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阳学舍)
白晨滴汗……月季怎么也有?这东西不是插虔的么?为毛还能有种子能种的出来??不过不管如何,既然长了,这东西可就不能种在这里了……
想着白晨连忙拿铲子,小心翼翼的一根一根刨着本来就不大的小苗。
“干嘛啊姐?”白信拉着白凤好奇的跑过来,蹲在一边。
“这东西不能种在这里的。”
“那要种在哪里?”凤儿在一边帮忙。
白晨想了一会,说:“栽倒咱们家院墙外面,它会沿着咱们家院墙一直攀爬的,要种在这里,它长得太高,会把阳光全部遮住的。”
“哦……”凤儿点点头,三个人赶紧把花苗移出来,如数种在大门外,浇好水白晨就在一边笑,如果这月季能爬满院墙,那还就真的有那么点欧洲式的风格啦,啊哈哈,大学的时候就有那个一个设计课题,叫“东加西”,这不正好就是东西方的完美结合嘛啊哈哈,她真是人才
对面王婶子也瞧着这一家人的动作,这家人也挺奇怪,一般人家搬了新家总要出门见见邻居问候问候互相说说话,这家人一般来就跟别人不一样,看着像是大户之家,整日大门紧闭,却有个卖唱的下三滥朋友,今儿个又不知道抽的哪门子风挨着自己围墙不知道捣鼓了些什么。
王婶子绕道白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忙忙碌碌的挖来挖去,不禁问:“你们干吗呢?用婶子帮忙不?”
白晨回头瞧了一眼:“不用不用,我们种点花什么的,放外头好看”
“哦,”王婶子没打算走,还是慢慢悠悠的伸着脑袋继续瞅:“这什么花啊?牡丹?”
“呃……”一句话问住白晨,话说古代有月季这东西么?
“就是很普通的野花,没什么稀罕的。”白晨打着哈哈,没再打理王婶子。
王婶子慢慢悠悠退回自家铺子,不屑的撇了撇嘴:“种野花?真是好个闲情哦”
“婶子也这么文雅啊?”王三一脚踏进铺子,嬉皮笑脸的说。
“什么文雅啊,王大官人竟会取笑老身。”王婶子满脸堆笑:“老身只是觉得对门新来的奇怪而已,整日闭门不出,还种什么野花”
王二是这里出了名的混子,闲来无事总是挨个店窜来窜去,捞点东西顺便打发时间,这会来着王婶子的店,也是和往常一样进来坐坐,跟这夫人胡侃胡聊,毕竟能跟他谈得来的,也就这么一个了。
“哦?新来的?”王三转头瞧了过去,正见三个孩子推门进去,大的看来也有14岁了,没瞧着正脸,倒是身形看上去不错,柳枝一样的柔柔弱弱。
“干什么的?”王三问。
“不知道,整日里神秘兮兮的。”
“哦……”王…了点头,接着转移了话题。
院子里,白氏还在照顾小苗,白晨移完了苗看见白氏又充满生气的眼神她也感到很高兴,白氏种地种习惯了,来东京没有事做才会这么一直闷闷不乐的,现在终于又有了一块地,虽然不大,但也够她照料的了。
陈昭遇也说过,这病要好好调养,首先就要保持心情上的愉悦,要是满院子都种上花花草草,一定对白氏的病也有所帮助的
想着白晨更加卖力的浇水除草,不晓得明天这些小芽能张多高……对了白晨一拍脑门,到底这地是怎么回事啊?为毛能昨天才种下今天就能发芽呢??
难道见鬼了……
忙活了两天天,一家人也总算能好好的坐下来吃顿饭了了,白氏做了一大堆的好吃的,信儿和凤儿也进进出出的一边忙着端盘子端碗,一边嘻嘻哈哈的打打闹闹着。
“去把癞头也一起叫来吧,咱们一起吃个饭,人家忙里忙外的可忙了一天呢”
白信摇摇头:“娘,不用,估计他到明天能出的来就不错了。”
“啊?”白氏眨眨眼:“为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信儿晃起小脑袋。
白晨笑,癞头肯定是出不来了,赖山河赖大叔肯定正陪癞头喝茶聊天呢吧
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吃罢饭,早早的躺下休息了。
白晨算了算日子,顺便在脑袋里整理了下明日的行程。
一早要先把信儿领到睢阳学舍,杜无悔说过,学府已经打过招呼了,剩下的只要直接带信儿去报道就好了。
可这样家里就只剩下凤儿和白氏了,不管怎么样还是的让赖山河跟在自己这边比较安全。
想着想着白晨困得睡了过去,直到日上三竿才恍然爬起。
“遭了再不走就迟到了”
白晨赶紧穿好衣服简单的梳洗了下,冲出院子揪起白信就跑。跟杜无悔说好了今天在睢阳学舍门口集合,所以还是要跟紧一点的好。
“姐,不会就是今天吧?。”
“恩,就是今天。”
“那姐你完了,要迟到了。”
“闭嘴,咱们坐车去”
伸手拦下辆马车,白晨二话不说就将白信推了上去,自己正要也跟着上去,癞头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姐,等等我”
癞头猛的窜上了马车,震得车身一阵乱颤。
“不行啊癞头,你基本功还不够扎实,人家习武之人都是身轻如燕的。”白信在一边晃晃小脑袋,癞头立刻就羞红了脸。
“我初学嘛”癞头争辩。
“恩,以你的根基可以试着去学学千斤坠。”
癞头咬牙:“我还学水上漂呢”
白信故作惊讶:“咦,那你可学不来”
“噗……”白晨在一边憋住笑,这两个小家伙这一年来就是这么过来的么?平日里癞头可是郭城的小地头蛇横行无阻啊,啥时候被信儿这个小家伙给教成小花猫了?
