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西安安静静的缩在司徒远山的怀里,不论司徒远山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明天会是个什么样的人,此刻,她从这个男人怀里感受到了爱,被一个爱自己的男人这样暖暖的抱着,好像是前世的事了吧,梅西忽然觉得眼眶一酸,将头往司徒远山胸前埋了埋。
“怎么了?”司徒远山感觉到梅西情绪的变化,低头问。
“没事,”梅西怕他发现自己流泪,“你个大男人衣服上还绣花,扎死了”
原来是这个,司徒远山一笑,坐起身来。
再躺下时就只剩下雪缎中衣了,司徒远山依然将梅西揽进怀里,“这样不扎了吧?。”
原来还有些低落的心情让他这样一折腾,梅西有些窘,好像自己暗示他月兑衣服似的,“我现在没事了,困得很,你回去吧。”
“哎…”司徒远山长长舒了口气,“我也累了,你不知道为了找你我一宿没睡,你晕了我就更不敢睡了,现在眼睛都睁不开了,那里还能走得了?”
知道他是在装,可是梅西却没现坚持,刚经过昨天,她还真想有个人陪在自己身边。
司徒远山悄悄将梅西的一络秀发绕在指间,“你留在梅园不行吗?。”
开什么玩笑,留在他府上和那些小妾们争风吃醋?梅西淡淡一笑,“你又来了,我是不会和人共侍一夫的,我是个妒妇,而且也打算一辈子就当个妒妇了。”
司徒远山不想和她再争辩这个问题,鼻间的馨香若有似无,怀中的女子却真真实实的被自己揽在怀中,虽然隔着床锦被,但那小小的身子依然被自己满满的搂在怀中,这是他以前没有想到的,也从未像现在这般满足安逸过,这种与心爱的人相拥入眠的美好心境他从没有在别的女人身上体会过。
司徒远山轻抚梅西露在外面的肩头,如果梅西真的喜欢一个人,那么身份地位都是不重要的,她不肯嫁给自己,是还不够爱罢了,他有信心让她彻底爱上自己,就像现在,他就躺在她身边一样。
鎏银八宝灯光影沉沉,七宝帐静谧安然,梅西静静的窝在司徒远山怀里,身边的匀长的呼吸声,司徒远山没有再说话,梅西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也不敢随意乱动,生怕司徒远山会有什么不健康的误会。渐渐的,她又觉得和这个男人躺在一起,枕在他的臂上似乎也不是那么难耐的事。
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司徒远山已经不知道那里去了,想到昨晚,梅西脸上一红,不知道自己出去了会被别人怎么看。
“姑娘你醒了,”柳色听到动静,进来服侍梅西更衣。
“姑娘,姑娘,”听到梅西起身燕儿已经顾不得什么,跑进来抱着梅西就哭,“姑娘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奴婢也不活了”
柳色嗔了痛哭流涕的燕儿一眼,“姑娘吉人自有天佑,大清早的胡说什么?还不快去把洗脸水端进来”
梅西心里一松,刚才的尴尬算是掩过去了。拿绢子给燕儿擦了擦眼泪,笑道,“这次我还要好好谢谢燕儿呢,若不是你报信,我还不知要在那个地方等多久呢”
“姑娘别这么说,”燕儿跪下就要磕头,“是姑娘扎伤那个坏蛋才救了奴婢,以后奴婢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姑娘,”说着又转到柳色面前,“燕儿没有保护好姑娘,柳姐姐随便怎么罚我都认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梅西一把拉起燕儿,“那有那么严重,没人要罚你,你才多大?能躲过就是造化了,快去给我打水吧!
燕儿小小年纪就受了场惊吓,又自责自己没能救下自己的主子,早就羞愧的不知该怎么办好了,又害怕因为这件事梅西会把她这个没用的丫头给卖了,这让燕儿又惊又喜,“谢谢姑娘大恩大德,奴婢以后天天跟着柳姐姐学功夫,再不会让姑娘被人抢走了”
“姑娘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请大夫来瞧瞧?”柳色仔细打量梅西的气色。
“啊,我没什么事了,咱们收拾收拾回去吧,”梅西看柳色盯着自己不放,有些心虚,暗骂司徒远山个流氓,让自己被姐妹笑话。
“昨天来的太医说您还要再静养几天,今早国公爷吩咐了,说过几日再送您回去,”柳色微微一笑,看来这位国公爷对自己家姑娘是真上心了,单看这梅园中的摆设,无一不是最好的,就算靖北王妃屋中之物,也多有不及。
再住几天估计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自己住在这国公府了,司徒远山这是在制造舆论压力啊,梅西一笑,“一会儿咱们去跟国公爷辞行,病在自己家里养才好的快。”
辅国公府的早饭很是精致,梅西看着琳琅满目的各色小食不由食指大动,招呼柳色和燕儿坐下。
“姑娘,您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我和燕儿早就用过了,”柳色笑道。
梅西有些不好意思,在别人家里睡懒觉实在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昨晚司徒远山留在自己房中的事也不知道柳色发现了没有,好在自己是在“病”中,正在提箸,就听一个青衣丫环进来道,“梅姑娘,翠姨娘求见。”
“我们姑娘正用饭呢,让她过阵子再来吧,”柳色神情不悦。
梅西摇摇头,好歹人家是主自己是客,不定有什么事才来找自己,“你请翠姨娘进来吧。”看着一桌子美食梅西有些无奈,但愿会客的时间不要太长,不然东西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含翠见过梅姑娘,”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向梅西姑娘端端正正的一礼,态度恭敬。
看着呼呼啦啦进来的七八个女人,梅西一时有些愣怔,不是说什么翠姨娘要见自己吗?
