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手钢琴曲)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慢不慢,白氏的病稍微有了些起色,陈昭遇这老头子一天来府里一次,每次给白氏扎针都不忘劝说白氏将白晨送给他做徒弟,说什么这样一来白家就将诞生一代名医救死扶伤,死后也会积阴的,白家活着的死了的还有未出生的都会跟着沾光。
白晨呸呸呸一直呸个不停,活着还没活够呢,这么早想着死干嘛?陈昭遇模模鼻子嘻嘻一笑:“谁叫你连五加皮的用料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白晨无语,难道跟这猥琐老头子说,五加皮是为了孝敬公公故意去学的?
白氏夹在两个人中间一般都很沉默,一是因为身子还没什么力气,二是陈昭遇陈大夫又不是什么坏人,而且一身的绛紫官袍,一看就官阶不低,不是她这种小老百姓说一就能是一的。
“怎么,到现在还赖在人家杨家,是不是打算赖着杨延昭给他当媳妇儿啊!”这厚颜无耻的猥琐老头子一边捏着酒壶一边用指头戳戳白晨的小脑袋。
白晨翻了个白眼不搭理他。
“是吧是吧?我老头子的眼睛绝对不会看错的!呐,你看杨延昭也不错,对你也挺好,我看你这八字不但有一撇,这一捺也快了!到时候一定不要忘了请你师父我喝喜酒啊!”陈昭遇咂了一口酒,兴奋的大叫:“好酒,好酒!”
“我的五加皮呢?”白晨瞪了一眼陈昭遇。
“额……哈哈,已经在弄了已经在弄了啊哈哈……”陈昭遇讪笑两声,金黄的眼珠转了又转。
“到时候分我一缸可好?”陈昭遇说着咂咂嘴,酒他当天就试着去酿制了,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满屋子飘香,馋死个人哟。
白晨嘻嘻一笑,一指门口极其招摇的小轿子说:“喂,门口到了,赶紧走吧!”
“哎呀呀,这么凶,将来杨延昭还不要被你管死?凶婆娘不招人疼的!”
白晨嘴角抽搐,这老头子怎么能这么鸡婆!!!
“对啦对啦,你看,你不说话的时候多有气势,简直就像小洲里的兰花,娇艳欲滴美艳动人!哎哟哟你,你干什么?快,快放手!!”
白晨一把扯出陈昭遇的耳朵提起来就往轿子里塞去,周围的家定门卫很淡定的假装没看见,反正这一幕已经上演了不止一次了,他们也早已没了看新奇玩意儿的好奇心。
“哎哟哟。”陈昭遇揉着红通通的耳朵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这小姑娘,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你看你嘴还没张就先动手了,我看啊天底下除了杨延昭没人受得了你……哎哟,快起轿,快起轿!!”
陈昭遇拉着轿夫落荒而逃,一口气奔出去很远直到拐进宫门慢下脚步来,才恍然发现,他是跟在轿子外面一路跑回来的……
对门潘府里潘美趴在房顶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哎哟哟,真是太解气了太解气了!哪次去找这个陈昭遇陈老家伙看病,总是一副趾高气昂不耐烦的死样子,这几个月下来竟然被白晨掐着耳朵凶的团团转,真是大快人心人心大快啊!要是白姑娘再来一句: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抱怨,他潘美绝对会第一个跳下去揍这老家伙一顿!
正美着,潘美脚下一滑,身子一歪,接着又看见自家的院子朝他迎面扑来……啊不……是他朝着他们家院子急速坠落……
于是第二天,太宗皇帝泪流满面:“诸位爱卿,你们要多向潘大人学习,杨继业的事已经过去多时,潘太保竟然还在家里负荆请罪,真是仁义至极,不愧是我大宋第一大将啊!朕要给他复职,升潘美为检校太师,即刻拟旨!”
于是下午一道圣旨降至潘府,潘美因祸得福官复原职……阿门(潘美的粉丝粉条粉块们,表向十八开炮,此乃杜撰啊杜撰……)
话题有点扯远了,我们回归正题再看看我们的白晨同学。
送走了陈昭遇,白晨看了看天色,算算日子离跟威廉姆约好的日子貌似就是今天,白晨转身回屋子收拾了下东西从杨府偏门偷偷溜出了宅子。
沿着御街直走再拐到东面,白晨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急匆匆的走着。果然在原来的地方看到了威廉姆,他正被人包在人堆里,宛转悠扬的钢琴声正从人群里宣泄而出,吸引了更多的来来往往的人驻足聆听。
白晨瞪大眼睛,没想到威廉姆竟然真的做出了一架钢琴,虽然样子跟现代的钢琴不太一样,但光听音质应该还是不错的。
白晨连忙扒拉开人堆,拼命的挤了进去。
“嘿,威廉姆!”白晨学着自己大学时期外教的样子跟威廉姆打招呼。
威廉姆抬起金黄色的脑袋,笑嘻嘻的看了一眼白晨,也冲她招了招手:“嘿,白晨!你终于来了,快看看,我都等了你一下午了!”
白晨兴奋的冲到钢琴边,双手轻轻的抚模着这个暗棕色的大家伙。
外结构是用楠木拼接而成,一看就是家具剩下的下脚料,但好在接缝相当的细密,在一层清漆下基本就完全看不出来了,不知是哪个手巧的工匠沿着楠木的纹理和钢琴的外形竟然在琴身上雕了一副精美的神女飞天图,层层叠叠的荷花做底,翻滚簇拥的云纹做顶,真是精美异常!
再看琴盖,也是用楠木的下脚料拼接而成,但却沿着拼接的地方仔细的雕刻出群山峻岭瑶池楼宇,琴盖翻开时神女飞天图和瑶池图相互结合,俨然拼接成一副《瑶池盛宴》,看的白晨相当的震惊!
“怎么样?喜欢么?”威廉姆得意的模着琴上木刻的花纹。
白晨惊喜的无法用言语表达,只能竖起大拇指,威廉姆笑得越发的灿烂了。
“这个给你,一直在等你来调音!”威廉姆交给白晨一个调音器,伸手极其绅士的做了个请的动作。
白晨将手绢缠在手上,拿起工具极其激动的开始调音。
虽然钢琴有二百多根琴弦,但它们的调整和排列都是有规律的,所以调音并不难。
不一会儿的功夫调完音,白晨擦擦脑门上的汗坐到椅子上,用双手感觉着键盘的舒适度。
这键盘是用白瓷做的,敲击下去却没有硬邦邦的声音,不知道威廉姆在其中加了什么机关,但只要不影响最终效果,他怎么做都无所谓了。
顿时一首欢快的拉布拉多舞曲从白晨手中宣泄而出,威廉姆诧异的看着白晨熟络的敲击键盘,最终终于沉醉在这美妙的声音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