癞头气哼哼的一撇头,说不过他还躲不过么?
“姐,其实你不必亲自来的,我跟癞头一起去就可以了。”白信无趣的眨眨眼,瞧着白晨。
“没事,姐也是想看看睢阳学舍到底长什么样。”
“恩,姐。你卖唱的时候不妨带着癞头哥,万一有听了曲不给钱的怎么办?”
“我爹去就好了。”癞头画了几十个圈圈,顿感无聊,他又慢慢的伸出脑袋,跟着姐弟俩搭话。
“你爹?”
“恩,我昨天跟爹说了,他说要是你们家给银子,他就给当保镖。”
“成交”白晨学者杜无悔的样子,直接一拍手。
正巴不得赖山河来呢给银子也无所谓,若是请人,钱是小事,但人怎么样谁又知道呢?起码赖山河跟自己都是一个地方的,人也挺仗义,再说还有癞头这小子在这里,绝对比花钱出请人要让人安心得多
白信在一边懒懒的打哈欠,话说好像从姐十岁以后家里大事小事就全轮不到他操心了,所以他从八岁开始就轻松了很多很多……
说话间马车晃了晃就停了下来,白信先跳下车,小心的将白晨扶下来,而后癞头才一个高从车上蹦了下来,结果踩在石子上,差点没滑倒。
“小心一点。”白信伸出脑袋。
癞头心里一阵感动,但下一刻他就直接傻了……
“别把人家学府的地砖砸烂了。”
癞头顿觉尴尬,碍于周围是在人太多又不好发火,只好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白晨好笑的拉起白信,三个人一起进了睢阳学舍。
刚进门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杜无悔,他身后站了一位花白胡子的老者,看上去十分的慈祥。
“这就是公子所说的少年么?”老者捋着胡子,笑眯眯的瞧着白信。
白信也很礼貌的作揖:“先生好,学生白信。”
“好好。”老者笑着扶起白信,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他来。
杜无悔也瞧着白信,他是商人,当然见过各种各样的人,白信到底值不值得他去投资,他只消一眼就能下定论,而这也就是他坚持要一起来的原因。
白信也在瞧着面前的老先生和杜无悔,他神态自若的站在那里,既不动也不说话,只是挂起波澜不惊的笑容,而这一笑,在满是熙熙攘攘打打闹闹的年轻学生堆里,竟然使白信看起来十分的老成。
杜无悔很满意,这少年将来必定会有一番作为,于是他慢慢的介绍说:“这位是陈夫之陈先生,开宝七年的状元,是杜某的老师更是好友。”
白信眨眨眼,这公子难道就是姐一直说的黑心大奸商杜无悔?思量了那么一小下,白信微微一笑:“公子想必就是家姐常挂在嘴边的名满京师的杜公子了,晚辈有礼了。”
杜无悔十分满意,他也点了点头:“好了,既然大家都互相认识了,以后就不用跟杜某见外了。”
“杜大哥。”白信也不扭捏,直接开口。
杜无悔轻笑,不愧是白晨的弟弟。
“既然是杜公子的弟弟,那老夫也一定要好生的照顾了。”陈夫之适时的插上了一句。
大家互有心思的相视一笑。
树丛后正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停下了脚步,他竖起耳朵听完了这几个人很恶劣的谈话,皱起英挺的剑眉,一双丹凤眼像长了刺一样直直的盯着白信。
而院子里正谈笑的人却浑然没有察觉,白晨拉着癞头站在一边,现在这场和,还是把舞台交给白信比较妥当。
没过多久,杜无悔先行告辞,白晨还想再嘱咐白信几句,却被杜无悔拉着衣领直接拽出了学府,白信乐呵呵的朝白晨挥手,一边还很体贴的喊上那么一句:“杜大哥,我姐就麻烦你多照顾了”
白晨抓住杜无悔的手:“喂,你跟我弟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白信的确十分适合官场。”杜无悔嘻嘻一笑,杏眼越发的璀璨起来:“不过你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不如想想要如何赶出你的表演吧”
“只要你替奴家宣传的到位,其他的我自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白晨抬头瞧着天,这毒公子又要开始往外冒毒了。
“我的人已经开始工作了,只有你还一脸的悠闲。”
“好啦放手,我这就去”白晨气哼哼的甩开杜无悔的手,心里暗骂:资本家就是资本家,连口气都不让他喘一口
“那杜某就在矾楼等着姑娘的好消息。不过……”杜无悔放大笑容,连眼睛都快要眯得看不见了。
“不过要是那天要是演砸了,别怪杜某翻脸不认人。”
白晨继续眨眼,而后很体贴的拍了拍杜无悔的后背示意他安心:“公子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就好了,奴家绝对不会让你白花一文钱”
于是……终于送走了这个黑心小气的资本家之后,白晨才急急忙忙的赶往柳巷。