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团聚,可信儿呢?)
“不”白晨急急的喊了出来,直到她喊出声音,白晨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有些懊恼,又有些后悔。
“……也不是,我当时把你认错成别人了。”白晨咬了咬嘴唇,还是说了出来。
“认错成别人?”耶律休哥淡淡的重复了一遍,而后便不再说话。
白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就这么一直静静的躺了很久,直到外面的天空微微泛起白光,耶律休哥才好像喃喃自语一样说:“就是,你在矾楼里,痛恨的男个男人吧……”
耶律休哥微微侧了侧脑袋,白晨熟睡的面容就近在咫尺,雪白的脸蛋上因为闷热微微泛起了一丝淡淡的红色,小巧的鼻子随着淡淡的呼吸而微微的张着,耶律休哥抬起手,轻轻蹭了蹭白晨的面颊。
“不知道我跟着你来,到底,是不是个错误。”
当地一丝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空气里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叹息,那叹息好像掩藏了许多的无奈与不甘,还有淡淡的妥协。
日上三竿之后,耶律休哥再次醒了过来,这次醒来之后明显觉得要比晚上那次舒坦很多,抬胳膊也不是很费劲了,甚至接着胳膊的支撑还能勉强下地。
白晨不在房间里,店小二正站在门口换洗毛巾,耶律休哥扶着床柱子想站起来,无奈却使不出太大的力气。
店小二听到声音连忙回头,就看到已经能坐起来的耶律休哥,他高兴地走过来,搀扶起耶律休哥将他扶到桌子边的圆墩上坐了下来。
“客观,您都昏迷了好几天了”
“好几天?”耶律休哥一怔,他怎么觉得仅仅才过了一个夜晚而已?
“是啊,您弟弟一直在您身边陪着您那”店小二捏起茶杯,给耶律休哥倒了一碗凉茶。
耶律休哥接过来,慢慢的一饮而尽。
“那我弟弟呢?”耶律休哥往四周看了看。
“人谁没有个三急啊”
耶律休哥低头一笑,果然不一会儿,白晨就慌忙的跑了进来。
“醒了?”白晨看到坐在桌子旁的耶律休哥,赶紧谱了过去,上看下看。
“好了,就是还有些没力气。”耶律休哥抬了抬胳膊,还顺势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那就好,小儿,一会儿给我们先来点青菜小粥,我哥哥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不能吃的太油腻”白晨一个字一个字的告诉店小二。
店小二嘻嘻一笑,拉着长音说了一声:“好~~~来~”,把汗巾子从左手搭到右手,而后笑嘻嘻的转身离开了。
不一会儿热汤药端了上来,白痕就一口一口的帮着耶律休哥喂药,耶律休哥就抬着眼睛看着白晨,一口一口的吃着。
耶律休哥的水土不服,一直耽搁了大半个月,直到半月之后,才完全康复,好了的耶律休哥又是生龙活虎,只不过人整个的瘦了一圈,少了分北方汉子的壮实,多了份江南学子的柔弱。
白晨觉得问心有愧,只好拉着耶律休哥一起走大路,住旅馆,顿顿大鱼大肉,反正花的也是耶律休哥的银子。
就这么走了很久,终于赶到广州的时候,白晨就连忙去寻找白氏留下来的联络,人堆里挤来挤去,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高挑的个头,金色的长发还有雪白的皮肤和蔚蓝的眸子。
“威廉姆”白晨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异国男子,那个不管什么乐器都能一学就会的外国男人。
“你怎么在这里?”白晨问。
威廉姆笑呵呵的说:“东京少了你,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所以我就跟来了。”
“可是,那个谁呢?”
威廉姆笑道:“你说赛娜?她跟婶子在一起呢,已经出去了,我是留下来等你的。”
已经走了?他们知道具体去哪里么?
