?
司徒远山虽然风流,但也不像梅西说的那样不堪吧?何况他的风流也算是他的一种伪装,而且据他所知,许多小姐不等司徒去勾引,就会想方设法希望得到永乐侯的青眼,安风雷替司徒远山叫屈,但忍着没有说出口。
“还有,”梅西看安风雷神色间对自己的话颇为赞同,心情登时大好,“他长的那么美,那个女人受得了自己丈夫比自己还漂亮?”
听到梅西的附加理由,安风雷深切的同情起司徒远山来,怪不得司徒曾跟自己说女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看来这话一点都没错。
“当然,我知道在你们看来,我这是什么‘妒忌’,是不应该的,”梅西振振有词,“但我只能这样,这是我的命”梅西选了个他容易听懂的说法,至于理不理解就与自己无关了,反正她是孤身一人,没人再能做自己的主了。
安风雷吃惊的看着梅西,明知道“妒忌”是女子的大罪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这个丫头怎么跟别家的女子那么不一样?
“男子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何况依你的容貌才情,也不必担心得不到夫君的宠爱,”他试图说服她,或许她能改变,对他来说会是件好事。
梅西毫无形像地撇撇嘴,夫君的宠爱?她想要的是一个男人的爱情,不是宠爱,不过她不打算去和一个“以三妻四妾为荣,以一夫一妻为耻”的古人探讨这么深奥的问题,“我听说靖北王爷就只有王妃一人啊?”
安氏世守北疆,族中子孙多战死沙场,是以安家的男子成年后多数会广纳妻妾。
安安风雷出生后王妃宁氏就一直没有再生育,安风雷的父亲却一直没有纳妾,后来不但族中长辈劝说,连安风雷的舅舅们都劝当时还是安国公的安父以子嗣为重,纳妾是为子嗣计,但当时的安国公说自己长年驻守北疆,夫妻天各一方,已经对不起妻儿,怎忍再纳妾伤妻子的心,坚决的拒绝了。
后来周后之乱初现,宁氏亲自将自己的贴身侍女送到北疆,求安国公为了安氏一脉再留条后路,安国公才收了那名侍女,只是一直未给名份。景帝登基后封安国公为靖北王,却处处防范,安家为了香火,安风雷其实有个庶弟的事也就被隐瞒了下来。
安风雷当然不会和梅西说这些事,“我父母的情况还是很少见的,你不要钻牛角尖。”
“那柳叔和柳婶,保住哥和青儿娘,”梅西得意的看着安风雷,市井中一夫一妻的多得是。
“你不要拿他们做例子,焉知柳大和保住有钱后不纳妾?”安风雷不以为然,他在靖北军时,那些大头兵最大的理想是存了饷银回家娶房媳妇,可是一但立了战功,升了官职,想的就是弄几个小老婆了。
“那忠勇侯准备纳几房美妾呢?”梅西知道说不服他,当然自己也不会被他说服,“我好像听说你过年后要娶敏诚郡主了?”
安风雷俊脸一红,原本轻松欢快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是。”
“那你的栖梧妹妹呢?”梅西想起凤栖梧那情意绵绵的眼神,不知是该同情还是该高兴。
“我会为她请封诰命,不会让她受委屈的。”她刚才对司徒远山姬妾无数嗤之以鼻,而现在自己要在她面前承认过年后就会有一妻一妾,这让安风雷如坐针毡,不觉间已背上见汗。
“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给她请封诰命?”梅西有些不明白,都说诰命夫人诰命夫人,难道这魏国没结婚的女孩子也能封什么“诰命”?话说这个“诰命”是什么自己还真是不知道。
安风雷脸色变得很难看,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承认自己马上要和另外两名女子成亲,实在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可是梅西那厢已经哈欠连天,可是一点不快或者愤怒、嘲笑的神情都没有,似乎是真的只是对这件事情很好奇,这个认知让安风雷倍感失落。
“家母的意思,迎娶敏诚郡主之后,我还会纳栖梧为妾,”安风雷死死的盯着梅西,想从她脸上发现异色,那怕是一点点,“栖梧流落在外,现在又要她受这种委屈,所以我打算为她请封一品诰命,免得日后为人轻视。”
故事如此精彩,梅西有些不可相信,“那凤小姐也同意了?”她完全可以嫁个世家子弟当大老婆嘛
安风雷面上闪过一丝怜惜,“栖梧一向温婉和顺,虽然委屈但还是同意了。”虽然母亲说栖梧没说什么就答应了,但他从秦妈妈那儿听说栖梧一夜未眠,早上眼睛都是肿的。
“委屈还是同意了?”梅西简直要骂娘了,再看安风雷眼中的怜惜之色,还未过门就想着为她请封什么“一品诰命”,这个凤栖梧真是高手高手高高手啊
转念一想,梅西又乐不可止,敏诚郡主来自皇宫,天真烂漫;凤栖梧出身艳春楼,楚楚可怜;这两个封建社会最肮脏黑暗地方出来的精英即将过招,宅斗啊宅斗,即将上演在靖北王府之巅
安风雷看着梅西眉飞色舞,嘴角含笑,完全没有一点不悦之情,仿佛被扔到了万里冰原,“你,你怎么这么高兴?”他的声音有些沉闷。
“唉呀,光顾自己高兴,忘了恭喜侯爷,”梅西双手抱拳,“小登科呀小登科,两个小登科赶上一个中状元了吧?。”梅西嬉皮笑脸的打趣。
待发现安风雷脸色发青,梅西忙揉揉脸,反省自己刚才的幻想实在是有点不够厚道,“嘿嘿,你干嘛生气?两个美人都要做你老婆了,应该高兴才对”
早上柳色进来时,只见梅西斜倚在床前的脚踏上,裹了床锦被睡的正香,忙轻声将她叫醒,“姑娘怎的连从床上掉下来了都不知道?”
梅西迷迷朦朦的睁开眼,翻身上床继续梦她的周公,至于柳色又说了些什么,全都没有听见,这夜谈会还是到此为止的好,聊天聊到后半夜实在是伤神,幸亏自己明确告诉了安风雷此事再一再二,没有三四了。
司徒远山来看过梅西的草图后,两人商量着选了一幅。等梅西将这幅整开的画像画完,已经是腊月中了,家家户户都在置备年货,准备过年。
柳婶看着越发削瘦的梅西一阵心酸,不明白这看着清楚明白的姑娘是何苦来,放着好好的侯府不进,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整日就知道躲在屋里画画,将自己弄得蓬头垢面,傻兮兮的。
而梅西又想借着天光一鼓作气,是以三餐也经常不按时出来,阮姑姑和柳色知道梅西作画时不能打扰,这幅画的重要性也是不言而喻的,只得每天炖了各式补品候着,她出来时随时都有热汤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