“你好,你好,我是梅西,”梅西回了一礼,“各位请坐。”
那个含翠并未坐下,往偏厅望了一眼笑道,“是我们姐妹来的不是时候,原来姑娘还未用饭,若是姑娘不嫌弃,含翠服侍姑娘用饭吧。”
说着轻卷衣袖就要往偏厅而去。
“不劳翠姨娘了,”梅西越快阻止这个看着要比自己还大上好几岁的女子,“您有什么事,请直说。”
一个容貌秀冶的女子掩口笑道,“今早听说梅园中住进来了一位姑娘,我们姐妹特来探望,梅姑娘不要怪我们冒昧才好。”
梅西扫了一眼用目光各异但都盯着打量自己的女人们,原来这些都是司徒远山的小老婆们,不由暗暗点头,数量虽然不及景帝的后*宫,但质量绝对有一拼了。
“我只是在府上借住一日,今天就回去了,”梅西微微一笑,“这不,用过饭后就去向公爷辞行。”
“姑娘快跟我们姐妹说笑了,”一个蓝衣女子面似三月桃花,含情目中带着几份不信,檀口轻启,“这梅园岂是任谁都能住的?”
梅园是个什么样的规模梅西还没有出去参观,但只看这堂内的装饰摆设,绣幕罗袆,地铺梅花纹样绒毡毯,人走上去悄然无声,壁悬名家书画,一应家俱俱是紫檀,博古架上的摆设除了玉器就是琉璃,再看这些女人眼中或多或少的妒意,梅西淡淡一笑,“梅园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还真是不知道,听这位姨娘的意思应该是个很重要的地方了,不过大家不用担心,我一会儿就走。”
“姑娘不要误会,张妹妹没有旁的意思,”含翠横了那张氏一眼,若是一会儿这梅姑娘吵着要走,国公爷肯定会误会是她们得罪了自己心尖儿上的人。
张氏领会了含翠的意思,今天一大早国公爷就要逐郑姨娘出府,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而梅园这个时候又住进来一个梅小姐,国公爷的心意谁还会不明白?她们几个一商量,还是早点来探探虚实,也好知道自己这位新姐妹的斤两,“妹妹可别说什么要走的话,姐姐的意思只是想说也只有妹妹这样的品格才配住着梅园”
“张姐姐莫要当真,梅姑娘若真是不想住这梅园,当初就不会进来,”一个春风玉树般的美人冷冷道,“只是梅姑娘,须知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做事需留些余地才好,当心过的太过会折了福寿。”
真是躺着都中枪,梅西回敬那冷美人一个冷笑,“这位姨娘的话梅西就不明白了,你们大早上的跑来到底是为何事?若真是来探望我的,人你们已经看过了,我要吃饭了,各位请回。”
见梅西起身向偏厅而去,含翠急得进皱眉,她在这些妾室中年纪最长却出身最低,虽然司徒远山念在她是自己贴身丫头的份儿上格外抬举,不许其他人轻视,但含翠在人面前还是有些底气不足,现在茹姨娘一张嘴就把人给得罪了,将来梅姑娘若是告状,她们几个恐怕都要吃挂落。
“梅姑娘,茹姨娘性子直爽,她的话您莫要往心里去,”含翠也不理堂上的众人,独自跟到偏厅为梅西盛饭递箸,“我们几个比您先来,又听说您病了,所以就想着过来看看,也早些熟识,也好一同服侍公爷,做到姐妹和睦,不让侯爷为家事烦心”
“是啊,”一个黄衣女子也跟了进来,但并不像含翠一样站在一旁,而是坐在梅西旁边亲切的道,“我听说姑娘是辽城知府张大人的远亲,我娘家姓梁,就在锦江城,与辽城并不太远,刚才茹姨娘话糙但理不糙,梁姐姐当你是好妹妹,才跟你说句贴心话,咱们国公爷是个什么性子想来你也是知道的,最是多情的一个人,当初那郑文珊出身侯府,从来不把我们姐妹放在眼里,如今怎么样?失了国公爷的欢心不说,今天还被逐出府去,你说一个女人被夫家逐出,还有什么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