白晨想了想,算了,反正已经到了这里,只要跟着威廉姆走就能找到白氏和凤儿他们。
“我们什么时候走?”白晨又问。
“随时都行,这边的船很多。”
威廉姆挥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港口,那里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
白晨极其兴奋的看着海里随着波浪微微起伏的大船,回头朝耶律休哥招了招手。
耶律休哥一早就看到了这个异于常人的男子,他一直在一边冷冷的打量着这个人,而后他就看到白晨异常熟络的跑过去跟他打招呼,两人看上去不但认识,好像还很熟的样子。
看到白晨朝自己招收,耶律休哥慢慢的走了过去,神情淡然的朝威廉姆点了点头,威廉姆笑了笑,露出很纯很天真的笑容,看想去就好像太阳一样。
耶律休哥瞄了一眼白晨,在看到她极其兴奋的拉着威廉姆说一堆自己听不懂得话得时候,他觉得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
“我们要做哪艘船?”白晨高高兴兴的超朝周围看过去。
威廉姆笑笑,带着白晨可耶律休哥绕过巨大的码头慢慢朝后面走去。
“去哪里?”耶律休哥冷冷的问。
威廉姆笑呵呵的说道:“这里的官府对进出港口的船只都查的很严,我们不能从这里走,要从别的地方出海,跟我来吧”
威廉姆带着白晨和耶律休哥走了一会儿,直到翻过一个小山包,来到一小片开阔的水域,才停了下来。
四周一片荒芜,沙滩上长满了杂草,到处都是乱石,还有不知名的鸟儿低沉的鸣叫,耶律休哥全神贯注的盯着四面八方,而后他听到了威廉姆一声冗长的口哨声。
而后不久,自旁边的悬崖之后,慢慢出现一艘中等模样的小型渔船,渔船形式的速度还算是快,不一会儿就停到了三个人的旁边。
撑船的是个五六十岁的中年大叔,大叔笑嘻嘻的冲威廉姆打了个招呼,而后让开位置让三个人上了船,而后老人撑起竹竿,慢慢向大海深处划去。
海边的风带着大海特有的湿湿的潮潮的感觉,打在脸上甚至还有中浓郁的腥味,白晨心情大好的伸手撩拨着船边不断翻滚的海水嘻嘻哈哈的笑着。
耶律休哥因为从来没有坐过船而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他一双大手紧紧的扣住船舷,神色警惕的不断看着不断晃来晃去的渔船。
“放轻松,没事的”一边的威廉姆笑呵呵的拍了拍耶律休哥的肩膀。
白晨回头,捧起一把海水搭在也耶律休哥的脸上嘲笑道:“这么大的人竟然还会晕船”
耶律休哥不悦的皱起眉毛,轻轻地瞟了一眼白晨。
“你就把这想象成是在马背上不就好了?”白晨笑着说。
耶律休哥不说话,只是神情越来越紧张,那感觉好像在战场上,一不小心就会丢掉性命似的。
老船夫嘻嘻哈哈的看着三个人说说笑笑,就这么静静的在海上行驶了几天,就在耶律休哥马上要坚持不住,随时要准备吐出来的时候,老渔夫才把船靠了岸,白晨立刻扶着脸色苍白的耶律休哥跑到岸边,耶律休哥扶着一棵树就开始狂吐。
白晨就在一边一边吐槽,一边帮耶律休哥拍着后备。
威廉姆带着他们进了这座小岛,绕过浓密的树林之后,他们看到了几棵浓密的大榕树,而凤儿和白氏,正坐在树下,一看到白晨来了,白氏眼圈一红,连忙朝白晨走了过来。
“晨晨你没事,你没事就太好了”白氏一把抱住白晨,泪流满面。
“对不起娘,因为我的事,害的全家人都跟着遭殃。”白扯也微微有些难过。
“什么对得起对不起,你是我的孩子,你有事娘怎么能不管?”白氏擦了擦眼睛,回头看了一眼耶律休哥。
“这位是?”
耶律休哥在后面轻轻推了一把白晨,白晨尴尬的笑了笑,这要怎么介绍?契丹北院大王耶律休哥?曾经害得他们母子不得不逃到东京的罪魁祸首??
“是……”白晨偷偷往后瞟了一眼。
耶律休哥干脆一拱手,自己介绍自己道:“在家耶律休哥,契丹人,现在,以保护白娘子为目前的目标。”
凤儿和白氏都是微微一愣,而后凤儿用一副古怪的神情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姐姐,白氏倒是很认真的将耶律休哥从头打量到脚。
“所以,他只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啦,普通朋友!”白晨咳嗽一声,拉回了大家大量的视线。
“晨晨,你还真的带回来给娘看啦?”白氏贴着白晨的耳朵耳语道:“不过这个人是契丹人吧?这么远你何时才能回来见娘一面啊?”
白晨微微有些汗颜,这或都已经抛家弃业了,您怎么不问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回家看他的老祖宗一趟?
“对了,姐,哥没跟你们一起么?”风儿突然问。
“信儿?”白晨一怔:“信儿是在我之前走的啊?”
可是自己都到了,为什么信儿还没到?难道?白晨不免心底里一惊,难道信儿没回得来?
白晨从心底里慢慢翻上来一丝丝恐惧,她真的不希望这种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