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白氏来求我)
秀儿满怀心事的跟着李尚玉回了家,管家丁伯看见尚玉回来了,一溜烟跑了过去。
“怎么了于伯?是爹回来了么?”
“不是啊少爷!”于伯欲言又止。
“出了什么事?”
“哎呀,这……”于伯瞧了瞧李尚玉,才艰难的张开了嘴:“夫人跟白姑娘在院子里吵起来了!”
“什么?”李尚玉瞪大眼睛:“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
李尚玉跟着于伯急匆匆的走了,秀儿咬了咬嘴唇,也慢慢的跟了过去。
拐过几个院子,终于看到站在院子里一脸不善的王秋莲,和冷冷的瞪着王秋莲的白晨。
“娘!”尚玉连忙跑过去,拽着王秋莲的袖子。
“怎么了?为什么晨妹妹也在这里啊?”
王秋莲气恼的瞪了一眼秀儿:“秀儿!少爷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书房的吗?。”
“我……”秀儿咬紧嘴唇,眼睛却在三个人身上看来看去。
“是我自己要过来的!娘!不是都说过了么?既然晨妹妹不喜欢这事就算了,你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啊?”
“我闹的哪一出?我是你娘!我能闹哪一出?而且啊,现在不是你娘我闹,是你的晨妹妹上咱们家来闹!”王秋莲越说越生气,最后竟然忍不住咆哮起来。
“晨妹妹,这……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啊?”李尚玉被完全弄糊涂了,他只好转过头来问白晨:“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晨恨恨的瞪了一眼王秋莲,见这女人不但不搭理她,甚至还趾高气昂的扭起脖子,她不禁气得咬牙切齿,但碍于李尚玉在,她只好装的楚楚动人。
“这几天……一直有人来敲诈,逼着我交保护费,一天就要十两银子,他们说是拿了王婶子的银子,我……我只不过是来问问,婶子她就……”说着白晨挤出两滴眼泪。
“娘!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我做这种事?”王秋莲伸直了脖子:“我是你娘,尚玉,你真的相信她说的话么?”
“可晨妹妹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
“那你的意思就是娘无理取闹了?”
白晨在一边擦眼泪儿,心里却在嘀咕,你本来就是无理取闹的女人!
“好了娘!我已经见识过你去白家怎么闹腾的了!你赶紧叫那些人不要再去集市上了!”
“娘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王秋莲不知怎么口气突然硬了起来,即使对着自己心爱的儿子也没有半点让步的打算。
“娘!”李尚玉有点急了,娘一直以来都很听他的话,为什么这一次却这么坚持,难道真的不是娘做的?
“晨妹妹,你也不要着急,我会帮你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李尚玉只好回头来安慰白晨,却瞧见哭的梨花带雨的人儿,好看的眉毛皱了又皱。
倒是王秋莲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只好低声细语的对李尚玉说:“尚玉啊,你听娘的,这件是绝对是你晨妹妹污秽娘了,娘答应你不会跟她吵架,绝对会好好的跟他说清楚,你先回去读书,娘保证你绝对不会再听到吵架的声音好不好?”
“娘,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哎呀,肯定不会是娘做的嘛!你喜欢白晨娘又怎么会扯你的后腿呢?再说这件事娘还是跟白晨私底下说清楚的好吧?这样都围在一起,旁人肯定会乱说的!”
“……”李尚玉皱起眉头思量再三,直到王秋莲笑嘻嘻的朝他点头示意,他才叹出一口气,慢慢的跟着秀儿离开了。
白晨一直冷眼瞧着这一切,她之所以选择亲自跑到这里,也是迫于无奈。总有一个人要来这里找王秋莲,比较起白氏她更希望那个人是自己。
“好了,尚玉哥不在了,你也可以实话实说了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王秋莲扭了扭脖子:“是你想怎么样吧?。”
白信撇了撇嘴:“别拐弯抹角了,这婚事我答应!”
“你答应?”
“对,只是现在我还太小,要结婚,起码还要等上三年!”
“这无所谓!”王秋莲摆了摆手卷:“但是……”
“但是什么?”
“我要白清芸亲自来求我!”
“喂!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不要这么无聊好不好?”白晨皱眉,为什么这个女人的心眼儿比针别儿还要小?
“如果你娘不来求我,那这婚不结也罢!”
“不结?”
白晨咬牙,不结就等于赖山河还会天天来集市上抢银子!!这混蛋!
“哼,没关系,你是聪明人,婶子给你三天时间去考虑。”
王秋莲嘻嘻一笑,扭着脖子走了。
白晨垂下头,也闷闷不乐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要她嫁给尚玉,其实并不是不能接受,但要她接受白氏去求王秋莲……她真的真的不能接受!那感觉就像是要柳彤去给别人下跪一样,她宁愿自己下跪都不会让自己的母亲受屈辱!可要怎么办?白晨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瓜子,赖山河也是受命于人,最终的决策权还是在王秋莲的手里!
等回到家里,白氏还在等着白晨,小双胞们已经睡下了,白氏很生气的斥责白晨回来的太晚,白晨只咬着牙低下头,却没有说一句话。
“怎么了?晨晨?”白氏感觉出白晨的不对劲,轻声问。
“没事,娘。”
“有什么事就跟娘说!这世上最亲的人,除了自己的家人还会有谁呢?”
一句话说的白晨红了眼睛,她更加的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白氏出面的!无论如何!!
夜很漫长,漫长到白晨一直等到月牙儿西落,才慢慢的慢慢的睡了过去。
可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白晨做了个梦,对于她来说还是个噩梦,她梦见秀儿指着她的鼻子一边骂一边哭:“白晨,你我不再是姐妹!”
天亮的时候白晨满眼里都是泪水,耳朵里是白氏做早饭的声音,她赶紧一抹眼泪,而后穿好衣服从床上爬起来洗刷完毕冲进厨房。
凤儿在一边拉风箱,大锅里的火烧得正旺,一股子热气从篦子里升腾上来,弥漫了不大的厨房。馒头的香味从老远都能闻得到,白晨从来没这么馋过白面馒头,在自己的那个时代天天吃,变着花样吃,所以白晨并不稀罕这个,但苦日子过久了,玉米面儿馒头吃久了,心里头却总是惦记着那热乎乎香喷喷的白面大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